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雁杂记 2

耀仑

秋雁杂记 2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作为一名作家,我是退休后才进入自由写作状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大学毕业后,分配到《长江文艺》工作,编辑是本职,强调为工农兵服务,为基层作者服务。</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给《长江文艺》投稿一分钱都不用花,信封写上“邮资总付”,便都由编辑部包揽了。每天来稿,多得用大麻袋装。按小说、诗歌、评论分到各组阅处。每天必须阅处,否则,办公桌上堆得像小山。自由来稿选用率,大概不到1%。但是,编辑的处理非常认真。好的,选出;一般的,退回,附上小组盖章的统一退稿信;稍好些的,编辑手写退稿信,提点意见和希望。但是,都不署名,只盖小组公用章。这样不署名的信,我写过无数。没有多少作者记得这样的编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长江文艺》发过作品的作者,本刊编辑多是署名写信。这样的编辑,多数作者记得。但作品发得多了,一旦走出湖北,走向影响力更大的期刊,个别作者对编辑的记忆就可能推陈出新了。有新奶便是新娘,这也是硬道理。一阔脸就变,在名利场并非鲜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但是《长江文艺》长期不乏公而忘私默默奉献的编辑,以推出新人新作为己任。每天看稿,选稿,编稿,校稿。日常吃的是粗粮,干的是琐碎活,倾注的是自己心血,点亮的是别人的光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一些编辑家,其实是很能写的,也是优秀的作家,老一辈如《长江文艺》的蔡明川(苏群)、刘岱等。但他们长期把全部精力放在编辑岗位上,个人著作直到退休后才考虑。</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长江文艺》虽是专业的文学刊物,我供职24年之久,编辑为务,且长期吃粗粮,营养不足,个人写作偶尔为之,真的业余。若论读书和创作,条件甚至不及基层文化馆成员充分。说他们业余,错。其实是“业余”的专业。</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我调到一个公务员单位的宣教部门,工作性质、模式大异以前。文学远遁。为了善始善终,我在新单位坚持了近20年,直到平稳退休。这20年种公家的田,荒了自己的地,从文学成果言,是我难以言说的大损。我把个人文学的复苏,全寄望于退休之后。</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可我有一点之前估计不足,那就是退休时的体力、精力、记忆力乃至敏捷度大逊于青壮年时期。</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幸好,我还葆有一颗文心,炉膛还蕴有一苗火种。严格说,我是退休后,重走文学的回头路,做一个自由支配的文人。来得太晚了,但毕竟来了,来比不来总好得多。我庆幸,也倍加珍惜。</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退休后,我的生活很充实、滋润,显示了我作为文人不同于公务员的洒脱优势。自由看书,自由写作,还被邀请参加一些有意义有意趣的公益活动和文学活动,相当快乐。</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省作协是我的娘家,同仁依然是我的朋友。长期编辑职业习惯,使我仍然乐于与文友们相聚,交流。</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东风公司作家承林请我看长篇小说书稿,我用四五天时间潜心阅读,提出意见。他计算我有100多处批注或订正,大多在他修改时采纳。他的新著,即将出版。</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老家英山县文联《大别山》杂志,给我挂个荣誉主编。首期出来,我全部细心阅看,批注多多,畅所欲言。</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罗田县基层作者尹定贤第一次创作长篇小说《娘亲》,我受县宣传部和文联委托,用数天悉心阅读,把脉,多次长途电话高度肯定基础,鼓舞信心,并提出改进的参考意见。后,听说黄冈师院夏元明教授、省作协主席李修文也高度认可。在多方鼎力支持下,《娘亲》出版问世。</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在友人陪同下,还采风了九资河,登攀了天堂寨的哲人峰。正是重阳节,我步王维字韵,诌了几句,记其感受:</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回家乡不为客,</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毎逢佳节亲上亲。 </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同与兄弟登高处,</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大别山巅立真人。</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我的文学回归晚了些,但回归不分先后,回比不回要好。愿文友们一如既往,相亲相扶。</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 2022.2.20 武昌</b></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