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访随笔】甲弟弟和乙哥哥

焦庆吉

甲弟弟——子意 真想不到，出门迎接我们的竟是学生子如的弟弟——子意。原来，子如的父母长年在郑州务工，哥俩一直和奶奶在家居住。这会儿，他的奶奶去地里干活儿去了。子如也不算特别外向的孩子，见到我们几个老师来，活泼开朗的子意竟然全程招待起来。“看，我有好多玩具，我请你们玩！”子意开心地抱来他的玩具箱——一个蒙牛牌的空纸箱。“哇，你有这么多玩具啊！你送老师一个好不好！”马澜老师瞬间童心泛滥。“好啊，我送你们每人一个。”我们一行四人立刻都开心地围了过去：“那你就得送四个了，你这么大方啊！”“没关系，不够玩了，妈妈还会再给我买。”子意说完，还带老师们参观了他的宠物，有小狗，还有小鱼。子如学习成绩较为不错，可就是行为习惯不够好，光是拿作业就拿了好几趟。大概是略有些紧张的缘故，他话不多，很多时候，老师抛出的问题，好几次都由他5岁的弟弟接上了话茬。 在检查作业的间隙，我和马澜老师一起帮哥俩收拾了屋子。当拿起桌上的相片摆件时，子意又跟我们介绍起他的美照。不夸张地说，整个家访过程中，我们开心的下巴就没抬上过。 临别之际，我们想和子如合张影，结果又被子意拉去了楼上。子意说二楼有父母的卧室，装修过，背景好。嘿，这是5岁的孩子吗？ 乙哥哥——龙龙 在村口刚挂了手机电话，我们就和一个骑单车的少年劈面相逢。我本能地鸣笛，问道：“你就是龙龙吧？” 他默默点头，转身疾驰而去。 同事问我：“他不是你教过的学生，你怎么就断定他是龙龙？” 我说不清楚，但内心特别笃定。 甫一进门，我们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坐在茶几旁，跟着手机在跳手势舞，举止间甚是可爱。龙龙的妈妈说，她是我女儿，是“特殊儿童”，小时候患病没及时治，导致现在智力跟不上。 可在世纪教师看来，“特殊儿童”的每一个笑容和动作，都是人类最本原的可爱造型，因此，我们满眼都是欣赏的光彩。 我说：“孩子还小，现在医学又这么发达，用不了多久就会治好的。”龙龙妈笑着点头。 检查作业，查摆问题，表扬孩子，开心交流……其间，小龙频频点头，但就是不肯说话。但我们几个老师都知道，小龙是懂事礼貌的好孩子，不然也不会大老远就出门迎接。可就在我们将要结束此次家访时，龙龙妈忽然汪然出涕，深情倾诉起来。 龙龙妈说，这几年她忙于带女儿到外地治病，对龙龙疏于照顾与呵护，所以一直感觉愧对龙龙。有时候，龙龙也会隐隐有些小情绪，久而久之也变得沉默寡言。 马澜老师紧紧攥着龙龙妈的手，我也紧紧把龙龙搂在身旁。我们几个老师的泪腺彻底开了闸。 落泪，不是出于一种同情，而是有感于一种伟大。 我告诉龙龙，世纪少年始于自强，止于伟大。你一定要理解父母，体谅父母，勇敢地去面对一切。不要忘记，你的老师，你的同学，你的校长妈妈，你的无数亲朋好友，都在默默爱着你。 由于太过激动，我也没顾得上细听其他三位老师对龙龙妈说了什么，但我知道，内容一定是关于爱与希望…… 这一天，这一路，有太多的收获，也有太多的感动。而最为难得的，是为生命自然形态中所能承载的那些曲折、那些记忆，以及所有生命在每个日子中坚强面对的点点滴滴，而付出的心血和汗水所感动，并且为这样一种胸怀、智慧、坚韧、豁达，乃至不折不挠的精神所感动。 谨以此文记录“世纪感动”之沧海一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