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八岁老人回忆邵阳县五峰铺镇学校

『小沫沫』

<p class="ql-block"><b>作者:邝伟民老师</b></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邵阳县五峰铺镇中心完小校园</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摄于2019年)</span></p> <p class="ql-block">  广大校友们,大家好!</p><p class="ql-block"> 这段时间五峰铺完小提出编写校史。作为当年的学生和老师,我对完小的校史最清楚,愿我身康体健,慢慢道来。</p><p class="ql-block"> 五峰铺完小是由青桂高小和两所初小合并来的,我就从青桂高小说起吧。</p><p class="ql-block"> 我九岁那年(1944年)上半年,在青桂高小念五年一期。当时,青桂高小位于荆塘吕家大院子,也可能是个祠堂,记不清了,只记得我们都住校寄宿。负责青桂小学的是中共地下党员吕健云和他的妻子。</p><p class="ql-block"> 吕老师的父亲就是离民主街最近的“印子屋”的主人,大家叫他父亲“阎王老子”,其实很和蔼可亲,喜欢和孩子们玩,我们也喜欢这个老爷爷。那座“印子屋”解放后办了鞭炮厂,后来出事故炸毁了。</p><p class="ql-block"> 吕老师夫妇很爱护学生,完全用新的方法教学,给每个学生买了一本袖珍地图,学习画“秋海棠”似的中国地图。有时下午带我们到田边看花草植物。街上唱大戏时,晚上还带我们上街看戏,我个子小,还让我骑在他肩上。孩子们都很喜欢吕老师,那时候的青桂高小我终生难忘。</p><p class="ql-block"> 后来抗战结束,听说吕老师以军管的身份进驻了邵阳市二中,我也再没见到吕健云老师了。</p><p class="ql-block"> 1944年9月,日本鬼子进了五峰铺,还成立了维持会,不久就开走了。第二年春天,日本鬼子又来了,败退时放火烧了五峰铺几条街,真是烧杀掳掠。这次我们逃难到了高霞山脚下的富牙山一个村子里,回来后看见街前街后一片狼藉,惨不忍睹,我二姨妈家烧成了碎瓦。我外婆家也起火了,外婆七十多岁,小脚,拿着拐杖赶回家,请年轻人舀水救火,结果救下了半边楼房。很多难民的孩子饿死了,每天都能看到人们把饿死的小孩抬到乱葬山上掩埋。庄稼没有收成,地里都是马踩踏过的杂草。我们生活无着,更无法上学。</p><p class="ql-block"> 日本鬼子走后,五十亭住满了从北方逃难来的外乡人,有的很难回老家,留下来在附近农村安家,他们把手滚香烟的技术传给了我们。我也学会了炒烟丝,配香料,卷一根根的烟,晾干后再用锯条切,做好烟盒,二十根一盒包装好,可得一点钱零用。有时我妈妈也帮人织点毛衣,妹妹们学纺纱绞些袜子卖。</p><p class="ql-block"> 当时五峰铺没有高小,行仁乡只有一所“允升高小”,设在六里桥地区的高山岭上,都得寄宿,记得蒋景银的父亲就是那里的体育老师。街上的小孩都不愿去山上上学。我也被人介绍到很远的地方去考高小。</p><p class="ql-block"> 直到1946年,传来了好消息:街上有座吕家老祠堂,由吕家有名的族长吕之哲领头,接着重办青桂高小。我就有复学读五年二期的机会了,好高兴啊,街前街后好多男生女生都成了我的同班同学。</p><p class="ql-block"> 我们姊妹三个先后都进了这所学校,还有刘宜兰姐妹、徐珍梅、李魁英、李球云、蒋江生、伍录云等很多同学,老师有李森老师、吕亮清老师、吕公平老师等等。</p><p class="ql-block"> 记得我每次都考第一名,得了好多奖品本。我毕业后,妹妹伟德接着来上青桂高小,本子椄着用。大家都说:红椅子姐姐坐了妹妹接着坐,意思是我们姊妹都得第一。</p><p class="ql-block"> 吕家老祠堂,位置就在现在的完小里面。开学之后,又在塘边建了两层楼的校舍。</p><p class="ql-block"> 学习期间,李森老师教我和刘宜兰跳过舞。我和伟德、京怀上学时,李老师教了个节目很好笑,我也学着唱:</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子曰,学而时习之,不亦说(yuè)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娘姓乎,爷(读yá,指父亲)姓乎,乎公母都是乎,乎兄乎弟,跳进洞庭湖!……”</span></p><p class="ql-block"> 唱完,大家都笑了。</p><p class="ql-block"> 上自修课,我拿着大一些的女同学的毛线玩,吕亮清老师很不高兴,生气了。我妈还特地来学校给吕老师赔礼,当时我也很委屈。</p><p class="ql-block"> 原来青桂高小并没有“印子屋”,只有老祠堂这一部分,“印子屋”与学校只隔一层墙。“印子屋”的主人是地主吕敬谭,解放前过年,玩狮子的要到他们家拜年,小孩子们都追去看热闹。解放后,吕敬谭想把“印子屋”捐做学校,好像他的女儿也来上学了。这时我已经上应时初中去了,内情不大清楚。 </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青桂高小的校长是谁,我不知道,只知道是吕家有权力的族长吕之哲牵头重新创办的。记得他家父亲出殡时,从南边五十亭游过全街,一直到北边七里田那头,我们学生都参加了,头戴白布,每人还发了一个蒸熟的粉蒸肉包子,显得丧事隆重。</p><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知道的青桂高小的由来。“走日本”之前,我在青桂高小上过学;抗战胜利后,青桂高小易地重办,我又上到了高小毕业。</p><p class="ql-block"> 再说一说街上的两所初小。</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五峰铺街上有两所初小,一所叫“五市学校”,全名为“邵阳县行仁乡五峰铺小学”,位置在观戏殿戏台的对面。学校规模比较大,有几百个学生,我和妹妹伟德、表妹京怀都在这里上过学,我妈也在这里教过课。</p><p class="ql-block"> 观戏殿是那一带地方的统称,实名关圣殿,因为从前有供奉关公的小庙。旁边有一口大井,井水四季清澈如镜,传说前世修得好才能吃到这井水打的豆腐。</p><p class="ql-block"> 另外一所初小是基督教堂办的,地址在福音堂,因此大家叫“福音学校”,其实本名叫做“锡智小学”,学生只有几十名。我妈妈与教友在这个锡智小学教过书。听胡昌兴老师说,他在这里做过我妈的学生。</p><p class="ql-block"> 大约是1950年,这两所小学和青桂高小合并为五峰铺完小,我妈妈也由国家统一分配到中和小学任教。</p><p class="ql-block"> 我1950年7月去考六师时,我妈妈还在福音学校,帮着我办报名手续。我去上学时,她还送我到留旗坪;我到六师学校后,妈妈就去了中和小学。</p><p class="ql-block"> 肖邦的妈妈解妹是中和学校的学生。后来,我妈妈介绍她与肖超然老师结了婚。肖超然的父亲叫肖炬,是街上名医肖平清一族人。</p><p class="ql-block"> 大约1945年下半年,学校为了筹一笔款办学,打算排一场戏。当时热爱戏剧的肖忠元老师负责,街上的祁剧名角、夏云河的妈妈“一枝梅”回来了,帮忙排练,在大戏台上演了一台大戏《辕门斩子》,肖老师自扮杨延昭,我表妹京怀扮演穆桂英,我妹妹伟德扮演杨宗保,唐楚南的女儿唐玉娥扮演穆括,这台戏唱得好!看的人很多,连我这个小戏迷也背熟了剧本。</p><p class="ql-block"> 那时的小演员是四五年级学生,大约十岁左右。</p><p class="ql-block"> “一枝梅”和我妈是结拜姊妹,我叫她姨妈。肖中元老师很有表演天赋,在二中和完小都当过老师,还到县祁剧团当过专业演员,在京剧《红灯记》中扮演鸠山,在邵阳地区专业剧团汇演中获得“最佳表演奖”。文化局的许局长在汇演总结中讲,邵阳县的鸠山演得太好了,可以和袁四海比高低。这是后来的事。</p><p class="ql-block"> 解放前,小学的孩子们除了上戏台表演,还参加街上最隆重的“扎故事”活动,初小的孩子最适合参加,我家两个妹妹都参加了,京怀扎在项尖上扮柳金莲,伟德在下面手拿一把扫帚扫雪。划龙船的、踩高脚的都是大人,好热闹的。</p><p class="ql-block"> 我从青桂高小毕业后,因为学费困难,休学了一期。直到1949年上学期,才借亲友家的谷子,进了应时中学十八班。伟德、京怀从青桂高小毕业后,也进了应时中学,应时中学后来改名为邵阳县二中。</p><p class="ql-block"> 我们升学离开后,青桂高小改为五峰铺完小,五峰铺街上从此就有了自己的完全小学。</p><p class="ql-block"> 1950年7月,我考入省立第六师范学校(1953年改名为武冈师范),毕业后留在六师附小任教。后来,张吉干老师从五峰铺考进了武冈师范,他在武师附小实习时,我当过他的指导老师。</p><p class="ql-block"> 1961年暑假,正值三年自然灾害,全国还在过苦日子,很多附小老师离开了,我调回五峰铺完小,担任低年级语文教研组组长。</p> 人大代表当选证书 <p class="ql-block">  我在五峰铺完小经过的风风雨雨一时难说清楚,有光荣的历史,当过县人民代表、“优秀教师”;参加过县里省里有关汉语拼音教学的学习培训、教学试验,也经历过两派斗争、相互整人的日月,当然最后是走进了光明大道,桃李满天下。1977年元月,我调到武汉工作,结束了在五峰铺完小度过的春秋。</p><p class="ql-block"> 1961年暑假,我来五峰铺完小报到,当时是蒋衡锋校长和区文教的向石清书记接待我。</p><p class="ql-block"> 当时的校长是蒋衡锋,后来刘镇接任,邓正中任副校长,蒋宏恂为教导主任,周德进为总务主任,还有中年级、高年级各教学组组长。学校的厨师开始是莫师傅,后来是蒋师傅。</p><p class="ql-block"> 学校后来有了初中部,再后来又设了高中部。学校全名为“五峰铺学校”,学“韶山学校”一样,规模真大。</p><p class="ql-block"> 我1961年到完小时,段秀玉老师头一天报到,我第二天报到。当时学校还有刘直贤、吕优秀、吕公平、吕振球等老师。第二年,刘佑钦老师从邵阳师范毕业分配来了。再后来,还有杨开珍、黄美桂、莫翠娥、伍健民、杨易轩、刘科生、黄柏荣、肖超然、朱健民、黄文斌等大批民办教师加进来了,好大的教师队伍。当然,文化大革命中两派斗争也很激烈。</p><p class="ql-block"> 1961年刚回来时,完小后面有一栋办公室和两栋教师宿舍及教室,前面过渡到老祠堂、印子屋等,旁边还有原来的两层楼教室。学校南面有大操场。在最后一排教室的北边有个池塘,旁边还有一口井,靠近厨房,接着有总务室仓库、教室等,旁边还有澡堂和一排厕所。好像还有一个长廊,可通印子屋。</p><p class="ql-block"> 后来,一排一排地建教室,每一排房子的两头是教室,中间是教师宿舍,逐年修了三排,中间空地为各班的活动场地。</p><p class="ql-block"> 原来教室的地面不好,校领导又发动全校师生自己捡碎瓦片敲碎,挑来石灰,自制三合泥,把每间教室的地面做成仿水泥地面。</p><p class="ql-block"> 刚回五峰铺时,三年“苦日子”还没有结束,很多人因为吃不饱得了“黄疸”。学校就组织学生步行到中和公社那边的茶山,捡落地的茶籽。一天回来,捡了很多送去榨油,油送回食堂,给菜增加油水。记得食堂每次用半斤糯米炸出的粑粑真香啊!</p><p class="ql-block"> 我班的学生很多来自学校后面的联旗大队一、二生产队,学校提出学龄儿童一个也不能少。后来,我看了张艺谋的电影《一个也不能少》,觉得电影里面还没有我们学校做得好。我们根据学校指示,到生产队查访贫困户。有一个女生是孤儿,我收了,为她做了棉衣书包,交了学费。</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对戊戌年(1958年)出生的双胞胎,父母都有点问题,住的是泥冲草房,我把他俩都收了,就是戊宝和戌宝,然后到学校总务室把我的余粮和一份白砂糖送给他们。</p><p class="ql-block"> 还有因带弟妹不能上学的,我就同意他们背着弟妹上学。</p> 和孩子们在一起 <p class="ql-block">  上面这张老照片,是邵阳师范毕业生来完小实习时与班里好学生的合影留念。你们认识我吗?这是1961年照的,我的大辫子还没剪。我旁边是邵阳师范带队的老师。前排学生中,左二小女孩就是贺燕萍。</p> 1963年5月合影 <p class="ql-block">  上面这张照片,是我和完小的部分青年老师在一起。后排左一是段秀玉老师,左二是刘佑钦老师,左三就是我了。</p> 1965年7月合影 <p class="ql-block">  这一张是1965年7月照的。前两排的老师中,有刘直贤老师、陈姣媛老师、朱胜娣老师、李伯谦老师、伍健民老师、段秀玉老师等。这时佑钦可能要生乐隽,没来照相。</p><p class="ql-block"> 因为文化大革命把徐明珠老师打成了现行反革命,我们不敢留她的照片,所以画坏了她的相。十多年后她平反了,还成了县政协委员。</p><p class="ql-block"> 当时,学校大门朝西,两旁都是民宅,右边(北边)是罗奶奶家,左边(南边)是周建新家。正对面是唐楚南家,我家的保姆奶奶就租住这里,离学校最近。校门比较大,可以开一辆汽车进出。校内前面空地很宽阔,靠近民宅围墙有好多大树,我的大女儿向军常与校内外的小孩爬树玩耍。</p><p class="ql-block"> 1968年暑假,我从武汉休假回来。开学几天后,两派斗争开始。我分配教学的班级马上停止上课,我被派到第七生产队,刘佑钦老师的姐夫当队长。每天一大早,我与社员同时出工。佑钦的姐姐一家待我很好,不但派工时照顾,得知我正怀孕,还总是做些适合孕妇吃的好菜,我深深感激他们。</p><p class="ql-block"> 当时我家老向在武汉大学工作,街上几个在武大上学的学生像是我们的亲人,经常保持联系。我与张健离得更近,他妹妹也是我班上的学生。1968年张健从武汉大学毕业分配去云南,去云南的前一天晚上,他来向我告别,就在校门口唐楚南家。</p><p class="ql-block"> 1969年4月28日晚上,老师们上街游行,庆祝党的“九大”召开和林彪做的政治报告发表。当天晚上,我在“印子屋”最偏小的住房里生下了第二个女儿。我家老向知道后,说正值具有历史意义的九大,就取名“九红”,后来才改名“向红”。巧的是,墙外我的同学李忠信的爱人也生下一个男孩,取名“红九”。</p><p class="ql-block"> 这时候来了一个奇怪的政策,把我们嫁给外县的教师和所有外县来的教师都调离五丰铺,调到外地去上班。</p><p class="ql-block"> 产假休完后,暑假也结束了,我和段老师夫妇都调离五峰铺学校,我去了黄塘学校,他们去了郦家坪九中。向红满周岁后,保姆奶奶就带着她和向军回到五峰铺。她们有时也来黄塘学校看我,每天只有一趟班车,有时搭拖拉机。</p><p class="ql-block"> 黄塘学校离县城比较近,是一所按照毛主席“五七指示”开办的学校,有校办农场,也有小学、初中、高中,秦秀成当校长。我在那里工作了三年。</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我每个月回一次五峰铺,五十多里路,下午三点半出发,走到板桥时,月亮就出来了……。</p><p class="ql-block"> 这三年时间,我对五峰铺学校一无所知。</p><p class="ql-block"> 1971年10月,我儿子向农出生,本来应取名“学农”,不好听,当时又流行取单名,所以我家孩子的名字都去掉中间的“学”字,成了向军、向红、向农。</p><p class="ql-block"> 到了第二年十月,我家老三出生一年不到,新政策又来了,我们调到外地的老师又可以调回五峰铺了。</p><p class="ql-block"> 1972年元月,我回到了五峰铺学校,段老师夫妻也从郦家坪九中调回来了,五峰铺学校又开始兴旺起来。</p> 1973年6月合影 <p class="ql-block">  上面这张照片,是和邵阳师范的实习老师、班上的几个学生一起合影。</p><p class="ql-block"> 回到五峰铺后,我接了刚进小学的小十六班,班上的学生大都是民主街、和平街、联旗大队、五撒弄子(音)等地方的。</p><p class="ql-block"> 在这之前,不准老师为自己的子女选择班主任,向军、胡乐天都按照学校安排进了小十二班。我接小十六班时,学校老师可以为自己的孩子选班主任了,刘佑钦老师就把胡乐隽送进我班。她的个子小,坐在讲台下面,但她很懂事,一点点大就帮奶奶背弟弟,第一批与几个班干部戴上了红领巾。</p><p class="ql-block"> 小十六班还有一件大事,应该很多人都知道。新生报名时,魏军雄的妈妈背着他对我诉说,因为他有残疾,不能站立,前面几届的老师都不肯收他。她哭着说,孩子不能动,不读点书怎么行?要求我收孩子上学。我当时一想,收了有困难也要干,孩子太可怜了,我收了!</p><p class="ql-block"> 刚开始,下课时我抱着他到教室后面的菜地里撒尿,放学后背他回家。后来,我班的学生从他家门口路过,主动背他上学,一切都由同学们包下来了,成立了学雷锋小组,一直帮军雄念完了初中,这是我们学校永远流传的佳话!</p><p class="ql-block"> 蒋朝阳、李社民都是班上的好孩子。特别是朝阳,因为父亲是造反派挨了整,但他从不与同学争论,别人欺负他时他也不怕。我喜欢他的性格,他的各科成绩优秀,又喜欢举手发言。后来上初中、高中都是优秀学生。报考北大时,他写信告诉我,因为时局有些乱,他选择报考法律系,在北大一口气努力念完研究生、博士生,还出国学习,毕业后分在中国民航的法律部门,现在是澳门大学的著名教授,与我这个启蒙老师一直联系至今。</p><p class="ql-block"> 正如张吉干老师所说:邝老师曾经是我的实习指导老师,也就永远是我的老师!他们认可我,这是肯定我永远忠诚党的教育事业的志向。</p><p class="ql-block"> 我再说一说改进教学、提高教学质量的事。</p><p class="ql-block"> 为了提高教学质量,必须努力学习业务,我订阅了不少业务书籍和杂志。我还订阅了儿童读的《少年儿童》、《小朋友》等杂志,还有学习写美术字、出黑板报的书籍。</p><p class="ql-block"> 记得刚到完小那天,看到头一天报到的段秀玉老师的备课本,觉得不够规范,马上手把手地教她怎样备课。后来刘佑钦老师来了,我也这样教她。过了几年,蒋嫦娥老师从邵阳师范毕业分配来学校,和我教同一个年级。她常说我做你的秘书,你备好课,我照搬照学。那时我们都是语文、数学包班教学,低年级组的老师真把我当成了师傅。</p> 1964年的聘请书 <p class="ql-block">  老是接我教的低年级班级的中年级班主任是蒋学儒老师,蒋老师平时爱说笑话,“学雷锋小组”是在他手上坚持下去的。</p><p class="ql-block"> 完小最兴盛的时候是蒋宏恂老师当教导主任,他每周都要收备课本检查,也要求我们互相听课,都要有记录,小组要开评议会。有时候,区里或县里也组织观摩教学。</p><p class="ql-block"> 在文化大革命之前和我1972年元月返校之后,学校经常有开展观摩教学的任务,大都由低年级的我和段秀玉老师、刘佑钦老师担当这些光荣使命。</p><p class="ql-block"> 我有绘画特长,很喜欢做各种教具。语文数学课本中有《看图说话》,很多图我都用纸画好。每个字母与生字,我都收集硬纸剪成卡片,还做了像放电影似的滚动式小机器,一个一个放给学生看。还有许多游戏式的复习生字和计算方法,好像我还写了一本关于用游戏方式复习语文、数学的总结材料。</p><p class="ql-block"> 当时学校的“小虎子黑板报”是由我画的,学校的美术字语录都是我写的。</p><p class="ql-block"> 我们回到完小后,都接受了新的教学、教改任务。段老师接受了“三算教学实验”,即心算、口算、珠算。我的新任务就是“汉语基本式教学法”,把拼音教学带出课堂。我是邵阳地区推广汉语拼音教学的第一批教师。</p><p class="ql-block"> 起初,由每县派一个教师到邵阳市集合。地区教育局组织我们到全省参观学习,我们从湘乡毛主席母校到湘潭、株洲、长沙、浏阳等地学习参观,然后回到各自县里推广。</p><p class="ql-block"> 我不仅要在学校推广汉语拼音,也要在县里讲课推广。那时候,县里经常利用假期办培训班,把全县低年级教师集中起来,学习汉语拼音及如何与社会实践结合,同时也要学“三算”教学。</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教改活动不少。县里教学质量检查团也曾到五峰铺学校,在刘佑钦教的班上检查学生认识汉字的数量,抽中了刘邵等学生。</p><p class="ql-block"> 我1972年回到完小时,正实行毛主席提出的“五七指示”,要求学工学农、勤工俭学,学校办起了斗笠厂,男学生学破篾,女学生按模具织斗笠,卖给雨具社加工。有时还组织捡桔子皮,卖给街上的土产铺。</p><p class="ql-block"> 学生还要扯猪草、鱼草。食堂旁的池塘里养了鲢鱼、草鱼,放学前孩子们扯草就往池塘里放。过年时,老师们就轮流车水干塘,捞出了很多鱼,大人小孩都很高兴。</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的文体活动也比较丰富。记得体育老师罗炳生还带着向军她们女生篮球队到县里参加比赛,杨开珍老师还带着向红等一年级小学生去县里表演节目。</p><p class="ql-block"> 记得有一次,我们学校的刘科生老师和区里的一位教师表演花鼓戏《补锅》,后来大家都随声叫唱:“补——锅——呀!”好有趣的。</p><p class="ql-block"> 我调回五峰铺之前,张吉干、陈竹如等中学老师都已调来五峰铺学校高中部,分别教语文、数学,他们的子女也住在学校里。张老师的爱人朱老师在崇文中学教语文,每个星期六下午回五峰铺;陈老师的爱人、李驰的爸爸李争光老师休息时也来我们学校。</p><p class="ql-block"> 那时候学校热闹,住校的人很多。小健只有两三岁时,样子长得像外国小朋友,大家都叫他“阿尔巴尼亚”,没想到长大后还是跟两个哥哥一个样。</p><p class="ql-block"> 五峰铺学校有了高中班之后,我的表哥胡新民也调来当音乐老师。他很有才,后来去了邵阳市的专业剧团当作曲,培养了艾红姑等几个音乐人才。</p><p class="ql-block"> 后来,还有从东北回来的吕静娥老师,她的两个女儿胡军、胡波是我女儿向军的好朋友。</p><p class="ql-block"> 还有吕荷花老师是工农兵大学生,毕业后分配到了完小;还有彭章国老师,从当代课老师开始,也成了我们的同事。</p><p class="ql-block"> 我完成推广普通话的任务后,1977年元月就带着孩子们调往武汉了。段秀玉老师完成推广“三算”教改的任务后,也调回了城步老家。</p><p class="ql-block"> 我在武汉工作直到退休。到了九十年代,因为儿女们在深圳工作生活,我就又成为深圳人了。</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 2022年7月-8月</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邝伟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