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童年～秋收

春夏秋冬

乡村童年·秋收经历了春季的耕耘、夏日的生发，终于来到了瓜果飘香、果实累累的金秋之际。秋天是收获的季节。您看那压弯了腰的高粱、咧开了嘴偷偷笑的黄豆荚、节节高的芝麻、绽放雪白的长绒棉花、籽大粒饱的玉米棒、满地爬的红薯秧、河沟坎的冬瓜和南瓜；更有那挂满枝头的各种果实，沉甸甸的枣、红彤彤的柿子、金黄的犁、香喷喷的苹果、酸甜爽口的葡萄；还有那膘肥的牛羊、成群的鸡鸭。这一切，构成了丰收的图画。秋收的农作物种类非常多，持续的时间也比较长。随着天气转凉，高粱、芝麻、大豆、玉米等农作物纷纷收获之后，秋收到了最重要的时刻，那就是收红薯。我们当地通常把红薯叫做红芋。那时候，还没有外出打工这种说法。农村主要以种地为主，偶尔搞点养殖作为副业，补贴家庭收入，种地是每个家庭中最重要的收入。大家都非常重视粮食产量。虽然到了种麦的季节，但红芋依然在生长着，人们舍不得提前收割红芋，想让它再长些时间，从而获得更高的产量。俗话说得好：“白露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在我国北方广大地区，二十四节气对农业种收影响很大，一直到现在还有广泛的应用。对种小麦来说，这只是传统意义上的指导作用。小麦适应性比较强，但为了不耽误种麦，这种在日常生活中最重要的主粮谁也不敢不重视。虽然还有一种说法，三个月种麦，一个月收麦，但人们通常还是在霜降前后，通过加班加点把红芋收完。 这时候，红芋已经长得很大了，只不过还没有到全面收割的时候，其实人们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小规模的扒红芋了。扒的红芋主要是为了调剂生活，换种口味，用来当饭吃。那时，农村生活还比较落后。红芋比较甜，味道非常好，大人小孩都爱吃。随着红芋长得比较大，可以吃的时候，有的家庭就开始到地里扒些红芋，在早饭和晚饭时，把它清洗干净，大的去皮，用刀剁成大块，直接煮着吃或者切成片，蒸着吃。小个的红芋，直接洗净，连皮一块煮吃。甚至于红芋叶也可以蒸着吃。前一段时间，我和爱人叙闲话说，假如给你一桌山珍海味，让你选择，你最想吃的一道菜是什么？我毫不犹豫的说“蒸红芋叶”。可见红芋对我的影响是多么的大。记得小时候流传着一首歌谣，我到现在还记忆尤深。“红芋汤、红芋馍，离开红芋不能活”，这就是那时最真实地写照。天渐渐的凉了，终于到了全面收割红芋的时候了。人们首先先割掉红芋秧子，也就是爬在地面上的叶茎，然后再用钉耙扒红芋，我们主要是收获红芋的根茎。有的人家里养的有牛的，为了减少劳动量，就用牛拉着犁子来犁红芋。总的来说，各有各的利弊，用牛犁红芋，容易把小部分红芋割成两半，还有的没有犁住，容易漏掉。靠人力用钉耙扒红芋，扒的比较干净，但劳动量比较大，很是费力。随着收割红芋的进行，一堆堆红芋被从地下扒了出来。有时候能从一颗红芋上扒出十多颗红芋，而且有的还非常大，看着非常喜人。在收割红芋期间，偶尔还能看到一群人大呼小叫，认为自己跑得快的人还在不停地追赶着什么。原来是，在收割红芋秧子时，遇到了野兔，他们在追赶野兔。这时候的野兔又大又肥，要是逮住了，那绝对是难得的意外之喜。有时候，也可能会碰到田鼠洞。田鼠是农业的大敌，如果碰到了，绝不会放过它。我们就会顺着洞口，用钉耙一直扒开，直到把田鼠窝全部扒开。扒开田鼠窝，就会发现，田鼠也是个天才，比较讲究，里面有卧室，有仓库，有厕所，有时候还有几个进出的洞口。要是第一次见到田鼠的仓库，绝对会让你大吃一惊，里面有成堆的各种各样的粮食，五花八门，只要是农田里有的，它基本都有。把田鼠的粮食收集在一起，有的多达几十斤，有的甚至更多。怪不得，自古以来就有贪得无厌这个成语，真是“硕鼠硕鼠，无食我黍”。从田鼠洞里扒出来的这些粮食，人是不能吃的，最后都成了鸡鸭的口粮。经过繁忙的劳作，秋收也进入了尾声。田野里空旷了起来，秋收由野外转移到了村内。村内开始热火朝天起来，人们除了开始储藏红芋，还用机器打粉，制作红芋粉面，然后再精细加工成粉丝、粉条和粉皮等。这也算是秋收的延续，甚至到天冷结冰下雪才会结束。把秋收的成果留一部分，卖了一部分，换成各种各样的必须品。人们带着美好地期盼，悄悄地等待着来年的丰收。2022、8、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