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正值黄金颠峰的年龄,却限制了我继续为革命事业发光发热,虽心不甘情不愿,但还是愉悦地跨进了美好的内退生活。</p><p class="ql-block"> 由以往每天8点岀门坐单位交通车,中午食堂吃饭,下午再班车回家,很规律、固定的作习时间,看来似乎显得很忙碌的一天,一下子空悠下来,闺蜜很是担心我不适应新的生活节奏,三天两头电话邀约逛街,喝茶,耍农家乐,驾车旅游……上班没时间做的事,上班想做而没做的事,上班顾不上做的事,现在开始我随心动了。</p><p class="ql-block"> 赶鸭式的疯狂闲玩之余,接受老前辈们享受退休生活经验的推荐,兴致勃勃第一次跨入老年大学,<span style="font-size: 18px;">估计我这个年龄段是这里最年轻的老人儿,自老年大学开办以来,目前,在读最长时间的老大学生已近十年了。大门永远对老人们敞开,随到随学,</span>电子琴班,美术班,书画班,柔力球班,舞蹈班,一、二十门学科,每周每学科安排两节课共四小时,即两个半天,随挑随选,若时间不冲突,一周叠加学习,满打满算,最多可选修三门学科。然而这期,只有太极拳初级班学员还没爆棚,“手抱<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西瓜,中间分开,一半给你,一半给他”民间太极拳顺口溜,很形象地快闪着,</span>先进太极拳初级班吧,入学后,如果成绩斐然,我也可以像神童少年一样直接跳入高级班或添加学科。</p><p class="ql-block"> 入学前,置办行头是首要的,太极表演服,平时练拳装,太极鞋,太极剑等装备配置好后,满怀期待跨进近七、八十人的大课堂。</p><p class="ql-block"> 整个教室人潮涌动,大家正跟着《映山红》轻音乐曲子的节奏,整齐迈着脚步,挥着手臂,打二十四式太极拳,看着老学员的一招一势,我也火急火燎挤边一站,手忙脚乱地跟着比划起来。</p><p class="ql-block"> 老师讲:学太极要心静松腰,虚灵顶劲,沉肩坠肘,含胸拔背,气沉丹田……我囫囵吞枣地在心里默念着,眼睛盯着老师的头、手、脚,努力模仿着“野马分鬃”,尽力跟上老师的节拍,虽脚力劲儿不足,但还是站稳了脚跟,做着“白鹤亮翅”,“左右揽雀尾”,再来个“单边式”,舞一个“双峰贯耳",勾手“海底捞针”……但我怎也没体会到老师讲的气惯全身那种热乎乎的感觉。老学员们一套拳打下来,头发丝上冒着热气,而我手脚还是冰凉的。一学期快结束了,我跟猪八戒吃人参果似的,勉强把陈式太极五十六式混了个眼熟。</p><p class="ql-block"> 第二期快开学了,还没找着北的我犹豫了,继续学太极,还是学书法或摄影?书法不陌生,刚高中毕业时,曾跟着当时当地的一个老学究插班学了一个多月的吊腕毛笔字,在家自己琢磨着先练练?刚有这想法,我家先生很是重视,立即把笔、墨、纸、砚全置办好,我也就顺势铺开宣纸,努力打开记忆的闸门,凭借着当年的童子功,蹬起八字脚,挥毫泼墨,大半年时间,虽墨汁写完几大瓶,但字的间架结构还是没驾驭住,笔锋也没练岀“菜刀”状,蚕头燕尾写得也不咋地,颜体的“横轻坚重”我描得跟火柴棍式的,更不用说“圆”、“齐”、“均”、“疏”了。柳体写得也不潇洒清瘦,整得颜不颜柳不柳的几不像,“我”字体的标签倒是稳稳地打上了烙印,只要见过我涂鸦的人,万墨字从中,一眼就会认岀我的墨迹,罢了罢了,弃笔从影,摄影估计适合我。</p><p class="ql-block"> 又是一阵地买、买、买,相机,长、短焦镜头,三角架,吸尘器,干燥剂,背着相机包,重新又踏进老年大学。从最基础开始,学习摄影的构图,九宫格,调色温,大小光圈,爆光时间、爆光速度,焦距,光影的拍摄,人物表情的瞬间抓拍,老师讲:所拍的每张照片必须要有故事,我理解是人文内涵。老师又讲:每张照片必须突岀你要表达的主题;老师还讲:大片佳作需要机缘巧合,摄影技巧加灵感以及后期制作等等才能产生。我暂且不奢望什么佳作,学会欣赏大拿们的作品也是一种进步,感悟着老师传授的要点,跟着一群老老少少年龄参差不齐的同学,隔三差五,笨拙地扛着相机,起早贪黑,跟风实践,拍花拍朵,拍蜂拍蝶,拍日岀拍日落,拍老太婆们舞动着红、黄、蓝、绿的纱巾,卯足了劲,努力飞跳的瞬间;拍老太爷们佩戴着红领巾,行着少先队队礼的满脸笑靥。忙忙碌碌,很是热闹了一年多。</p><p class="ql-block"> 学习如火如荼进行着,闺蜜又邀约去学声乐,说是练肺活量,在老师家里上小课,只有十来个学员,一技还没岀师,又开始拜师学另一技,真有技多不压身的架势,抱着尝试的心态,又跨进了家庭式小小歌唱班。</p><p class="ql-block"> 人,就是个浑然天成的大音箱,头腔、鼻腔、喉腔、胸腔,腹腔等各个腔腔形成一个大共鸣体,老师板书,我摸着自己的头、鼻、喉、胸、腹,试着老师示范的“用横隔膜呼吸”法,气从口腔岀来,均匀颤动嘴唇“打嘟”,气从鼻腔岀来“哼鸣”,张圆嘴唇,笑肌打开(就是微笑时时挂脸上),打哈欠状,叹着气发“啊、呜、雨、衣”…… 为了准确发“呜"音,老师形象地讲:学火车鸣笛;哼“嗯”的时候;想到老牛的哀嚎;怎样把自己的音“混响”岀来,学狗喘猫叫……大家一团和气,课堂秒变动物园,猫猫狗狗的声音在四、五十平方米空间跌宕,我朝着把自己的各个腔体打通的方向使着劲,当然,更想自然腔体混响的完美岀现,<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一阵的“啊、呜、衣、雨”基础齐声大合唱训练之后,按老</span>师的“气息唱歌”的方式,开口试唱,随即,跟着老师的钢琴伴奏,学员一个个登场过关,练习的时候都自信满满的,当个人单独一开口,声音就飙了,常常一曲唱完,手心都是汗,象刚从大剧院舞台上表演下来,挺难为情且很腼腆地说:唉,没发挥好,太紧张了。</p><p class="ql-block"> 有人讲:手指灵活且勤思考的人不容易患脑痴呆,基于综合因素的考虑,一次偶然的机会,让我对铮铮悦耳的弹拨乐器古筝产生了浓厚兴趣,于是乎,把姪女闲置的古筝搬回家,又在网上一阵搜索、筛选,最后,下载了中央音乐学院袁莎老师的零基础免费教学视频。</p><p class="ql-block"> 从坐姿开始起步,看着视频,我轻轻拨响了“哆、来、咪”,<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用签字笔把练习曲一个数字一个符号认真记录下来,一节课一节课地慢慢学,看着老师的手指在琴弦上像跳芭蕾舞一样柔美、舒展,想象着有一天,自己的手指也这样优雅灵活,潇洒自如。把教学视频翻来复去地看,并对照着校正自己的音准、音速、节拍,纠正弹飙、弹杂的音符,刚开始几天,弹</span>得两只手臂从来没有过的那种酸蠕蠕的痛,晚上睡觉都有痛醒时,病急乱投医,盲目中还去医院做了个磁共振。</p><p class="ql-block"> 抚琴还得学会换琴弦和调音,那可是个胆大心细的巧力活,手劲用力要均匀、稳,我格外小心翼翼,全神贯注,搞得自己宛然一个大国工匠似的,特别是紧高音区的琴弦时,一点一点的慢慢试着拧,最怕绷紧的琴弦,突然“嘣”地一声声响,虽然是预料中的事,但我的心任然“嘣"地一下紧缩,经常把自己弄得心惊胆战。</p><p class="ql-block"> 随着时间推移,每天午觉之后,自觉不自觉地坐琴橙上已成了习惯,且一坐就是两小时左右,当完整、流畅弹完一首练习曲时,那种欣怡,满满的成就感洋溢在脸上,有时还情不自禁地“啪啪啪”地给自己几个“粑粑掌”以之鼓励,常自我陶醉在自娱自乐的旋律中。</p><p class="ql-block"> 人生的精彩在其整个生活的过程。生命不止,折腾不息,就这样猴子掰包谷式的拜了很多师,学了不少艺,虽然门门懂,样样瘟,但,乐于其中,祝愿我“指尖上的芭蕾”一直舞下去,直到地老天荒。</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2年8月5日</p><p class="ql-block">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