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身高马大的郑伯伯今天中午吃饭被一根魚刺扎在了嗓子里,又痛又痒,非常难受。</p><p class="ql-block"> 老伯先是自己用右手食指探入口中向里面摸,如果能够得着的话就将其拔除。他尽力向里面试探,怎么也够不到,说明位置较深。再向里探有些作呕,只得作罢。</p><p class="ql-block"> 坐在桌边的老伴给他出主意:拿一杯凉开水大口大口喝,看能不能冲下去?老伯遵命喝好几大口凉水也未冲动。“要不,你大口大口吃馍看看能不能把魚刺带走,”老伴点子还真不少。老伯照着去做,一大口馒头咬下去囫囵吞枣就往下咽,这一用力不打紧,嗓子里的魚刺被往里一推扎的更疼了,“哎哟”一声又把吞进去的馒头吐了出来。这,这,这,老伯在屋里转着圈圈抖着两手:“怎么办?”一个大男人被小小魚刺折磨得手足无措。</p><p class="ql-block"> “怎么办,去医院呗!”老伴说。</p><p class="ql-block"> 只能如此了。郑伯伯放下吃半截饭的碗筷,穿好衣服在衣镜前整了整,推开门朝医院走去。</p> <p class="ql-block"> 离郑伯伯家距离最近的医务点就是座落在宽街十字路口西南角的区医院第二门诊部了。郑伯伯出了小区往右一转大约四百米就是这个门诊部,不一会儿功夫他便来到诊部门前。</p><p class="ql-block"> 门诊部不大,是租用的底层商铺房,门面装修考究,白色大理石墙面上镶嵌着“第二门诊部”几个金字。门店左首空场上停放有自行车电动车三十多辆。赵伯走进门厅,往左看二个房间各摆放八张病床,其实这个门诊部没有住院条件,设置病床只是给病人输液用。</p><p class="ql-block"> 郑伯见每个病床上都躺着输液的病人,有男有女,老人居多。床边坐着病人的亲属陪护着。大概床位不够用,墙角过道处还有三四个病人坐在凳子上输液。</p><p class="ql-block"> 有一位中年女士身着白大褂,头戴浅兰色医帽,戴着N95口罩,紧张地在病床间穿梭。赵伯乘白大褂由身边路过赶忙申明:“大夫,我嗓子里扎根魚刺”,没等老伯把话话完,白大褂往右侧一呶嘴:“嗯嗯”。意思是让他去右侧诊室。</p> <p class="ql-block"> 老伯推门进入,诊台后坐着位戴眼镜的男士,穿戴着同样的白大褂,浅兰色医帽和N95口罩。诊台前有二位病人正在候诊,大概十五六分钟轮到了郑伯伯。</p><p class="ql-block"> 老伯走上前:“我嗓子里扎根魚刺。”</p><p class="ql-block"> 也许是太忙,也许是技术原因,也许是抜个魚刺油水太少, 眼镜不耐烦地从N95口罩内传出几声让人听不太清楚的话语:“去医院,我们这里没有设备拍片。”</p><p class="ql-block"> “抜个魚刺还要拍片?”老伯满脸的不解。</p><p class="ql-block"> “不拍片怎么找到扎刺的位置?”眼镜回怼,“下一位,”眼镜下了逐客令。</p><p class="ql-block"> 老伯无可奈何退出门诊部来到大街上张望,可巧一辆出租车从西面驶来,老伯一招手出租车停在了跟前。</p><p class="ql-block"> 的哥轻车熟路很快穿越车水马龙的十字路口一路向东疾行,大约二十多分钟车已稳稳地停在了区人民医院大门外。郑伯付费下车步入豪华气派的医院门诊楼。他在医院工作人员指引下挂号上楼来到二楼耳鼻喉科等候就诊。</p> <p class="ql-block"> 一位工作人员走过来问:“您看什么病?”郑伯忙着应答:“我嗓子里扎个刺。”“里边”工作人员指了指靠南窗下面的诊台。老伯经直走了过去,站在一位瘦高个白大褂面前。</p><p class="ql-block"> 瘦子抬眼望了望郑伯伯:“哪里不舒服?”</p><p class="ql-block"> “中午吃鱼不小心,一根魚刺扎嗓子里了。”老伯还想张嘴让大夫看,一低头看到大夫已伏案疾书在开单子。简单麻利快,刺啦一声,瘦子扯下单子递给了郑伯伯:“到一楼交钱上三楼拍个片子。”</p><p class="ql-block"> 老伯拿着单子先到一楼药房旁边划价室划价。老伯将单子递入窗口,一会功夫里面传出声音:“CT扫描三百七二元。”郑伯伯从口袋内掏出钱包,数了数钱,一张百元票,二张五十元票,一张二十元,一张十元,一张五元,三张一元,计二百三十八元。哎呀,带的钱不够,这可怎整,这可怎整!老伯抖落着双手自言自语地叨咕。</p><p class="ql-block"> “钱没带够回家取吧,下班还有一段时间,来的及。”窗口看懂了老伯的表现回复着。只好如此,老伯急怱怱走出医院大门。</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郑伯伯在医院门口站一会看没有出租车,便向西三百米处的公交站牌走去。在等公交的时候他环顾一下四周,突然眼睛一亮,往北过道边一个不大的门脸上方有一白底红字横额排匾:北小街村卫生室。</p><p class="ql-block"> 这个北小街村是个城中村,由于拆迁改造滞后,至今还是一片平房被围在城市高楼大厦中间。郑伯伯像看到了希望,西方不亮东方亮,谁知道哪块云彩有雨呀!带着试试看的心情老伯走进了这个不足三十平米的秀珍卫生室。</p><p class="ql-block"> 卫生室左首一位年轻的白大褂正在靠窗的一角刷着手机,右侧里边一点诊桌后坐着位奶奶辈的老大夫,看样子兴许是当年的赤脚医生。一身整洁的白大褂映衬着她那饱经风霜面带微笑的脸,见郑伯伯进来忙问:您来看病啊?</p><p class="ql-block"> 郑伯伯忙荅:“不是病,是嘴里扎了魚刺,您看能不能帮忙抜下来?”</p><p class="ql-block"> “啊,只要我能看到了就能抜”,老大夫很有把握。</p><p class="ql-block"> “那您给看看,”老伯坐在了躺椅上。</p><p class="ql-block"> 老大夫戴上额顶反光镜命令:“张嘴”“啊”</p><p class="ql-block"> 老伯配合着:“啊”。</p><p class="ql-block"> “能看到,扎在了食管边沿,可以抜。”“小刘,你拿手电筒照着点,”老大夫叫过来年轻的刘大夫。然后她拿起镊子指挥着:老先生你张嘴,小刘你照着亮。只见老大夫全神贯注将镊子探入口中,准确夹稳魚刺轻轻向外一拉,小小的魚刺便被抜了出来。</p><p class="ql-block">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几经周折让郑伯伯觉得抜掉的不是魚刺,而是心中的鲠。此时他老人家如释重负,高兴得孩子般手舞足蹈。怱忙从口袋里取出钱包,拿出百元大钞毕恭毕敬放在桌子上。</p><p class="ql-block"> “要不了这么多,留十块钱就行。”老大夫忙将百元钞票递还老伯,又从老伯钱包取出十元钱交给了小刘。</p><p class="ql-block"> 老伯兴奋得赶忙立起给大夫鞠躬:谢谢!谢谢!</p><p class="ql-block"> 老大夫忙说:“不客气,不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