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哈民文化,是我国考古学家对新发现的哈民史前古人类聚落遗址考古发掘后提出的新概念。哈民遗址于2010年被发现,一经发掘,以其巨大的考古价值震惊了考古界。并被国家文物局公布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被中国社会科学院公布为“中国六大考古新发现”,2016年入选“内蒙古自治区首批十佳遗址公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我以往的认知里,遥远的五千年前,科尔沁草原一定是荒无人烟的蛮荒之地。有史以来,传记中的这片广袤草原,是各草原游牧民族的天然游牧场。直到今年暑热的八月,从乌兰浩特驱车南下三百余公里,来到位于大兴安岭东南边缘,松辽平原西端,科尔沁草原腹地的哈民史前聚落遗址后,彻底地颠覆了我过去的认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北纬43度以北的区域,竟然发掘出了5500年一5000年前,处于新石器中晚期的古人类聚落遗址。遗址规模之宏大,保存之完好,出土遗物之丰富让人惊叹震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据资料介绍,哈民遗址已探明遗址面积17万平方米。目前遗址发掘总面积8200余平方米,清理出房址81座、灰坑61座、墓葬14座、环壕2条,出土石器、玉器、陶器、骨器、蚌器等文物近2000余件,碳化的黍、粟、大籽蒿、大麻等植物种子80多万粒,人骨205例。保存完整的史前房屋木质构架、麻点纹陶器、人骨遗骸等文物,再现了史前文明,因此被考古学家命名为一种新的考古学文化——哈民文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站在哈民遗址保护展示馆内,看着一座座因失火而坍塌的半地穴式木质构架房址,房屋内大批非正常死亡的人骨遗骸,令我困惑不已,是什么样的突发灾难,让这个聚落毁于一旦,并保留了原生状态,是战争、瘟疫还是地震、洪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俯视展示厅内的“村落”以及一座座排列有序的房址,想像着埋藏在地下一两米深的整座“城市”,我在想,我们的先民是以怎样的方式生产生活的呢?他们一定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刀耕火耘,饲养家畜,过着自给自足的安定日子;孩子们快乐地成长;“村落”里炊烟袅袅,充满人间烟火气。在灭顶之灾突然降临时,人们是怎样的惊恐无助,又是怎样抗争无奈。尤其令我惊骇的是一座仅18平方米的房址内,竟然发现了97具人骨遗骸,多为妇女儿童。另一个房址中已经跑到门口但未能逃出的遗骸,牙齿紧咬着小臂骨的惨状被定格。每座坍塌的房址里都有一个惨痛的故事,出土的人骨遗骸,就这样默默地讲述着千百年来的惨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侥幸逃脱灾难的先民们,不得不废弃这个北依新开河,南望西辽河,地肥水美的富饶家园,丢下不计其数的精美玉器以及陶石骨蚌等器具,离开这片他们进行农耕、渔捞、狩猎的赖以生存的土地,他们迁往了何处,又将开启怎样的新生活?让人遐思……留下的千古迷团,多么期待后人揭开谜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哈民文化和著名的红山文化一样,属西辽河史前文明。西辽河文明是中华文明的三大源头之一,是中华五千年文明连绵不绝的实证,是中华文化多元一体格局形成的历史基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哈民遗址公园里矗立着一块巨石,上面醒目的刻着一个“根”字,引得游人纷纷来打卡拍照。是的,西辽河流域的哈民先民和黄河流域的仰韶先民、长江流域的良渚先民一样,都是我们华夏民族的根啊,先民们在中华大地的每个角落都创造了辉煌灿烂的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从未间断的精神和物质财富,中华文明璀璨夺目的光芒永远闪耀在世界的东方。</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