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甜的糖丝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生在物资匮乏的七十年代,小时候,最盼过年,每到腊月,家家就会杀年猪,熬糖丝,炸圆子,年就在孩子们的期盼中热气腾腾的来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忆最深的是母亲熬糖丝做糖果子。腊月里,天气寒冷,外面的农活基本上歇了,这时,母亲就会趁空煮上一大锅米饭,等饭微凉,在饭中加适量的水,再放上麦芽,静置一夜。第二天一早,揭开锅盖,饭已变得很稀,很烂,有淡淡的糖香味。母亲把饭用脸盆盛起,再兑点水,放到筛豆浆的架子上筛。乳白色的汁水流到架子下的大盆里。待汁水全部沥干,将盆中的汁水放到锅里用大火熬。起先是乳白色,越熬越稠,越熬颜色越深,糖香味也越来越浓,等粘稠到一定程度 ,就可以吃了。我们姐妹早早靠在烟雾缭绕的灶台旁,砸吧着嘴,不时咽一下口水,馋的似乎喉咙里能伸出扒爪,急吼吼地等着吃第一口糖丝。当锅里咕嘟咕嘟的冒着泡,糖丝变成深褐色,稠稠的,粘粘的,母亲就拿筷子在锅里绕,将糖丝缠在筷头递给我们,舔着蘸在筷头的糖丝,浓浓的甜味刺激着我们的味蕾,吃完一筷头,眼巴巴的望着锅里,还想再吃。有一次,母亲将熬好的糖丝锁到柜子里,准备等到过年时拿出来,做糖果子招待正月里来拜年的亲朋好友。我们姐妹实在抵挡不住它的诱惑 ,偷偷拿走柜子的钥匙 ,馋的时候就用筷子卷一筷头塞入嘴中,来满足我们肚中的馋虫。等到腊月二十几,母亲来做糖果,一看,钵子空空,气的举起爆栗,看那凶样,一顿暴揍免不了了,可爆栗落下,却轻轻的,如清风拂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母亲做的糖果子是亲朋好友中公认的好吃,有芝麻的,有花生的,还有米泡子的,酥、脆 、不粘牙。时隔二三十年,对那糖果子仍念念不忘,常怂恿七十多岁的母亲再做一次,可每到临做时,又深怕母亲劳累,只好作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如今,超市里的糖果琳琅满目,口味也多种多样,包装也精致漂亮,但再好吃,再好看,也少了当年的味道。</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