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志 • 谢晋元与“八佰”壮士 诗文|茗香斋主 七碗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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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物志 • 谢晋元与“八佰”壮士

诗文|茗香斋主 七碗茶



谢晋元与“八佰”壮士者，乃指丁丑年己酉月(1937年10月) 淞沪会战末期，国民革命军陆军第九集团军八十八师五二四团团副谢晋元率领第一加强营为掩护主力部队撤退，于上海即将沦陷之时，奉命退守四行仓库，在此地与日军激战四天四夜，鼓舞万民抗战士气之英雄群体，又史称“谢晋元孤军营”。 “八佰”壮士之称，乃死守孤军欲震慑东瀛军虚放假说，实际具体数字为四佰四什一人也。





谢晋元，字中民，广东省梅州市蕉岭县人，毕业于黄埔军校第四期，历任国民革命军排长、连长、营长、师参谋、旅参谋主任、副团长、团长等职。

乙巳年生（1905年），家贫，年十四，入梅州中学。以岳飞“精忠报国”为座右铭。乙丑年（1925年）于广东国立大学毕业，遂投黄埔军校为四期生，先入步兵科，后转政治科。丙寅年（1926年）晋元提前毕业，参战北伐，因战功屡升职级。己巳年（1927年），倭寇屠济南，晋元创甚，养伤汉口。晋元之为人，清奇峻拔，有古良将之风。有女子者，名曰凌维诚，秀颀，前来探望，去岁识于淞沪也。晋元曰：“去岁识汝，以为不过邂逅尔，今又见汝，吾甚喜悦”。凌氏曰：“吾闻君殉命于济南，深痛；今知汝安，妾愿与君同在”。遂结连理。





壬申岁（1932年），东瀛攻上海，晋元隶十九陆军，战于闸北。

又五年，丁丑岁（1937），东瀛攻上海，晋元时为八十八师旅参军，驻无锡，前一岁，晋元谓妻曰：“吾死或不可知，汝可返乡里，寇平之日，即吾迎汝及儿女之时”。遂送妻子去，晋元不忍睹妻子背影，策马背驰。凌氏呼曰：“君死，我养君家，君在，我待之”。

东瀛寇沪，历八十余日，战尤剧者，闸北也；守闸北者，八十八师也；晋元者，五二四团团副也。





倭寇既自刘家湾登岸，复据大场，闸北不可守，大军欲去，又惧寇追杀，且不忍上海徒失，天下无公道之语，欲留一部，驻沪不去，以滞强寇，且告于天下，我土未失，我师犹存，冀天下申公义也。将军元良恐大损，遂欲以一营替代一旅履行滞倭之任，召见晋元。孙将军曰：“或守而死，可乎？”；晋元曰：“生死者，度外也”。遂以八十八师五二四团一营留四行仓库背河阻敌，苏州河对岸乃租借地也。仓库乃大陆银行、金城银行、中南银行、盐业银行之业，壁厚垒高，粮足辎富，可谓地利也。





晋元既集壮士，问之，大多年不足弱冠，来自诸省，以楚人居首，乃问曰：“此何处也？”健儿曰：“四行仓库也”。晋元曰：“非也，此吾与诸君之死地也。吾辈不过四百，彼寇数万，诸君若不能堪，则一枪一矢，泉下可见”。遂塞牖闭门，凿壁架枪，为长守之计。





四行仓库者，六层钢筋水泥建筑，为四行共有货物堆栈，墙厚楼高，异常坚固，亦乃苏州河北岸之最高建筑也。仓库南面紧临苏州河，东面为英美控制之公共租界，因日本尚未与英美等国交战，为其不可进入之地区，西面、北面已被东瀛军占领。故而四行仓库与未被占领之中国地界完全隔绝，遂成一孤岛。

庚戌月，丁亥日（10月27日）晨，倭军入闸北，近仓库，以为无兵，轻进，忽枪声大作，投弹如雨，寇猝遇袭，少退，惊曰：“仓库有敌”，俄而，集兵复攻，孤军以爆炸弹集一束，临楼掷，寇纷纷死，战一时辰许，遗八十余尸，退。寇遂上报：仓库有敌，估虑数千，击我甚烈，不得近。将命增兵，三攻之，亦不得近。





苏州河杀声既起，闾巷皆惊，四方亦闻，相告曰：“我军犹在，杀敌正酣”。沪人大奋，击盆鸣鼓，以壮军气，有记者隔河呼曰：“军中壮士几何？”；晋元且战且答：“军中壮士八百”。或曰，仓库壁中有电话，商会会长电联晋元，问：“壮士几何？”；晋元答曰：“八百”。故以“八佰壮士”之称号传扬远播。

日暮，日军犹不舍，攻不辍，大军蚁集，欲援壁而上，天昏月黑，不得点灯，守军乃燃棉花球浮空，以此光明杀敌。

晋元再申将令：“死守四行仓库，与最后阵地共存亡。”库内间闻爱国歌曲雄壮激越，令人振奋鼓舞。苏州河水热血汹涌，四行仓库炮火轰鸣。





翌日，敌复集，数敌顶举铁板潜临仓库底层，意图爆破入。壮士陈树生者，前夜于己白衫上鲜血写遗母书：舍生取义，儿所愿也！见此状，惊急曰：“吾今日死矣，诸君保重”，遂以炸弹系周身，自六楼跃，于空中曰：“儿不孝，今为国死矣”，乃坠，杀敌十余，敌不得进。树生牺牲时年廿一岁。

彼时四面皆敌帜，民愤曰：“吾旗何在？”。有女童子军，名曰杨慧敏，乘夜怀旗自入仓库，见晋元授旗，晋元与诸壮士受旗，晨，升旗苏州河，长风荡荡，大旗飘飘，民心依依，敌情汹汹，鸣枪在耳，响雷惊心，上海万民隔河观战助阵，见旗皆涕泪，曰：“以为华东已亡，不图今日见旗于斯”，后乃有歌曰：“中国不会亡”。

复有商界，恐壮士饥馁，夜输水输粮，亦有百姓，树板于阵前，以粉笔勾画，曰敌在何处，指点壮士，故敌犹不得进。





仓库三面皆受敌，余为租界。租界英吉利人谓晋元曰：“将军今在绝地，苦战无益，莫若入吾界，可保身命”，晋元曰：“既受军命，有死而已”。战三日，敌犹不得进，仓库阵前，敌积尸逾百，且入前即死，不得夺尸，尸始腐臭，倭寇恨恨，曰：“宁以此地为齑粉，欲杀此可恨之师”。以装甲车前驱，步兵相附，欲以爆破弹坏壁为穴以进，时铁甲坚牢，枪矢不可破，彼岸市民大惧，鸣鼓相警。敌以平射炮击晋元军，弹矢如雨，一秒一发，垣为之赤，窗为之墨，孔穴周布，然无摇倾，又焚楼台，烟炎张天，晋元军不动，敌不能进而去。人在阵犹在，看孤军大厦，千疮百孔；四百精兵，固如磐石。将士有肝胆，立马横刀，定要他狼心贼寇，仓皇受死。



战四日，诸国皆知，英美租界惧祸，南京亦以为徒死无益，乃移书晋元，曰：“退”。

晋元受令，30日暮，集壮士而训曰：“吾为军人，国家欲吾辈死，吾辈岂敢生，欲吾辈生，吾辈岂敢死，今以奉命渡河，诸君视枪当如命，他日征战南北，勿忘八一三军民死难之仇恨”。壮士皆泣，夜渡，射敌阵灯灭，弹雨中行进，自垃圾桥经西藏路，入租界。



“八佰壮士”者，国家尊严捍卫之旗旌，天地义勇传张之壮怀，感动天地，慷慨江山，誓以热血卫国土，岂让日寇逞猖狂，谢晋元与“八佰壮士”乃真英雄、大豪杰也。





孤军依政府和租界当局之借道预定入租界，被缴械，困。晋元既在租界，朝暮训练不辍，且升旗如素日，上海市民每日必临，观旗感泣，视孤军如子弟，每赠遗之，日以万数。





敌乃重金赂军中贰心四人，辛巳岁（1941年）4月24日，晨五时，操，忽有张文清辈四人猝起，持刃刺晋元，晋元伤，未几，乃卒，年三十七。





晋元既殁，天下痛哭，八方悲悼，往租界吊唁者三十万余；奉化与湘潭皆有题词，湘潭题词：“八百壮士，民族革命典型。”，奉化题词：“浩气长存”。政府给予谢晋元亲属特别抚恤金伍万元，下令追授谢晋元为陆军步兵少将，故谢晋元有 “将军”之誉。





赞曰：

诚既勇兮又以武，终刚强兮不可凌。

身既死兮神以灵，魂魄毅兮为鬼雄。

2022年8月21日作于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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