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故园之恋——村口小学

高歌谁和

故园之恋——村口小学 今天，偶尔看到一个段子，父亲问女儿，这个暑假过得快乐吗？女儿答曰，“乐”是没有，只是觉得“快”！ 是呀，时光荏苒，岁月匆匆，转眼又到了开学季，莘莘学子又该收拾行囊、走向求学之路，在选择学校、送孩子上学的过程中，家长们可曾想起自己的母校？我们那个年代是没有幼儿园的，直接从小学一年级开始，因此，我的第一个母校便是我们的村口小学，当然，校名不叫村口小学，学校就位于我们村口，离家很近。 我的老家距离县城较远，是一个相对偏远的小村庄，说小不小，好在还有小学，可就是那个村口小学也经历了几多变迁，规模从小到大，再从大到小，最后没落消失，变成了几间破房子和一个荒草萋萋的院子。 一开始上学，我们是没有像样的学校，村上的孩子就聚集在庙里上课，那座庙宇不是很大，庄重肃穆，寂静常常让孩子们感到恐怖；没有像样的教室，在大殿里摆放一些石条，便是桌凳，至于怎么上课，怎么玩耍，我已经模糊了记忆，原因有二，一是时间久远，二是在庙里上学时间很短。 后来，大队新建了小学，把几个生产队的孩子们全部收编到一起，从小学一年级到五年级，随后陆陆续续建了操场、圈了围墙，栽种了树木花草，一个初具规模的小学屹立在村口。学校已有，但设施确实简陋，土木结构的房子，破破烂烂的桌凳，凳子不够的时候，学生还要从家里自带凳子，黑板有的是黑色小木板，有的是用水泥做的黑板，没有像样的门窗，一到冬天，北风呼呼的刮，到处漏风，根本没有取暖设施，孩子上学提个火盆，教室里经常烟雾缭绕，那时的冬天真冷，手脚经常被冻伤，就是那样的上学条件，孩子们上学从不间断，学生数量是一个年级比一个年级多，从校园门口的马路经过，常常能听到孩子们郎朗的读书声和上下课的铃声。 随着学生数量的增加，师资配备也得到了加强，虽然大多是民办老师，但他们个个勤勤恳恳、兢兢业业奋斗在教学一线，为乡村教育事业做出了贡献。一开始，学校的条件很差，根本没有教工灶，村子里的老师基本都是回家吃饭，仅有的几个公办老师，一般都在村民家里吃饭，在当时就叫“给老师管饭”，轮到谁家，淳朴的乡亲会把家里最好的饭菜做给老师，至少要有白面馍馍和油泼辣子，记得我们小学有一个老师特别好，吃饭从不嫌弃乡亲的饭菜不好，晚饭也不用老乡往学校送饭（那时一天两顿饭，晚饭一般叫“喝汤”），他吃完中午饭，走的时候给自己带一个馍，不麻烦老乡晚上送饭……渐渐，校舍得到了改善，学校也有了开水房，教工灶，有的村办小学甚至有了平房、教学楼，毕业的学生走了一批又一批，而我们的老师教了父亲教儿子，直到退休，依然守护着那片故土，离乡的游子偶会有故园之恋。 不知何时，村子渐渐空了，只剩下了老人和孩子。年轻人都出去当了农民工，有的甚至带去了孩子，而村里的学校再也没有了过去的热闹，有的村只剩下了十来名孩子上学，只好几个村的学校合并成一所学校，我们的村口小学从六个年级（小学五年制变成六年制）变成了三个年级，由小学变成了教学点，教学点几经起伏，最终也撤销了。一段老旧的红砖墙，一个破旧的大院，一排一排破旧瓦房。每个大一点村子里都有这样的建筑物，它还有一个名字叫“村办小学”，以前村村都有的小学校，几乎现在己经消失在人们视线中。 如今，由于种种原因，村里的部分孩子从幼儿园已经转到县城读书了。接受更好教育的孩子当然会比父辈优秀，只是以前农村小伙伴们听着清晨的鸡鸣一起上学，课间的蹦弹子，砸纸包，放学后路上的嬉笑打闹，星期天一起割羊草，逮知了，挖红薯，偷豌豆......发小们一起成长的快乐没有了，多年以后，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说，我和谁谁谁是光屁股玩到大的？ 每次回老家从村口小学门前经过，远远看到学校的大门，我似乎还记得在此读书的我，那时黑板上水泥掉了色，老师写在黑板上的字也不怎么清楚……每次，大门紧闭，又和我印象中的学校相距甚大，像一位古稀老人坐在那里。 村口小学，就是这个地方留给我少年时最美好的回忆！ ——高歌谁和写于2022年8月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