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斯卡 —— 随缘2022

寒于水

……被擎过头顶的哈达，圣洁了周遭的山、水，和一路风尘。 尽管在“劈柴喂马关心粮食和蔬菜 ”以及“诗与远方”之间跳来跳去，却也说不太清楚远方何方。或者，“远方”其实一直只是“我”本尊，每一次的踏山寻水都是去与“我”汇合。“我”原本就在山水之间等待，等待我长途奔赴、等待我流连忘返以及热泪盈眶。又或者，只是静静地等待我，来，入画……而我，总是一副来不及的样子，来不及分辨方向、来不及细做功课、来不及锻炼增肌，随时笃定地踏上我与“我”的命定之旅。然而每每出发时有多么激动亢奋，期间就会有多么狼狈拉垮，而站出来治愈的必然是行走的痛与快乐 —— 翻山越岭到精疲力竭的痛、与仿佛下一刻就要奔向蓝天般的快乐。 　　7月30日到8月8日： 期间5日之前是川西甘孜莫斯卡12湖的行程，之后取道色达结束旅行。 　　30日，飞成都集结。 　　31日，一天车程，从成都赶到徒步的起点丹巴县莫斯卡村，海拔3850米。 途径四姑娘山镇，可以远远看到四姑娘山群峰，这个季节只有幺妹峰有积雪。 在路上吃了一碗味道纯正的麻辣面 —— 纯正到随后的几天经常会想起它的味道。 在丹巴县城做了核算以后换乘越野小车，小路依山曲折且经常会车，好在司机师傅们都很有默契……两个半小时之后到达莫斯卡村藏民家，彼时大家已被颠簸的七荤八素，晕头胀脑。 晚饭后开始下雨，伴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大家该休息的休息，该高反的高反。期间不乏嘘寒问暖、送水递药、相互照拂、加重以及好转。 　　1日清晨，雨还在下，早饭过后大家到村里寻觅土拨鼠。天气原因只遇到这一个宝贝，大家纷纷投喂，怕它吃撑的时候，它已经华丽丽的转身打道回洞。 　　雨中的莫斯卡村清晨。 　　10点左右出发。这一次我带了雨伞，暂时放弃穿、脱啰嗦又气闷、湿热的雨衣。 　　耍帅不过一秒半。 　　今日的行程7公里，骨岑措营地露营，海拔4300米。 在群山围绕、云海起伏、星星野花点缀的草甸上一路缓行，从雨天走进晴天，下午3点左右到达营地，搭好帐篷稍事休整，彩虹适时出现，像是给我们的当日鼓励。 　　2日，行程14公里，中间要翻越海拔4600米的双连海垭口。在海拔4300米的上下海营地露营。 早上领队做的大米粥超美味，热腾腾的“发面饼”配搭队友自制的泡菜也很可口。 从早上将近9点走到晚6点左右。在双连海，领队指给我们看水里游动的娃娃鱼。 　　我上午状态很好，下午忽然垮掉，特别是接近营地的两三个小时，疲累异常。 　　今日份的当日鼓励是星空、银河。听到伙伴们呼喊出来看星星的时候我正因为头疼刚刚吃了止疼片，只是从帐口张望了一眼…将近子夜时分还没睡实，索性走出帐外，周围万籁俱寂，头顶上星河闪耀……饱览之余反复调手机拍得几张“糊”照，心满意足。 　　回帐忍着隐约头疼硬睡：呼…吸…呼…吸…恍惚间听到🐷小声喧哗VS🐶大声嘀咕：🐷 难受一下午了，这又起来拍星星还让不让本🐷睡觉了。🐶 几次露营也没拍到银河，拍就拍吧。🐷 你个🐶脑子，不是说好高海拔不挑战了吗，咋又跑来了？🐶 你才是🐷脑壳，说的是4900以上不挑战，这回才4600。 🐷 啥6啥9有关系吗，回回高反都是从将近4000就开始，喝口水都恨不能吐出来，下午都是漱口式喝水，就这还挡不住干呕。这大半年长胖了将近10斤，咋也没见增强点体能呢。🐶 增强了呀，晌午的时候是紧跟领队走的呀。🐷 那是大家吃午饭她不敢多吃先溜达着，下半天还不是跟着收队混。之前是费姐天天给她搭帐篷，今天是冬姐，她回回到了营地就扎进帐篷装死机，可真能行。🐶 那不是因为…🐷 因为个大头鬼… 🐶 咋还不让说话了呢… 🐷 能说点有用的吗 …🐶 能啊，路上她跟妹妹说：要把托包、睡袋之类的统统送人、无偿的那种，再也不来受罪了。🐷 妹妹当时就揭穿了呀：那你再想来的时候相信你会重新再买的。当时她就笑了，巨无耻的那种——再说家里“闲时置办忙时用”的东西还少吗？🐶 不少嘛？🐷 懒得理你，傻🐶！🐶 me too，笨🐷——这还聊急眼了……——话说高海拔是有点难受，真是不能再来了。🐶🐷 不是说还没去过西藏呢吗、还有稻城、还有那啥线……——快闭嘴吧你俩！——呼…吸…呼…吸… 　　3日，天气最好的一天，当日行程12公里。喝了热粥，八点半左右启程，刚走出来就碰上了几拨土拨鼠，但显然这一拨比村子里的那一拨机敏的多。诱之以食物也不灵。 　　路边的藏民家炊烟袅袅……忽然想起之前看到过在大石头上摆放整齐晾晒的牛粪… 　　 日晕 　　忽然周围有很多很大的蝇子飞来飞去，感觉不堪其扰。同行的郑大哥向我发问：有一个小说就叫这个名字，叫什么来着？我楞了一秒：《牛虻》…心想说好的爬山咋还考上文学常识了呢…既然提到了不免会想起其他，忍不住向妹妹安利小说情节，大革命背景一语带过，重点推荐多年以后男主面目全非时女主仍然隐约感觉到似曾相识、以及男主给女主信里写到的：…我在写着你名字的地方吻过了，这样我吻过你两次，两次都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无论我生或者我死,我都是一只快乐的牛蝇… 　　……回到营地和冬顏姐聊起今天差点折在了文学常识，冬颜一秒没楞就报出了《牛虻》、亚瑟、琼玛、意大利……这时我才意识到，讲故事时我用的人名是列瓦雷士先生和泼拉夫人，我甚至忘了那封信是牛虻的绝笔……啥时候开始我的记忆掐头去尾自行过滤了呢，对此我若有所失（不无享受）。正聊着，记忆忽然启动了一声咆哮：我就可以指责你！我！亚瑟！——爱死了上译厂的电影配音…… 　　做过发型的牛牛 　　紫蝴蝶🦋与牛粪💩 　　海拔4660米的垭口在前方。 　　冲刺 领队说把哈达系在高处，风儿会替你祈福，他的哈达系在垭口一侧刀背一样的山脊的最高处——我们爬不到也望不到的那么高。 　　……把哈达交给风，虔诚随风而启，祈祷如意吉祥…… 　　翻过垭口豁然呈现的牛肝马肺海。又叫真·情人海。 　　接下来的路就是向着海子边的营地前行。 　　我和妹妹边走边玩，两眼直盯着海子以为可以一路走到海子边，被先一步下去发现我们的郑大哥和好好姐及时召回到正路。 　　越走越近的海子。 　　被惊艳到的我们。 　　今日份的当日鼓励需要自助：以海子为背景拍大片美照。 　　4日清晨。 出山之前，山、云、海子的各种变换。 　　当日行程10公里。欲往下走，植被越高，道路两旁又是一番风景。 　　情人海。海拔3100米 　　情人海：有“静”、“灵”、“潮”三绝，夏季有潮，上午9时许与下午5时许，在约1米多的水下泥沙起伏，涌动如潮，40分钟后湖面便平静如初。 我们错过了早上、等不及晚上，匆匆走马观鱼，挥手作别。 　　鱼儿在“云”中游来游去。 　　当日下午到达马尔康县城，验核酸、休整。 　　5日，5人回成都，其余9人前往色达。 　　色达的海拔在4100米左右，刚好我们不用重新适应。此行从始至终也都是一个“巧”字：我们确定行程的7月下旬封闭三年的色达刚好开放；据说一直游人如潮，每天夜里就开始排队了，刚好5日启动网上预约，我们在路上得到消息立刻登录预约6日成功；下午4点左右到达，刚好还有机会去坛城；6日的预约虽未约观看天葬可也刚好可以成行……之后在8月下旬色达再次暂时关闭。 　　将晚，灯火次第。 　　七点左右遇到纷纷下课的学员，差不多一小时后我们从观景台上下来，再遇到的是去转经的人流。感觉这里的生活明确而纯粹。 　　天葬台在坡底，而且有顶棚遮住一部分——这个正合我意，不要看的太清楚——因为有一定距离和佩戴口罩，感官并无刺激或不适。 观众所见是顶棚之外的佛事：此时已无关乎贫穷或者富有等等任何标签，尘归尘土归土，一切终将结束又必将有新的开始。 与此同时已有一拨一拨的秃鹫盘旋而至，最后山坡上落了几百只，感觉它们很有组织：有先有后，始终阵仗不乱。 完整的佛事应该还没有结束，但在秃鹫俯冲那一刻观众就开始散去了。 　　老实说，我们一行人在来之前都有不同程度的迷茫，来色达看什么……我们追寻勃勃生机、看惯了山水的生动、崇尚大自然的天成，色达我们看的懂吗…… 待沉浸其中……去隐约感知建筑、人文的年代质感……或者建筑也是有生命的，是众多生命的凝结：包括设计师、工匠、与它在不同时间段息息相关的人们。它沉默的注视、承载、延续，年代越久远就越厚重。它伫立在那里，把所穿越过的时空瞬间呈现在你面前，把所经历的种种辉煌和平淡向你娓娓道来：它讲述年华，讲述文化，讲述宗教，讲述历史，讲述生生不息，讲述永远到底有多远。 　　离开色达时闪过一个念头：或者其实没有巧合，所有的刚好都是必然。 　　6日傍晚到达观音桥镇。 　　 　　清晨的小镇，鸟儿啭啭水声潺潺。 　　7日，到成都。 8日，返津。 　　可爱的队友。 虽然都有不同程度的高反，仍然互助友爱、坚持不懈、又不失乐观积极。虽然有时会艰苦一些，但总能被目标一致、一心向“玩儿”而迅速化解。 🎵战吗战啊🎵…相约来日再战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