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ql-indent-1">“泰山岩岩,鲁邦所詹。......保有凫绎,遂荒徐宅。”这是《诗经.鲁颂》中的句子。“凫绎”一词,就这样使凫山与峄山这两座鲁南名山自然走到了一起。1000多年后,当它们再次出现在一起的时候,凫山南部,大坞永清河的北岸出现了一座书院——凫绎书院。凫绎书院是一所因《诗经》得名的书院,真可谓:书香致远,与生俱来。</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中国最早的书院始于唐开元年间,书院之名虽然出现于唐,但唐代的书院并非教育机构。作为民间讲学基地的书院出现于五代,从宋朝开始,书院才作为一种教育制度正式形成。大坞凫绎书院什么时候建立呢?出土于大坞邓庄的“元代大坞孙氏碑”中明确记载“凫绎书院建于至正年间”,由此可知:大坞凫绎书院始建年代应为元代末期。据有关方面统计,有宋一代,全国有记录的书院不到50所,到元代山东有名书院仅有21所,当时的大坞能有一座凫绎书院,足见大坞经济繁荣,文化鼎盛。</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大坞旧属使相乡羊温社,凫绎书院的兴起应该与社学的发展相关,据记载:“每社立学校一,择通晓经书者为学师,农隙使子弟入学。”元朝的制度规定每50家为一社,每社设学校一所,择通晓经书者为教师,施引教化,农闲时令子弟入学,读《孝经》《小学》《大学》《论语》《孟子》,并以教劝农桑为主要任务。社学虽好,但尚属小学,如果学生想进一步学习考取功名,就需要进入更高级别的书院深造。据碑载:元代大坞孙光普为“岳家军”将领后代,孙光普育有五子,俱有功名。碑又载:“(孙氏)家丁仆役达二百六十余人”,大坞孙氏当属“簪缨世族”“官宦人家”,是凫山一带的名门望族。孙氏家族出资兴建凫绎书院,并延请名儒任教,同时,孙氏家族中的不乏饱学的功名人士,他们致仕(退休)后,也纷纷回乡执掌起教鞭为家乡学子授课。“惟凫有才,于斯为盛。”永清河畔琅琅的读书声见证了大坞学子的幸福与快乐的少年时光,凫山地区的教育发展的历史,元代大坞孙氏功不可没。</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凫绎书院虽然建于元末,相关的历史记载严重缺失,但我们依然坚持认为:王朝虽更替,家族有兴衰。元至明朝初年相当长的时间里,是凫绎书院一段黄金发展的时期。为什么呢?与朱元璋和方克勤这两个重要人物有关。平民皇帝朱元璋在洪武八年(1375年)正月,朱元璋诏立社学,曰:“昔成周之世,家有塾,党有庠,故民无不知学,是以教化行而风俗美。今京师及郡县皆有学,而乡社之民未睹教化,宜令有司更置社学。”朱元璋不仅派官员督促社学学生学习,还采取了一些奖惩措施。他曾让社学教师“率其徒能诵《大诰》者赴京,礼部较其所诵多寡次第给赏。”我们从朱元璋的《大诰》可知,有些热心的地方官不顾乡村儿童父母希望子弟在田里帮忙农作的愿望,勒令他们入学。明初对教育在执行律令的强硬政策,就很有些实施义务教育的味道了。而且,大坞还真就有这么一个热心的地方官——济宁知州方克勤,此人正是后来被称为"天下读书人的种子"的明代大儒方孝孺的父亲。方克勤祖上三代从儒,其父曾为鄞县教谕。他在任上时,曾在济宁府疆域内设立学堂几百个,修缮孔子庙堂,大兴教学文化的风尚。明初大坞就属济宁府管辖,后济宁归兖州府后,大坞也就属兖州府管辖了。试想,在这样的历史背景下,凫绎书院又怎么能够不兴盛呢?</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凫绎书院的衰落应该在明代中后期,成化元年曾下诏:“民间子弟愿入社学者听,其贫乏不愿者勿(勉)强。”政府这种听之任之态度的改变,在一个落后的农业经济的时代,广大贫困农村地区的社学衰落,势必造成学院的衰败,大坞凫绎书院亦不可避免地逐步退出历史舞台,到明朝末年时,凫绎书院已经淹没在社会动荡中,不复存在,也成为漫长中国古代书院发展历史的一个重要缩影。</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后来,听惯了河畔读书声,一路奔腾嬉闹的永清河也逐渐消失。但大坞人们热爱教育,大力兴办教育的初心却从未改变。凫山木铎金声,弦歌不断,今天的“凫山快乐成长营”续写了大坞教育的辉煌,更让大家见证了又一个凫山教育的传奇。</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这真是:凫山巍巍,永清汤汤(shang)。凫绎文脉,山高水长!</p> <p class="ql-block">(注:碑文材料来源于大坞一位曹姓老先生的讲述,曹老先生曾经拓印过《元代大坞孙氏碑》,三块元代石碑及碑文拓片今已不见。另据大坞的老人们推测,石碑应该在大坞村某一水塔、桥梁的地基处埋存,希望以后能够发现。)</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right;">(供稿:凫山文化研究促进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