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疆之旅1-可可托海

梅含一天雪

前言 　　既叹行路难，又作逍遥行。 新疆，是我去过最“糟”的一次旅行，旅游归来一年了，心魂还在新疆游荡。捋清思路，码字，动手码字，为自己喊魂，也给新疆人民一点交代。 这是一次惊险刺激胆大的旅行。当然不仅仅是《可可托海的牧羊人》那首歌的原因，那只是一个诱惑的引子，能让我肆意随性的自驾驰骋疆域，这样的底气和自信，来自在新疆博乐市政府工作的玲惠同学和在那拉提草原负责景点工作的娘家的外甥郎，有他们的电话追踪和暖心叮嘱，我们一路只管心花怒放。 在新疆的西北域，游玩半个月，行驶近6000公里，人均开支5000多元（包括购物）。 最圆满的是：哈弗H6完好无损，完璧归赵。 最得意的是：出行的时间掐得好，旺季之始，人流车流少，享受了淡季的消费标准。 最有收获的是：领略了什么叫辽阔，什么是无垠，什么叫有惊无险，什么是美得无法形容，重塑了新疆在心目中的形象。 最庆幸的是：几处危险路段都平安通过。 最落遗的是：功课做得不足，导致三大败笔。 二0二二年十月二十五日 梅含一天雪草笔 仨行者 新疆之旅《一》可可托海 　　不知咋地，沉寂了的心突然热腾起来，一种想去西北的冲动跃然脑中，目标：新疆西北域。 其实在此之前，无此念头。新疆，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是个风沙呼啸，长年积雪，寒冷刺骨，人烟稀少，遥远而荒凉贫瘠的荒漠地，疆民彪悍凶蛮。 也许是那首唱火了的《可可托海的牧羊人》所带给的心里波动吧。可可托海是海吗？伊犁，那拉提又是一个怎样美丽而神秘的地方呢？ 一段动人的爱情故事，荡起了心底的涟漪。接着说走就走的远行计划即将实施，打开地图，拿出纸笔做攻略。 约上俩同学，背上行囊开着哈弗H6，自驾从乌鲁木齐出发奔向可可托海…… 　这是一场没有约定的长途旅行。我们仨同学（文中称行者，行者1：南山慧子同学，行者2：星空物语同学，行者3：梅含一天雪同学即本人）。 行者1一南山慧子同学 行者2一星空物语同学 行者3～梅含一天雪同学 于2021年7月8日下午3：30从长沙黄花机场登上了飞往新疆的飞机。在团团软绵的白云中穿行了五个小时。 晚上8：30在乌鲁木齐机场着陆。来接机的如扎姑娘早等侯在机场，小如是车辆租赁公司的工作人员。正宗新疆人，高挺的鼻梁，大而圆的眼睛，细腰大臀，着上一身红连衣裙，光耀抢眼。 如扎姑娘 　　晚上的8：30在我的家乡湖南，已是华灯初上，而乌鲁木齐却还太阳高照。 小如把我们带进她公司，阿勒泰路北，办租赁手续，公司鲍总迎接了我们。 鲍总 鲍总宁夏人，30来岁，个高微胖，看起来实诚憨厚。不知是谁吓着了谁。他用憨厚的笑看着这来自湖南的三位大妈，那笑中透出惊奇和担心，几次欲言而止。“怎么啦？鲍总”，我耐不住发问了。他轻轻地试探似的问，“就，就你们仨？“嗯”“你们仨自驾？”笑得有点苦涩加勉强。“嗯，就我们仨，两人轮着开，这位阿姨不会开车”，我指着行者2，爽朗而自信。“看了你们的行程攻略，途经之地有几百公里的荒漠无人区，还有些路段穿戈壁，翻雪山，如遇雨天，泥石流会从戈壁上飞泻直下。新疆的雨，说来就来，一来就是暴风骤雨。特别是独库公路，是在戈壁和雪山中盘璇，最好有男士同行。 “只要路况好，应该没事，我虽然算不上老驾驶，但驾龄也有十多年了，也驾行了16万多公里”我底气十足，给了他一个诡异的笑。 办好租赁手续。小如带我们去看了车，白色的哈弗H6，有点威武霸气，我试开了下，车况不错，性能很好，可以从容应对各种路况。 就要他，4955，5与我有缘。 西游伙计白龙马哈弗H6 　接着小如送我们去了酒店，就在她公司对面的久居可商旅酒店。酒店环境很好，进门先量体温查行程码健康码，子夜12点，来电话要我们去前台做核酸。 睡前，补充了一下人员分工，行者1：负责所有开支记帐和安全驾车。行者2：负责所有消费付款和钱物保管。行者3，负责整个旅途行程规划，景点安排，食宿安排和安全驾车。 7月9日 乌鲁木齐的天黑得晚，乌鲁木齐的晨曦来得又早，早上5点钟天就露出鱼肚白，透着光亮。晨辉，光芒四射，洒向了乌鲁木齐，可这个城市还沉浸在睡梦中，街上清静得能听到微风拂过的声音，看不到车行和人行，店门紧闭。难怪小如昨晚提醒我们，要准备好明早的早餐，8点之前是找不到早餐店的。我们风火整装，携带行李上车，先给车加满油，7点出城，直奔可可托海。 出发可可托海 　　今日行程500多公里，途经古尔班通古特沙漠，卡拉麦里有蹄类自然保护区，行驶400多公里无人区后抵达恰库尔图镇用餐，这是216国道必经之镇。预计下午5点能到达可可托海。 鲍总建议我们走高速，走216国道全线限速，费时很长，要过安检站，量体温，查行程码健康码。虽然沿途风景美，但荒无人烟，连个方便的地方都没有，如天黑前赶不到可可托海就会被困在荒漠里。 古尔班通古特沙漠是中国境内的第二大沙漠，“古尔班通古特”是蒙古语，意为“野猪出没的地方”，位于准噶尔盆地的中央。 我想去尝试穿越沙漠的那种纵情豪迈之感。想去卡拉麦里看有蹄类动物，野马野牛呀，骆驼呀。想去体验沙丘上最强烈的日光浴。想去大漠中疯癫追赶地平线。想去无人区感受人类真正的孤独味。我们果敢决定冒着被黑夜裹在荒漠里的危险弃高速而选择走216国道。沿途去领略北疆的风光。 出城二十公里处，一片金黄的麦穗在晨风中摆动，好似大海泛起的波澜，这是南方看不到的风景，赶紧靠边停车，打开车门我们飞快进入麦浪中，在麦穗中拍照留影后摄一袖麦香又匆忙赶路。 　　晨风习习，清凉舒爽，窗外，白扬树，田野，麦穗，花草一晃而过，右前方凸现的与天相连的雪山，应该就是天山天池吧。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车已在没有远山，没有田野，没有绿色，无边无际的荒漠中奔驰了，失去了东南西北向，从哪望去都是天边，我们就好像在一个圆球里，没有际没有边，只有一条好似直径的大路摆在大漠中从南贯穿北向远方的天际延伸，无限地延伸。令人顿生“天地悠悠”之感。 这才是渺无人烟的真正旷野，平沙漠漠，地老天荒。不来新疆哪知中国之大。 　 “噜，噜，噜噜，超速啦，你已超速，严重超速，限速80”。导航播报员于谦，操一口正宗的北京腔急呼着。“这么平坦的路况，这么安全的车况，让我放飞一次吧，人生难得几回癫”我几乎是放纵了自己，幸好几千公里下来没有违章记录。 奇怪了，一路走来，竟无车影，在这荒凉的大漠中，我们的哈弗H6好似一只孤狼在狂奔，真正的无人区。管他呢，难得的无车流无人流的霸道时刻。为了拍景，我换驾下来，行者1坐驾。心旷神怡的湖南大妈豪无倦意，一路高歌《可可托海的牧羊人》，三人行竟演了个大联欢，歌声在大漠中飘扬，心也随之宽阔透亮，忘乎所以了。 　　突然一条野马横穿马路，一纵即消失在荒漠中。我们已进入卡拉麦里有蹄类自然保护区了。 一匹奔腾的野马 　　在这荒漠之上，苍穹之下，普氏野马、蒙古野驴、骆驼及鹅喉羚等有蹄类野生动物在这里繁衍生息。 我们靠边停车拍摄，为了与骆驼合影，我走进了它们的领地，我的侵扰，急怒了骆群，本是卧着的大小骆驼，突然发出吼声，仰头提蹄一跃而起，吓得我拨腿就跑，遗憾没有留下友好的合影。 　看起来一片沉寂的荒漠，放眼望去荒野绵延，沙丘如浪，一直铺向天际。远处，野马欢腾，牛群悠然。路边，三五骆驼结伴相守，点缀着这广袤的荒芜。 　　夏日的卡拉麦里，被太阳炙烤着，正值中午时分，热气扑面而来，我感到周身火烧一样。这就是最强烈的日光浴吧。好想来根冰淇淋。 　终于发现了人类，是戴着口罩白衣裹身的安检人员，查行程码，健康码，量体温，查核酸检测。因疫情，原路被堵，另择道而行，不知是导航出错还是只有那道能走，感觉绕了很远，下午3点多才赶到恰库尔图镇。找加油站加油，然后找饭馆，镇小，饭馆难找，又因过了吃点，只能继续吃自带的食物。昨晚鲍总送了我们一个大西瓜，找商店买把水果刀吧。谁知，水果刀，裁纸刀统统的没有，幸好一个店老板是湖南怀化的，几千里之外遇到老乡，还真有点泪汪汪，老乡说新疆不准卖刀，警察隔三差五查一次，他用他切菜的刀帮我们把西瓜切开，在新疆吃个瓜不容易。 接近可可托海，终于看到了湖泊，看到了绿草，偶尔也有几辆穿行的车，给这戈壁滩带来些许生气和灵动。太阳还很老高，不用担心被黑夜把我们裹在这戈壁里。靠边停车，走进绿色，吮吸着绿草散发的芬芳，好浓的奶香味。 　　再往前走，就进入了高耸入云的戈壁谷，车在戈壁的夹缝中行驶，抬头仰望，那戈壁上伸头露脖的石头，跃跃欲坠，我担心它会随时掉在我的车顶上或敲击我的车窗而跃进我的车内，心提到了噪子眼，只希望快点驶出这戈壁夹缝，幸好暴雨没来。（危险之处一） 危险路段 　　下午5点50我们赶到了可可托海三号矿坑景区。6点后不售门票了。多谢如扎姑娘给我们办的新疆一卡通，此景点我们不需买门票，出具一卡通就行了。 　　还好赶上了最后一辆区间车，观光三号矿坑。旁听导游解说：三号矿坑分为矿坑、矿洞和博物馆，在这里隐藏着一个和共和国命运息息相关的神秘大坑，在上世纪60年代曾为国家偿还了前苏联47%的债务，也就是这个坑，为我国第一颗原子弹、氢弹的爆炸立下了不朽功勋。三号矿坑为世界级的花岗伟晶岩矿床，从矿坑进入矿洞内有多个长长的隧道，每条隧道都包含了先人们的血汗。 行者2不敢进矿洞，我和行者1进洞探究，洞内凉意很重，深处，寒气袭人。进洞前应该要租件棉大衣的，我实在冻得不行了，退出矿洞。行者1还兴致勃勃继续前行。洞内各种各样的矿石镶嵌在矿洞的外壁上，裸露在外面，有的晶莹剔透，有的在灯光的照射下闪闪发光，原来这就是我们国家的财富，原来这就是矿石，太惊震！太意外。 可可托海三号矿坑 　　晚上住民宿，在网上订的。在三矿坑景点周边塔拉特村，塔拉特村是额河（额尔齐斯河）第一村，民宿的小地名叫滑雪小镇醉美小村。是乌鲁木齐政府在可可托海扶贫的一个村。 　　村落里，歌声悠扬，热闹非凡，男男女女在随歌起舞，应该是哈萨克舞吧。漂亮而抢眼的少数民族衣裙，和着合着节奏扭动的身姿，在山风中摆动飞舞，其中也有几件汉服在点缀，大概是游客吧，真不愧为醉美小村。 　　来到村里，却找不到所订的老阿伯家民宿，民宿老板一直联系不上，村落都是一样的平房，又没门牌，我们只好上门去户户打听，真是聋子碰到哑巴，这些哈萨克族的阿伯阿婶们听不懂我们说什么，依里哇啦的哈萨克语，搞得我们哭笑不得。幸好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懂汉语，帮我们找到了我们订的那家民宿。 老阿伯家民宿 　　老阿伯家是村干部，正在给省里来的抚贫干部准备晚餐。见我们是三个女的，给我们换成了一个三人间的房。房子干净明亮，地面是砖红色磁砖铺的，只是窗户太矮看起来不太结实，从外面一拳可把窗户门页推倒。后晚上在院子乘凉时，听村干部说，这里很安全，晚上不关门都不会掉东西，哈民们都很纯朴，遵纪守法。晚餐就在老阿伯家吃，手抓饭香酥松软，特别是手撕羊肉，浓浓的奶香味，可可托海的羊肉真好吃。实诚的民宿老板却只收了那份羊肉的钱，另还送了我们每人一杯奶茶和一份当地的特色饼。有种归家的感觉。 手抓羊肉，抓饭，哈萨克饼，奶茶 阿伯问我们去不去参加篝火晚会，村里每逢周未，都会举行这样的篝火晚会，全村灯火通明，客主互动。 　　可可托海的夜晚珊珊来迟，我差点把太阳当成了月亮，晚上10点多了，慢慢落霞，另番景观，斑斓。 　　7月10日 清晨5点多钟，行者2把我们叫起，看日出，原始态的村庄静悄悄的，山风柔和清凉，戈壁山头在晨曦的光芒中慢慢明朗。为了不扰醒哈萨克村民的美梦，7点钟我们悄悄地告别了还在睡梦中的山庄，出发可可托海中心景区，距这还有4公里路程。 可可托海不是海，哈萨克语的意思是"绿色的丛林"。蒙古语的意思是"蓝色的河湾"。 　　一卡通真是好，无需门票直接坐上区间车，来到神钟山，游客不算多，不寂寞也不喧嚣，恰到好处。神钟山，就是一个大石头，形状似钟，有点伟岸和庄重，挺立在额尔齐斯大峡谷旁。深山大峡谷，环境优美，畅然清凉，静中有动，那日夜奔腾不息的河水，给这宁静的大峡谷增加了灵动。 沿着额尔齐斯河往深处走，有瀑布，有温泉，我们没跟游人继续前行。选了几处景，拍了几张照，三人站在河石上，面对峡谷，来了个三人大联唱《可可托海的牧羊人》，录为抖音。 　　总之有点失望，没有看到牛羊，没有听到驼铃声，更没有什么牧羊人。可可托海，我因ta来，ta却让我失望。 　　时近中午，想吃新疆的大盘鸡，在大众点评里搜索谁家店的大盘鸡正宗口味好。还得提前订位哟，一个不大的饭店，坐无虚席，菜系在手机上选好，定时上菜，进店可吃。店在可可托海镇上，距景点3公里处。 　　下午还得赶往童话小城市布尔津。300多公里，走216国道和319省道，全程沿着额尔齐斯河行驶，湿地多，右边植物葱茏，左边茫茫沙漠。 　　路况依然平坦宽敞，4个多小时到达布尔津，网上订的酒店，贾登峪大酒店，酒店在主街道上，里面宽敞明亮，干净舒适，老板给我们选了间大的三人间，二楼。 　　闲聊中得知老板娘是湖南人。半边老乡，呵护有加。放好行礼，时间还早，下楼去街上走走，一个卖馕的小店，刚烤出来的馕一下被抢光，我们也抢了5个，好大一个哟，突然想起画饼充饥里的那个饼，比这个大么。撕下一小块尝尝，好吃，对口味，留了馕老板电话，想吃时给我邮寄，馕十天半月不会馊。 烤馕店 馕 穿越荒漠戈壁的干粮 晚霞中的布尔津街道 　　酒店的对面一排饭店，每个店门口的菜台上都摆着招牌菜：冷水鱼和狗鱼。吃个狗鱼吧，新疆特色菜。不知谁提议，尝尝新疆的臊子面，好，吃臊子面。老板大气，在面里加了很多羊肉，太好吃了，行者2不吃羊肉，给了我们，行者1怕吃多上火，所以我全包揽，撑死了。 睡觉，养精蓄锐。待续…新疆之旅《二》醉美北疆-喀纳斯·禾木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