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无常才是人之常

🐉远志当归

　　人生如酒，可饮风霜可温喉；人生无常，却才是人生之常。

　　之前写过的《酒是什么味道》，（详见链接：酒是什么味道），文中的刘二哥，我一直叫他二婆哥，初中同学三年，却有差不多两年在互相的不搭理中度过，初中要毕业时候也不知道是谁给了谁的台阶，矛盾不知起于何因更不知终于何处。后来听他说是因为我不拿肉给他吃，我的饭菜里有肉，他的饭菜里只有盐菜豆腐乳，不知道是不是开玩笑忽悠我的。

　　其后的几次擦身而过，也没有具体的联系方式，后来听他说起那时候他在老家地盘混得风生水起。再次的见面，是2013年雅安地震当天，他小腿骨折了，什么原因造成骨折的我忘了，应该不是地震吧。去医院看望他时，他一副乐呵呵无所谓的样子，不难理解他后来一直没有时间去取出手术钢板。忙，一直是忙，一直是忙碌的样子。可能那个时候才有了通讯方式吧。2015年，见到我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怎么老了5岁，一点也不委婉。可能是吧，那时候胡子拉碴蓬头垢面的我可能苍老了许多吧。

　　之后就是如《酒是什么味道》里说的那样，好多次在一个红绿灯路口半夜才约起来的喝酒，有过酣畅淋漓，有过把酒言欢，有过不说话，一杯一杯地对酌，唯独没有相互揭露对方正遭受的不堪，一切全然在酒中。也许就是两个失意的人莫名其妙凑在了一起，也只有那个时候，才能相互在半夜才约得到在一起，只是当事的两个人当时互相不清楚而已。两个人可能都善于伪装。或许阅历更丰富的他早已看穿了我，只是没有揭穿我而已，而当时的我，却是真的没有看懂他，无从考证了。忙，也是一种伪装，还是一种自我保护。

二婆哥，表面看似大大咧咧没心没肺的样子，从不在意我们开玩笑地怼他，可能也怼不赢我们吧。但他还是喜欢见到我们，并与我们互掐。经历了许多，看淡了许多，有过起起落落，才有如此的心大心宽吧，但绝对不是脸皮厚。经常来去匆匆的他，内心里渴望与我们相聚。最近的一次聚在一起应该是在小哥的店里那一次，他是从重庆大老远赶回来的，酒量大不如前的他，赶在我们快要收摊的时间回来就是想和我们喝一杯。这种心情我特能理解，喝酒不重要，重要的是和谁一起喝。老是喜欢开玩笑和胡说一通的他，却是多次认认真真的样子劝慰我要好好上班，专心守店不要东跑西跑。这也是我的原则。

这两年，各个行业都不好过，赋闲在家很久的二婆哥，终于有个活路可以做。辛苦了一辈子，什么脏活累活都干过的他，可能是想到要去工地很久，还是一副匆匆忙忙的样子，来给我打个招呼，虽然有些焦眉愁脸，但是内心一定是憧憬的，带着一些期许，还有一些对妻儿的承诺，满心欢喜踏上征程。

　　最最最遗憾的是，已临近中午的我没能留住他一起吃个午饭，他说要开车，不能喝酒，洒脱的丢下一句“不喝酒，光吃饭，啥吃头嘛”就走了，还告诉我说，还有一个多小时才出发，还有时间去小哥那里坐一坐。听小哥讲，还真是去坐了一会儿，也没有吃饭就走了。我和小哥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和我们这简单的说再见，却成了再也不见。

　　中年的我们，说没有压力那是假的，苦了一生的二婆哥，突发疾病也好，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也罢，没留一句话，走得这么突然，走得这么悄声无息，留下了年迈的老母和还没有回过神来的妻儿。当然了，从此我们的聚会又少了一人。

人生如酒，可饮风霜可温喉；人生无常，却才是人生之常。二婆哥走好，余下的我们会彼此珍惜，珍惜身体，珍惜在一起的时间，珍惜在一起的人。

注：以上书法系好友光头的阳光的佳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