萍水相逢以后,文:江一,诵:梦婷,图:网络

࿐ོ 梦婷

<p class="ql-block">萍水相逢以后,我不在,月亮还在,星辰还在,凛冽还在,天空将会剩下冰肌玉骨,等一朵纯粹的云洗濯磨淬以后,就剩下冰清玉洁的雪。</p><p class="ql-block"> ——题记</p> <p class="ql-block">  八月, 在莲的绿桨划过的渡口,在夏日蛙声鸣彻的扉页,总会有一叶叶心心相印不想凋零的枝桠,兀自多情。是的,心存一份相依的慰藉,即使告别了季节,还能氤氲一处余韵袅袅的风景。早晨,读老树画画的文字,“不过一握烟云”,突然想起海子顾城三毛,想起王国维屈原,想起三岛由纪夫和海明威,想起那些“死生亦大矣,岂不痛哉”。是的,四季轮回,万物生长,刚柔高低,交相辉映。天上的银河和荷塘的清莲;日月同辉,昼夜交替,风的水晶帘,云的珍珠雨。何谓永恒,何谓彻悟,何谓天长地久?水有水的阶梯,溪有溪的藤蔓,清澈总是在清澈的岩廊下温润如玉。</p><p class="ql-block"> 南半球百年一遇的寒,朔风如垂直的帆从南极洲吹来,风扬起水天一色的丹青,和冷暖悬殊的落差,平静的大海,早已被风暴和雷鸣蹂躏。梦中,彩虹变幻莫测,并且随时隐现,在情的山涧崖石,演义浩瀚的如帘如幕,如弓如弦。梦醒时分,让爱的流水潺潺入禅,像经卷一样过滤时光的磅礡和远去的跫声。</p><p class="ql-block"> 没有什么放不下的,沧海一粟,天行浩淼;没有什么可以用柔软代替锋利,用骨骼凿开千仞嶙峋。我只想拥有羽翼,在高处绽放内心飞溅的笙歌。萍水相逢后,若我不在,但陶罐的微笑,身后的彩虹,草原的蹄声,溪中的鱼,被蚌含着的珍珠还在,它们依然履行着“死生契阔”的约定。</p> <p class="ql-block">  暮秋时分,枫叶里的红,薄霜中的贞,在湍急的水畔,在高原的峡谷,被一匹走千里的马一一相认;一朵青花上的釉,一只钧窑的碎,每一片瓷都是血肉相连和纹脉相通,即使无法修补,也不会变皱,终将在残缺中,抵达地老天荒;就像此刻的我,在一抔月光里,思念远方。萍水相逢后,若我不在,但骨头会选择粉身,让岁月的盐腌制成块;春天依然斑驳灿烂,曾经带泪的梨花,依然如雪般的开在被遗忘的角落。青草一次次在低处聆听,为彼岸献出辽阔的阅历;龟甲一次次轮回,将彼此欣赏刻进不会腐烂的记忆;大雁一次次飞翔,留下一枚枚相思的羽毛。水的源头,有青藏高原几千年的目光;根的土壤,有仓央嘉措不愿说出声的爱恋。</p> <p class="ql-block">  沉淀那些浮云的缥渺吧,以桃之夭夭的粉羽织出情丝的密;压抑那些流水的激情吧,等洄游的鱼荡漾出归来的涟漪;露出那些冰雪的寒吧,让霜花的白纯洁记忆的澈;抱紧那些内心的暖吧,用水晶的凉稀释血液的热。这将是真正萍水相逢以后,若我不在,那些流落风尘的掌纹,依然在抚摸枯瘦的鸟鸣;那些经雨水沐浴的花伞,依然在江南伸出诗经里的臂弯。萍水相逢后,若我不在,我的灵犀依然愿意在刻骨铭心的沉溺中等待,等远方的渔火,归帆;等季节的沧桑爬满莲花的荷塘,再从一滴雨的襁褓,哺育出来世的春天;从废墟上的新月,漂泊又一次流浪;从一滴水的轮回,跋涉出蒹葭的宿命;从一江春水的不离不弃,抵达远方的环佩叮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