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悠悠的青涩岁月</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依稀记得那是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末七十年代初,是原来的“平阳县芦竹场”刚刚改建为“平阳县地方国营第二农场”,改建不久那会儿,人事方面当地的招募一部分,平阳县第一农场调来一部分,还从平阳县各机关抽调一部分干部来充实力量。还有一批老干部下放基层劳动,有知识青年响应毛主席的号召;“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再教育,很有必要。”我的父亲也是下放干部的一员。那时候我才十多岁,随着父亲举家迁徙到这里,虽说这里穷乡僻壤,条件非常艰苦,但已经算是当年知识青年上山下乡、老干部下放劳动分配的好去处,毕竟相较而言农场的条件比边远山区要好得多了。</p><p class="ql-block">农场位于白沙、龙江公社辖区内,东濒一望无际的大海(紧靠东海防洪大堤),南邻白沙公社七河村,西靠白沙的象岗村(象南、象北、象中),北接龙江公社塗厂的东一、东二、新美洲村。</p><p class="ql-block"> 场部地址非常偏僻,前不着村后不着店,虽说水路便捷,但陆路距离象岗的“凉牌下”有两三公里的路程。只有一条不宽的石板路,路的两旁是条很大很深的沟渠,是用来灌溉用的。晴天还好,如遇雨天那个石板路打跳,经常会泥水溅得满身都是,如遇迎面挑担过来的就要侧身才能过,如果遇到放牛的更要命了,稍不小心就有掉水沟里的危险。吓得我们心惊胆战。</p><p class="ql-block"> 农场的总部有:干部、职工、转业军人、技术员、农艺师等 50多人,再加上职工家属共200人,总占地面积 67公顷,职工宿舍楼三栋、养蚕室壹栋十间、还有两幢猪舍、一栋大型的机械仓库(放大型的拖拉机及农机具等),一栋厨房、一栋公共厕所。由于地域宽广便于管理,分设两个生活区,一个是总部南片、一个是分场在北片离总部有一公里多,北片有两栋职工宿舍楼及配套设施一应俱全。</p><p class="ql-block"> 这里是江南垟特有的景象,水系发达,水路交通便捷,场部的四周分界线挖了一条很宽很深的河流,一来可供船只往来运送物资,二来可隔断外界。相当于护城河一样。</p><p class="ql-block"> 在那个年代国家计划经济,粮食统购统销,农场大多种的农作物是:棉花、大麦、小麦、蚕豆、大豆、番薯、桑树、棉麻、油菜、甘蔗及农副产品等等,除了这些还会种些职工们自己生活和餐桌上需要的一年四季的瓜果蔬菜等等。</p><p class="ql-block"> 由于农场地广人稀缺少劳动力,所以需要雇用临时工,和短工,每年的寒暑假,我们也会去农场里打零工,赚些零花钱。跟着大人们去劳动,不同季节有不同的农活,各个阶段也不一样,如:栽种,有除草、松土培土、有施肥、杀虫。收获等等。什么农活都干。</p><p class="ql-block"> 还有一次就是放暑假的时候,天气特别炎热,趁农闲时大人们去“浃丼”摸鱼,我们这些小毛头也跟着去,“浃丼”就是把大水沟拦截一段,大人们负责把两头用泥墙筑起来,把中间的水往外舀,让里面的水变浅了,站在岸上的孩子们早就跃跃欲试了,光着膀子听到大人们一声令下,就迫不及待的一个个纵身跳入水里,尽情地玩耍起来,或打水仗或在水里跑来跑去,总之,使劲地把水搅浑,搅得越浑越好,这时候水沟里的鱼、虾、田蟹等,喝足了泥浆水,呛到了,就会往水面上跳,有的会自动浮到水面上翻白,这时候用捞鱼的网兜来捞就很容易抓到鱼儿了。大半天时间就抓了满满一大桶,不管抓多抓少,拿回家按每家每户分。大小均匀的搭配,然后抽签,因为这是集体劳动成果。</p><p class="ql-block"> 秋天是棉花收获的季节,一大批雪白雪白的棉花收回来堆放在大晒场上,我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小孩子们,会跑到棉花堆里滚来滚去,那柔软的棉花一下子把我们淹没其中,几个小朋友还打起棉花战,顿时整个晒场棉花到处飞舞,洒的满地都是棉花。</p><p class="ql-block"> 为了改善生活大人们利用晚上的时间,带着一班孩子们到一公里外的“塘外”渔塘里捕虾,自制捕虾的工具:“扳虾罾”两根50公分长条竹竿,劈成竹片打好棱角,在正中间钻个小孔,将两片劈好的竹片十字交叉叠好再用绳子穿人孔中绑好,下面用破旧的蚊帐剪成正方形,形成一个小网兜,四角用绳子吊在十字交叉的竹竿上,再在十字交叉点系上绳子吊在竹竿上。就像提灯笼似的。一个简易的捕虾工具就做好了。饵料是用米糠加点菜籽油或加点酒糟,放锅里炒一炒,炒熟后再加点水拌一拌搓成一个像乒乓球大小的小圆球,远远的就能闻到香味了。好!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大家背起自制的捕虾工具,提着煤油灯也叫“回灯”或手电筒,浩浩荡荡的一路歌声,一路笑,不一会儿,就到达目的地,大家分散在东塘池塘边,池塘里有小鱼、小虾、有跳跳鱼等等,小心翼翼地把饵料放进小网兜里,隔一米距离放上一个,总共放了十几、二十个,不到一袋烟的功夫就去收网了,一提上来看到活蹦乱跳的虾一对眼睛放着蓝光,长长的虾须,背弓呈节状,通体透明,虾脚上下摆动超可爱,一个晚上的收获少则一两斤多则三四斤,那个激动真是无以言表。</p> <p class="ql-block">这是农场留下仅有的老房子</p> <p class="ql-block">这是农场留下仅有的老房子</p> <p class="ql-block">这是以前用过的煤油灯</p> <p class="ql-block"> 印象最深刻的是:每年十月份开始,是甘蔗成熟收获的季节,我们场里有自己的制糖工厂,大批的甘蔗从田间地头一捆捆、一车车运送到制糖厂里,堆的像一座座山一样高,大门口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这时有几个调皮贪吃的小孩早早的就商量好,等晚上值班的人去吃夜宵的时候,他们几个还做了分工趁守夜人不备时偷偷溜进糖厂两个人、其他人守在围墙外面接应,计划筹划完毕后,勘察地形,等待时机成熟,在里面的人趁他们不注意的时候躲到灯光照不到的地方去挑几根又长又粗的甘蔗。用力扔到围墙外面,早早等在外面的人拼命背起甘蔗跑到东边仓库后面的角落里,等待大家聚齐会合,将偷来的甘蔗也不用刀削,一根长长的甘蔗放在膝盖上一折两段,然后在折断处用牙齿一咬,三下五除二的将甘蔗外皮一拉一根长长的皮就被拉下来了,吃到嘴里发出:“呲”、“呲”的声音,美美的饱餐了一顿,那甜在嘴里,喜在心里,甭提有多开心了。</p> <p class="ql-block">甘蔗园</p> <p class="ql-block">制糖厂</p> <p class="ql-block"> 夏天天气炎热,到了晚上没有电灯、电风扇,宿舍东面的“大灰坦”也叫大晒场,就是我们纳凉的好去处,大人们下工回家拿着扫帚把地扫得干干净净,洒上水降降温,各家各户或搬着凳子、椅子、竹床搬到外面乘凉,大家有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有说有笑,也有一大帮聚集一起讲故事、也有躺在竹床上看星星,看月亮,听老人们讲着古老的爱情故事;什么银河隔河东,“牛郎织女”的爱情故事。我们几个小姑娘跟着德棉大哥和几位喜欢唱歌的知青,他们当中有的擅长吹拉弹唱,有的还会拉京胡、二胡、有的会吹笛子、口琴,各种乐器样样精通,那时候最流行的是革命样板戏《智取威虎山》、《红灯记》、《沙家浜》、《海港》等等,他们拉着琴,我们一边唱歌,一边跳舞,无拘无束,可以肆意释放天性,在愉悦中享受音乐带来无尽的乐趣。</p><p class="ql-block"> 不知不觉中从青涩少年已到了花甲之年,但儿时的记忆总是时不时的呈现在脑海里。就像窗外的小鸟般的清晰。</p><p class="ql-block"> 儿时的记忆是暖暖的,把过往的时光碎片慢慢地拚接成了一幅幅美丽的画卷。在这些美丽的画卷中我特别留恋这里的田野芳香,留恋糖厂里甘蔗的甜蜜。留恋塘外板虾罾的乐趣,留恋“浃丼”里摸鱼的快乐时光,留恋农场里的小伙伴,留恋这里一切的一切……</p> <p class="ql-block">这是小时候吹过的口琴</p> <p class="ql-block">这是小时候的玩伴,</p> <p class="ql-block">撰稿人:木易禾苗</p><p class="ql-block">时间:2022年7月20日</p><p class="ql-block">图片:木易禾苗拍摄</p><p class="ql-block">地址:龙港市</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