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去的炊烟(随笔)

潋滟蓝溪

<p class="ql-block">  2022年8月暑假,我从外地培训坐车回家。在坐车前往动车站的路上,我听到一阵“突,突,突”的声音。我好奇地问:“这是什么声音?”“这是出殡放的。”司机师傅司空见惯地说,“现在都不允许放鞭炮,所以出殡开路只能搞这个来发声。”司机无奈地补充到。我往车窗外望去,看到一辆面包车,后座放着一个绿色大炮的发声装置,副驾驶座坐着一个五十多岁的老伯,他脸上满是哀伤的神情。我心里顿时也涌起一阵哀伤。</p> <p class="ql-block">  司机师傅看着远去的出殡车辆,略带惋惜地说:“以前放鞭炮多热闹,现在鞭炮都不让放,过年很没有意思,很无聊。在城市整天待在小区里,吃吃喝喝就过年了,年味越来越淡。而且现在年轻人都不爱走亲戚,亲戚朋友们也都疏远了。传统节日越来越没有滋味,反而那些洋节日过得风生水起,什么圣诞节,什么情人节了呀!”</p> <p class="ql-block">  一起坐车的同事说:“不过也不尽然,不是现在不允许过圣诞节了吗?”“话是这么说,不过年味越来越淡却是事实了。”司机师傅继续说道。</p> 我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五味杂陈,确实现在越来越没有年味,过年也没什么意思。记得小时候家里会过年前几天就蒸年糕,蒸白粿,村子的米粉厂排满了蒸白粿的大人小孩,大家伙脸上喜气洋洋,吆喝声,欢笑声交杂在一起,似在呼唤着来年的幸福生活。大年三十下午,家家户户摆好饭菜祭祖,小孩子们帮大人们搬饭菜,偶尔去灶边偷拿几块年糕吃吃,还要跟小伙伴们一起放放鞭炮。可是现在过年我已无法品到当初的年味。米粉厂早就拆了,过年的年糕,白粿,直接去集市上买,不必自己动手做。曾经的小伙伴已长大成人,相见时也只是寒暄几句,就各自刷着手机,默默无言。 <p class="ql-block">  我想到自己在六年前写的一篇qq日志《远去的炊烟》,当时二姐评论说,文笔不错,何不多扩展一些,以后可以出本书了。我觉得她对我的文笔过誉了,不过多扩展一些,现在看来是很有必要的。这两天很多人都把目光聚焦在台湾省上,搜到台湾省很多街道乡镇都以大陆地名命名,什么福州路,南京路,大同村等等,台湾省的山西刀削面直接刷爆网络,店主热情地说欢迎大陆游客前来品尝。小小的地名,装满了老一辈台湾省人民对大陆的深深眷恋之情,而这些地名也提醒着新一辈年轻人勿忘祖国。“乡愁”是华夏子女绕不开的情结,它如故乡的炊烟一样,飘在每位游子的心中,永不散去。下面我把《远去的炊烟》这篇qq日志略加扩展,虽文采欠佳,但文由心生,却不似幼年无病呻吟之作矣。</p> 2016年暑假,爸爸谈起儿时躺在山坡上,见村子升起的袅袅炊烟直上蓝天。此情此景深深烙印在他的脑海之中。“现如今可再难看见村里的炊烟了,”爸爸无限伤感地说。 <p class="ql-block">  袅袅炊烟惹乡愁,不知从何时起,炊烟已成为乡愁的代名词。可如今,村里家家户户早已用起煤气灶做饭,而那故乡的炊烟也就逐渐远去。我想,其实,不只是炊烟,一如鞭炮,乡村里的许多事物都已离人远去。</p> 记得儿时,在夏夜里,在绿草如茵的小径中,萤火虫总闪着淡淡的绿光穿梭其间,给夏夜,给小径添上一层梦幻般的色彩。我惊异于萤火虫的独特神奇,总是捉一两只放在手中,痴痴地望着它肚腹的绿光出神。后来,不知从何时起,我已许久未重逢这位老朋友。2016年暑假听得有放飞萤火虫的活动,便兴冲冲地赶去观看,没想到头来却是一场空。所谓的放飞萤火虫,原来也只是营销的噱头而已,我感到自己的情感受到了欺骗,也为无法再见萤火虫而深深失望。原来,萤火虫也同炊烟一样,离我们远去了。 夏夜星空,在童年的我看来,总是美丽而梦幻。躺在长木板上乘凉的我,耳听大人们的谈笑声,心却已飞到夜空中,与繁星相拥。彼时我的眼睛还未近视,天上的银河,两边的牛郎星织女星,清晰可见。如今,我戴上了近视眼镜,奔走在异乡的灯火中,偶尔仰望夜空,眼前却是漆黑一片。原来,这星空也同炊烟一样离我们远去。 春夏之交,茶园飘香,父母上山采茶,而我则在家拨茶针。那时,总觉得拨茶针既累又无趣,可为贴补家用,却也无可奈何。而今茶香渐远,心里竟是一阵酸楚。原来,这茶叶也同那炊烟一样离我们远去。 夏去秋来,稻谷成熟。我读小学时,校园旁一大片黄灿灿的稻田延伸到山脚,那一刻,我读懂了课本上的秋天。秋分时节,农民们收完稻谷后,会在家中庭院摆上瓜果,焚香感谢土地公公的赠予。那时我并不懂得大人们对土地的虔诚之心,只想着祭拜结束即可吃到那些供奉的瓜果。如今家乡大多田地荒芜,很多人外出打工,已经很难看到风吹稻浪的景象。我也很久没吃到祭拜土地公公的瓜果。原来,这稻田也同那炊烟一样,离我们远去。 <p class="ql-block">  “暧暧远人村,依依墟里烟”。何时能再梦回儿时时光,捉一回萤火虫,望一眼星空,闻一阵茶香,听一曲稻田蛙声,何时能再见那已远去的炊烟……</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