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谷子

“若有所思”mm

下班前家斌接到爷爷（他爸）电话：星期六喊我们去帮忙打谷子。心里直咕哝：这么热的天（39度），怎么受得了？不去又过意不去！于是，吃过晚饭后，我们仨和外公（我父亲）便驱车去乡下老家——溪曲河。 　　今年天旱，立秋过后一直都没下雨，农作物都快干死了。白云朵朵，虽说是好风景，可农民伯伯多么希望能下一场雨啊！ 　　天干物燥，热浪滚滚，根本无暇顾及欣赏路边的风景。 　　玉米个头这么大，好似没有受到旱情威胁！ 　　黄豆也收回来了！颗粒还算饱满。 　　早晨六点，我们一群人已到农田里忙活。历年放不干的水田，也变成了旱田，田里裂口有刀把大。 　　太阳没出来，割谷还不算难，感觉蛮好！ 　　打谷机稍改装一下，便可以省很多力。爷爷和家鑫打谷，外公疏桶，诗若、家斌、婆婆和我割谷。分工合作！ 　　爷爷去送谷子，诗若和叔叔打谷。虽然是现学现卖，样子还是像那么回事！ 　　两个七十多岁的老人是主力军，我们是打酱油来的！老人有说有笑，东拉西扯，脸上洋溢着丰收的喜悦。我和家斌腰酸背痛，汗流浃背，呼吸不均，逐渐感觉疲乏无力，只想找个阴凉的地方坐一坐。 　　婆婆七十一岁，割谷可比我们强多了！她一手拿刀，一手握谷，一连割三株，一气呵成。热了用毛巾擦擦汗，接着又连割一片。我虽年轻，却甘拜下风。家斌就更逊色了：戴着眼镜擦不了汗，也看得不是很清楚，挺着一个大肚子弯不下腰，吃力的割几株就湿透了衣背。 　　我前两个小时还行，慢慢地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不能手到谷断，有时需要重复几下。那是因为力不足，动作不协调。站起来半天不愿弯下去再割，不是不想，是身体本能的排斥，需要毅力坚持。 　　诗若真是讨人喜欢！围上围裙，生火做饭、切瓜炒菜，满满的一桌子！ 　　劳累了一早晨，能吃上一口现成饭，心里就是舒畅！ 　　吃过早饭，还得晒水谷子！ 　　吃完早饭，没有分工，各自找事做。诗若洗饭收拾厨房；婆婆和家鑫自觉推玉米给谷子腾出晒场；我和家斌躺在凉床上一动不想动，只想舒展一下酸痛的腰杆。 　　晚上，房间里热得很。我们把凉床搬到院子里，虽然也热，感觉呼吸舒畅了很多。躺在床上，满天星星似乎离我们很近，偶尔，夜航的飞机就从头上飞过，还能听见轰轰的声音。聊着聊着，就进入了梦乡。 　　睁开眼，霞光一片！看时间，才早晨五点！ 　　鸟鸣鸡啼，告诉人们，新的一天开始了。 　　今天，我们还得继续昨天的工作—打谷子。心里不免有些害怕。因为今天，手臂、腰、屁股酸痛，不想动。站在田间，站起来不想弯下去，弯下去直不起腰来。太阳出得早，才8点钟，已热得不行。汗水顺着脊背开沟沟流；额头上的汗珠流进眼角，是焦疼的，睁不开眼睛，真正体会到什么叫作挥汗如雨！冰水不知喝了多少瓶，还是解不了渴！ 吃早饭时，我终于按耐不住发话了：爷爷，如果你硬是不听劝，还要种这么多地，明年，我可是真的不来了！你看看，你硬是把国家干部给变成农民，我们这手、这脸要多少时间和多少人民币才能恢复成原样！爷爷听了哈哈哈大笑，说明年少种点。我可是当真也当假！ 爷爷是退休教师，今年七十二岁，勤劳一辈子，闲不住。种田耕地，栽秧割谷，什么都沒丢下。三紧三忙时节，总会把我们喊回去帮忙。我们不知劝过多少回，就是不起作用。心里既窝火又感慨：感慨老人家勤劳、身体好，家里什么东西都是自己种的，吃着安全、放心；窝火他不会“享福”，操劳命，连累我们。 人，往往都是矛盾体，明明是享受着，偶尔还说肚子疼！口是心非！这一次，我是真的不想他们再去种地，那真是太辛苦！ 　　如果不是这次打谷子，我也不会觉得白云朵朵有什么不对。救救种地的农民吧！——急需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