快走踏清秋

Cathy Zhuang

    这是一个微妙的时令。长居南方的人估计是无法体会这样的季节悄悄变换，物候默默更新。立秋过了，处暑也刚过，暑气消散，早晚突带了久违的寒意，但一整个白天是极其舒适的，清凉舒爽，不冷不热，不湿不燥。还有比这更好的物候吗？经过漫长冬季的彻骨寒凉，经过短暂春天的寒暖交争，经过夏季的高温烘烤，南安大略省来到了一年秋季的伊始。但真正的秋似乎又还未到来，那铺天盖地漫山遍野劈头盖脸的红叶还未开始燃烧呢。

     森林，草地，平原，旷野，农田，在大自然中我们人类是渺小的，渺小到一群人撒到这原野之中，仍然似乎是悄悄的，默默的。你听到各种鸟鸣，听到流水的声音，听到微风动枝头，听到同伴行走，前进，听到交谈。人的声音在这个时候是非常可爱的，有时清楚些，稍微两步远就含糊不清如同虫子的呢哝了。转弯只几步路，你就听不见他们了。你有些着急，连蹦带跳地跑几下，赶上去，又听见同伴的声音。于是大自然中同伴的交谈听起来如同鸟鸣，清脆悦耳，温婉动人，哪里会如同密闭空间中的一样那么扰人呢？

    领队的眼睛在白桦树上扫来扫去，不知道哪里藏着著名的白桦树茸？又听说哪位高人遇到不少灵芝。这是收获的季节，紫色的苜蓿花盖满了山坡，黄色白色红色的杂花又点缀了空隙，不知名的野果子鲜红欲滴，紫色的野葡萄晶莹剔透。空气中弥漫一股浓密的甜香，是什么这样的香？这样的甜？是漫山遍野的野苹果，已经到了成熟的季节了。在城郊的苹果采摘园里见不到这样的枝头繁密，我猜也许是为了让果子结得大一些，果农总是要蔬果的吧，但野外没有人蔬果，枝条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长满了，连空隙都不留了，原来大自然也是很贪心的。红色、白色、粉色、绿色的，大的，小的，很怀疑这片苹果林怎么就这样在这里自生自灭了呢？看到松鼠吃得肥肥胖胖，在树下跑过去，身形都有点迟钝，不敏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