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童年记事(一)看电视</p><p class="ql-block">我看到第一台电视机,也记不清确切哪一年,应该是八十年代初,丁任大队买了一台电视机。敲锣打鼓放鞭炮,喜讯传万家,邻村的我们也兴奋不已,看戏似的去看电视。类似脚手架的木架子专柜上(用现在的话说就是私人定制)放着一台黑白电视机,大小就像床头柜那般大,离地面约两米多高,目的是让高个子矮个子的人都能看的见,否则几百号人拥挤就会有踩踏事件。就是苦了坐着看电视的人,头要上仰看数小时。电视机旁边还专派一个负责人维持秩序,不能让冲动的人群碰到特制“电视柜”,毕竟是大队花了巨资买回来了个金贵的稀缺物。当电视机出现雪花片或者宽窄不同条状线的时候,这个负责人还要积极耐心的转天线,直到观众看见画面清晰大喊“好了好了”,他方可歇息。当时播放的好像是《陈真》、《霍元甲》、《上海滩》。每天晚上去的时候胳膊窝夹个小板凳,去早了坐前面看,去迟了站在板凳上看,反正怎么个姿势看电视也没有感觉到累。直到播放天气预报的旋律响起,就说明今天晚上的电视剧已全部播放结束,浩浩荡荡的人群就缓缓蠕动,有的人还意犹未尽,直到电视屏幕上出现大大的“再见”,才慢慢疏散回家。三更半夜的路上,年轻人还吼唱着《霍元甲》、《上海滩》的主题歌,粤语虽然不懂,语调基本正确。</p><p class="ql-block"> 我看到第二台电视机,是我们村一位大叔家,他是煤矿上班的工人,经济比较宽裕,给老家买了台黑白电视机。起初就放在自家窑里看,结果村上来看电视的人愈来愈多,就把电视搬出来放在院子里看。院子里有土坯花园墙,看不见电视的调皮孩子们爬上花园墙,坐着的站着的,久而久之,瓷实的花墙处被溜的像明光光的青石板,粗酥的花墙处已被踩踏倒成一堆土。但是大叔家的父母亲慈眉善目,从不埋怨多嫌我们来家看电视的孩子们。</p><p class="ql-block"> 后来,我们大队也买电视机了,而且屏幕大,清晰度高,信号稳定。夏天的大队部热闹非凡,村子里的男女老少,每天晚上的娱乐节目就是看电视。来早了,女人们都拉拉家常唠唠嗑;男人们拿出各自的旱烟袋抽几口老旱烟,下一盘棋;孩子们糊跑乱窜捉迷藏,就是老人们说的“撒欢子”。一幅其乐融融、满足祥和的农村气象。电视一开始,大家都像小学生似的秩序井然,投入到电视剧的剧情中,偶尔有那个小孩哭闹,大人们就很自觉的抱着孩子离开。</p><p class="ql-block"> 再后来,大伯家、我家陆陆续续都买回了电视机,黑白电视机看了看,又换成彩色电视机,这个电器已经不是什么神秘新鲜之物了。《红楼梦》、《西游记》等四大名著都来源于电视剧;《血凝》电视剧中认识了山口百惠和三浦友和;《篱笆女人和狗》、《渴望》电视剧家喻户晓,刘慧芳美丽贤德的形象至今难忘。</p><p class="ql-block"> 而今,六七十英寸的电视机已经成为客厅的摆设,平板电脑、手机更是囊中之物,一根移动、联通网线打开了网络世界的大门,手机里想看什么就有什么,自选自定随心所欲的看。农村人的见识愈来愈广,大多来自于刷抖音,五花八门、形形色色,以及流行的网络用语。更是青少年无法管理的难点,各家各户都说娃娃们贪婪上网,不专注于学习。大人们也是手不离手机,手机不离手。也难怪:没有手机,不能扫码出入;没有手机,都无法进医院看病;没有手机,卖菜的大妈没有零钱找你;没有手机,工作也受影响…… 时代飞跃式发展,各种新事物源源不断的产生,应接不暇,我也在智能的时代里渐行渐远,这不会那不会的障碍愈来愈多。</p><p class="ql-block"> 回忆过去,物质及其匮乏的岁月里,男女老少咋都是那样的开心。眼看当下,可能是人对美好生活的需求越来越高,焦虑成为大多数人的通病。小时候看电视的高涨、兴奋、快乐之情一去不复返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