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孙原村“活化石”九十三岁高龄的李振东先生逝世。</p><p class="ql-block">李振东系孙原村北窑里槐树下李家第六代,小名憨喜,排行老四。1930年农历11月生,2022年农历7月19逝,高寿93岁,为孙塬村寿星之一。李振东高小文化,能说会道,记忆力强,知识渊博,曾任公社统计员、村业余剧团团长、林厂厂长、基建队技术员,人称孙原村活字典,被多家新闻媒体誉为孙原村的活化石。挽联曰:老艺人生旦净丑大秦腔 活化石古今中外孙原村 横批 楼台相会</p><p class="ql-block">今选报告文学《药王的后裔们》第三章久演不衰的秧歌《十对花》第四节:能说会唱乐人生 乡土典范李振东,供大家追思分享。</p> <p class="ql-block">能说会唱乐人生 乡土典范李振东</p><p class="ql-block">第四任团长李振东(小名憨喜),小时候是个记忆力极强的神童。十二三岁时,李振东就跟上张汉云先生长年学秧歌唱戏,剧词过目不忘,动作导一遍即会。十八九岁在乡上当统计员时,他把《毛泽东选集》一至四卷背得滚瓜烂熟,不论谁问毛选哪篇文章,他都能顺口说出文章在第几卷第几页至第几页,并一字不差全篇背诵出来。老年后,古今轶事、孙原村的变迁,他说得头头是道,被多家新闻媒体誉为孙原村的活化石。</p><p class="ql-block">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初,他演红了的快板《李四喜》,把一个满足现状、不思进取的老农,棱角分明地展显给观众:我老李五十八,一年四季种庄稼。提楼下籽擩麦秸,扬场使的左右锨;脚踏胡基手摇楼,眼瞅漏斗定稀稠;三十亩地一头牛,老婆娃娃热炕头。不出院子不找人,咱是万事不求人。摸摸胡子擦擦嘴,这个日子就算美。只要跟着共产党,种地就能把福享。耀县笫一届文艺代表大会召开,他和张汉云先生作为正式代表参加大会。在当天晚会开演之前,特请他给观众来一段快板书垫场助兴。他站在舞台口大幕前打起竹板,“劈哩叭、劈哩叭,劈哩叭叭劈哩叭、劈哩叭叭劈哩叭……”节奏明快、清脆悦耳,一段《幸福的苏联农民》霎时开阔了观众视野,舞台指挥拉开大幕、二幕、三幕。一个头扎白毛巾、身着白马夹、腰系红绸带的农村帅小伙占居舞台中央,只见他:言词响亮流畅、动作激情大方,青春活力四射、艺术风采尽显。台上赞声不断、台下掌声一片。那脍炙人口的“衣厨食柜桌子椅,床头放着收音机,想听讲话听唱戏,想听那里听那里。犁地不用牛,点灯不用油,电灯和电话,楼上又楼下……”感染了广大刀耕火种的农民,流传在二十世纪,也吸引着当晚专场演出歌剧《刘胡兰》的延安鲁迅艺术学院歌剧团团长,“小伙子,跟我们团走吧”!“不行,不行,我家劳力少,离不开!”</p><p class="ql-block">是的,李振东是家里的主要劳力。农忙时一天三晌不离地,农闲时得跟着焦二叔上陈炉下三原驮瓷器。冬至那天去三原送货,鸡叫头遍驮队就从孙原村出发,走到岔口得淌过石川河,行人要卷起裤腿牵上骡子依次慢慢行进。李振东把自己的那头骡子与自己十五大的骡子尾巴接好,喊了声得啾!就藏在大石头后边看动静。当他家的骡子跟着前面一块过了河上了岸边的大路时,只听李十五说:“我四哥这人错得远,明知道憨喜今黑的出身子(指演戏的角儿),硬要叫娃来,这一下给咱把事搁得上上的,这能成?”驮队领班焦二叔说:“算啦,业已垤下这活啦,再说也不顶个啥啥,咱捎上走,走”。听到驮队脚步声远了,李振东转身往回跑,跑到红崖坡顶天才麻明。一往一返四十余里,他坐下来歇了会儿又一口气跑到团长家排起戏来。当天晚上演出本戏《八件衣》,台子底下李老四乍看丑角花儿大哥是自己家憨喜演的,“这贼日下的,去三原了,咋在台子上!”戏散了,李振东回到家,被父亲狠狠地骂了一顿。骂完了,气消了,四娘端上来一大碗酸汤水饺放在他面前,说:“趁热快吃”……。</p><p class="ql-block">李老先生一路走好!</p> <p class="ql-block">(焦存海撰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