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亲娘！

落雪无声

图文/刘俊英 　　世间的情千万种，只有亲情最长久；世间的爱千万种，只有父母的爱最无私。 四十年前亲娘仙去，后续娘亲回我家！四十年啊！写到此刻泪两行……回顾生命历程，就好像母亲额上的皱纹谁又能数得清？！ 四十年的风风雨雨，四十年的苦辣酸甜…… 我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写母爱这两个字啊----这人世间最圣洁最伟大的字眼。其实，我是不敢写这篇文章的，我怕我粗浅的文字，会亵渎了这份无以言表的深情，但我又不能不写，因为那挚烈的感情在我胸口燃烧……！ 母亲，多么让天下儿女敬仰的字眼；母爱，多么像哺育我们成长的宁静港湾。母爱是纯洁的；母爱是无私的；母爱是伟大的；母爱是只知道给予而不求回报的。母爱像春天的暖风，吹拂着你的心；母爱像绵绵细雨，轻轻拍打着你的脸面，滋润着你的心田；母爱像冬天的火炉，给你在严冬中营造暖人心意的阳光。人世间的儿女们，望着两鬓斑白的母亲，哪一个不辛酸至极呢？母亲赋予我的爱实在、朴实、严厉，有时还有点诗情画意。恍惚中，我的思绪回到了童年。 　　那是一个秋高气爽，硕果累累的季节，有一天父亲的自行车后面带回一位漂亮烫发女子。我记得父亲把自行车打在奶奶家的院子里，那位陌生女子笑盈盈的走在我们姊妹仨跟前，那会儿我十岁，妹妹小我两岁，弟弟刚过两个生日，我们姐弟仨手牵手站在奶奶家的院里。当时奶奶跟姑姑出门笑脸相迎，把人家迎接回家，我们仨也挤回家里。午饭后那女子没走，把弟弟抱到奶奶家的小屋里去了，接下来的日子，有一天晚饭后，爷爷给我和妹妹开会，我曾记得爷爷语重心长的对我俩说:“娃娃们，你爹给你们娶回个后妈来，今天爷爷问你们，你们愿意叫妈吗？”我撅着嘴说:“不愿意，不愿意，我妈死了，我爹又娶回家的媳妇儿不能叫她妈，对我们好就叫她姨，对我们不好甚也不叫……”然后我哭着跑出了家门……随后奶奶出门把我又哄回家。奶奶把我揽在怀里抚摸着我的头说:“可怜的娃娃，听话，听你爷爷的话”。爷爷说:“娃娃们，从明天开始，你们就称呼你爹的媳妇儿叫妈，不是爷爷心狠，也不是爷爷奶奶不管你们，你们现在不懂，以后的你们跟你爹生活的日子比跟爷爷奶奶在一起的日子长，再说叫妈叫姨这就是个称呼，叫妈，做妈的肯定得做出个妈的样子的。老辈辈人说了，有了亲娘好，没了后娘好，再没了婶子大娘也好……”爷爷一串一串的话，我似懂非懂地听着，满心委屈地接受了……后来的一个机会，我们仨随母亲转成了城市户口。 　　1983年秋天开学，父母亲把我们姊妹三个从村子里接到托县县城里读书。记得我们跟爷爷奶奶分别的时候，爷爷颤颤巍巍站起来以商量的口吻对母亲说：“要么把二日给我们老俩口留下哇？”母亲微笑着回答爷爷说：“爹，你老那么精明的人，再过十几年你们都老了，到时候二日二十来岁该去哪了？去了哪娃娃哇不是看眉看眼。三个娃娃挨肩肩姊妹，我都接上走呀。”爷爷奶奶老泪纵横目送我们远去。 一娘生九子，九子各不同。再说说当时的我们姊妹们，坐上父亲单位的大卡车去托县，母亲和弟弟在车楼楼（驾驶室)里，父亲和我们姐妹俩在露天车箱上面坐着。一路上开开心心的，到了父母亲在托县的家里，弟弟就是不下车。弟弟哭着喊着，回呀，回呀，我回呀，回家寻奶奶呀，弄的母亲手足无措。我爹把哭闹的弟弟从车上抱下来抱回家，母亲给我们拿出事先准备好的糕点还有几个花花绿绿的气球，让我俩哄哄弟弟。那天我和妹妹算是没添乱？ 　　开学后的某星期天晚饭后，父亲心平气和的跟我们讲了一番母亲既上班又照顾我们一家人的起居饮食很辛苦的话，然后鼓励我们学做家务活儿。我和妹妹乖巧的点头同意。深秋，又到了父亲带队南下养蜂的时候了，父亲安排好家里，去南方养蜂去了。父亲还是不放心家里的妻儿，请大姑家的二女儿帮我母亲分担家务，两伯伯也每周去眊我们。一晃半年过去了，心地善良，宽宏大量的母亲和我们相处的挺好。是啊！人心都是肉所长，只要相互理解，真心以待，继母也是娘！ 　　成长的过程中难免磕磕绊绊、嘴嘴言言、是是非非……自古后娘不易当，闲言碎语两抬框。”这句千年古训在民间广为流传，的确后妈确实不易当，毕竟面对的不是自己亲生的孩子！ 当妈难，当后妈更难，因为没有血缘关系，所以没有办法理直气壮地管你，只能小心翼翼地对你好取得你的认可。 事实上母亲也是个苦命的人，不到三岁时她的母亲就撒手人寰了。第一次婚姻因自身原因不能生孩子离异。苦难的经历，让母亲无比珍惜眼前的生活。后来我们仨各自成家，父母亲应该安享幸福生活了，可是天有不测风云，我父亲病了……两年后去世了，享年58岁……母亲回我们家那时是27岁，父亲去世那年母亲51岁。 　　2019年，弟弟和我都患病，快70岁的母亲还整天为她的儿女操心……儿子身体不舒服，为儿子解忧愁，为儿端汤递水，擦脸泡脚。女儿生病了，母亲张开臂膀，为女儿遮风挡雨…… 2020年饱受病痛折磨的弟弟去世了……苦命的妈妈再也撑不下去了，母亲病倒了。从母亲手术到后期治疗，一场大病经过靶向治疗、免疫治疗失败后，医生劝导妹妹和弟媳妇让老人家回家准备后事吧。弟媳妇将母亲接回家后，依旧不曾放弃，而是日复一日照顾老人。伺候吃喝拉撒，老人经常大小便失禁，常常要给她换衣裤，清洗身子和床单等。我妹妹和我弟媳妇一直陪护着老人。2021年国庆节，母亲的外孙、孙子都放假回来看老人家。当老人家的大孙子手捧鲜花回家看他奶奶时，妈妈高兴的说：“看看我们斌斌长得就像主持人扬帆”。那天，善良的母亲说了好多好多的话语。第二天下午，妈妈安详地闭上了眼睛，享年68岁。 落叶归根，完成生命的沉淀。 生命是一场旅行，更是一场遇见，天遇见地，有了永恒，人遇见人就有了幸福和爱的皈依。人生苦短，岁月匆匆，可是有了爱的陪伴，岁月生暖，天地悠然。 人是有意识，懂感情的高级动物。 一哭一笑一辈子，缘深缘浅，聚散不由人……所有的幸福都有些落莫，所有的圆满都会有点缺憾……活在当下，珍惜亲情，珍惜眼前人…… 娘亲！亲娘！这辈子做您的儿女我没有做够，咱们约好了，下辈子我们还做您的儿女！ 作者简介:刘俊英，女，内蒙古托克托县人，生于1970年，网名落雪无声，原托县物资局退休职工，爱好文学，尤喜摄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