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艺评论】：从寇俊杰的小小说《白乌鸦》谈起

和谐天使

白与黑之间

—从寇俊杰的小小说《白乌鸦》谈起
孙友群

白与黑本是人世间的两种自然色彩，而寇俊杰8月6日在《团结报》上发表的小小说《白乌鸦》却通过白与黑的变化，诠释了一个人性变化的过程与哲理。这篇小小说构思大胆巧妙、思维弃旧创新，打破常规的思维定势，以寓言的构思、用小说的语言来叙述故事。这种以拟人的手法来创新小说是文学创作的一种大胆尝试。全篇用1093个字阐述了故事的起因、变化和结局。开头引人注目、结尾却出乎意料之外、但又合乎情理之中。小乌鸦颜色的变化既是新奇的，也是合理的。
而让编辑选中这篇小小说的不仅仅是形式和思维的创新，更看重的是其深刻的思想内涵，这篇小小说看似写乌鸦的色调变化，其实是在巧妙的反映人性和社会现实。它揭示了一个深刻的思想哲理：世界上任何事物随着历史的进程和社会的发展都在发生着不断的变化。一般而论，任何新生事物的出现从初衷上都是向好向善的，例如，孙中山创建国民党的初衷和宗旨是提倡实行三民主义（即民族、民权、民主），这是推翻两千年封建社会制度所展示给民众一种美好的希望和光明的前程，可是在蒋介石执政国民党后完全违背了三民主义的初衷，搞买办官僚资本主义的独裁统治，从某种意义上看，这也是由白变黑的一个过程。社会中的自然人也是一样，当呱呱坠地之时，是纯洁无瑕的一个婴儿，也可以说是纯白的颜色，没有一点污染。英雄和强盗在出生的产房里所表现出来本质是一样的，但后来却向两个相反的方向发展。这就是社会在改变着人生。从小小的白乌鸦离开父母入园那刻起，她已开始步入了现实的社会，左右小乌鸦思想与行为既有主观的因素、也有客观的现实。从小乌鸦“捡到肉、排座位、选班长”这三个细节的描写中，使我们看到了小乌鸦由白变灰变黑的过程，但这是一个渐变的过程，因为父母势力的眼光和附炎趋势的思想在改变小乌鸦颜色上起了重要的作用，小乌鸦虽然用自己的行动在脆弱的抗争着人们常规的自私行为——捡到的肉又物归原主、排座位主动让座、选班长没有自己投自己的票。但最后还是输在了强大的难以抗拒的现实面前。颜色由出生的纯白先变成灰色最后又回到了乌鸦的本色——黑色。美好的变成了非美好的，这个结局是令人痛心的，但这是事物发展的必然结局。
故事虽然结束了，但留给人们的思考是无尽的。人从出生到结束的整个过程，谁能抵御住诱惑、抗争住邪恶、伸张正义、为民除害，能主宰自己乃至社会的命运，那就是一个大英雄、是一个顶天立地的铮铮铁汉，除了能改变社会进程的伟人们，这样的英雄有多少呢？当然向善向好的趋势仍然是社会的主流，大浪淘沙，泥沙在滚滚的洪流面前显得那么渺小和无足轻重。谁也阻挡不住历史的洪流澎湃前行。
寇俊杰这篇小小说《白乌鸦》可以说从外在形式到思想内涵是双创新的。这是一篇真正的文学创作精品。

【附：《白乌鸦》全文】

白乌鸦

河南●寇俊杰

　

一天清晨，乌鸦妈妈意外地发现，自己孵出的乌鸦中有一只是白色的，并且像雪球一样白得刺眼。她叫来丈夫说：“这是怎么回事？自古以来都是天下乌鸦一般黑，它怎么是白色的呢？”乌鸦爸爸仔细一看——小乌鸦除了毛色外，其他并无异常。他想了想，“也许是返祖现象吧。”他见老婆一脸迷惑，就接着说，“人类就有返祖现象，也许我们祖先的羽毛就是白色的”。乌鸦妈妈半信半疑，但也只能面对现实：不管怎么说，小乌鸦毕竟是自己的蛋孵出来的，白就白吧，也许以后会变过来的。

　　转眼间，小乌鸦上了幼儿园。一天，他兴冲冲地回来说：“妈妈妈妈，我今天拾了一块肉！”
　　“孩子真能干，肉呢？”
　　“我把它交给老师了。”
　　“你这孩子，你应该把它带回来全家吃，或者自己吃！你给老师，老师就吃了。”
　　“老师没吃，她和我一块儿找失主，是鹰伯伯丢的，他还谢了我们呢。”
　　“谢管屁用！”乌鸦妈妈不屑一顾。　　 “老师在班里也表扬了我……”
　　“傻孩子，连一块肉和一句表扬哪个实惠都分不清！下次可别这样了！”

　　小乌鸦心里虽不高兴，但还是点点头。就在他低头的一瞬间，他看到他的白羽毛变成灰色的了。
　　上小学的时候，一天在饭桌上，小乌鸦说：“妈妈，我们老师今天调座位了。”　　 “你坐第几排？”
　　“最后一排。”
　　“怎么会呢？你的个子又不高。”
　　“青蛙眼睛近视，老师问谁能和它换一下……”
　　“你这孩子，就你眼睛好？”乌鸦妈妈打断他的话说，“老鹰、猫头鹰，还有鸬鹚，哪个不比你眼睛好，它们为什么不换？你们老师净找软的捏，明天我去找它！”
　　小乌鸦听了，眼里充满了泪水。
　　乌鸦爸爸看到了对老婆说：“吃饭的时候别教训孩子。”他又对小乌鸦说：“这次妈妈就不去找老师了。不过下次你可别这样了。后面都是不听话的孩子，坐在那儿会影响你学习的。”
　　小乌鸦饭也不吃了，他赌气地坐在那儿，泪眼朦胧中，他看到自己的羽毛由灰色变成了灰黑色。
　　小乌鸦上了初中，一天放学，它愁眉苦脸地回到家。乌鸦妈妈问怎么了？
　　“我们班评选班长，我差一票没选上。”
　　“你选自己了吗？”
　　小乌鸦摇摇头。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笨呢？你要是投自己一票，不就选上了吗？自己能选自己吗？怎么不能？反正是无记名投票，你把名字写潦草些谁能看出来？”
　　乌鸦爸爸说：“行了，你别教孩子这些歪门邪道。”
　　“你知道什么，这是处世之道。”乌鸦妈妈有些不服气地说，“这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你现在去买些东西，今天晚上咱们去老师家一趟。”
　　小乌鸦不说话，他慢慢地回到自己的窝里躺下来。他知道这样做不好，但是也没办法，因为妈妈是爱自己才这样做的呀！不知不觉中他睡着了，等一觉醒来，他吃惊地发现，自己原来一身洁白的羽毛已彻底变得乌黑发亮了！
　　他吓得大叫：“爸爸妈妈快来呀！我成了黑乌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