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节：到黄瓜架下说说黄瓜也不错！

漫浪

一年一度的七夕节又要到来了，不由就想起了儿时的一件趣事。

老人们说，七夕的晚上，在黄瓜架抑或是葡萄架下面就可以听到牛郎会织女时的窃窃私语，于是对这个神奇的故事充满了无限的憧憬与向往。

记得七八岁的一年，怀着好奇，便和一群小伙伴吃完晚饭偷偷躲进黄瓜架下，想听一听牛郎与织女的悄悄话。结果等了几个小时，夜深人静，什么也没听到，身上反而被蚊子叮了很多包。最后，只好每人摘下一根大黄瓜大口吃完后悻悻离开，清脆水甜的黄瓜滋味才算把什么也没听到的失落感补了回来。

多年后，每每想起这件事，都会忍俊不禁，七夕的深刻烙印就这样留在脑海中。

如今，过七夕节已没有在黄瓜架下偷听牛郎织女说情话的激情和浪漫的条件了，但吃着从市场上买回脆绿的大黄瓜，追溯一番黄瓜的前世今生，也是不亚于重述牛郎织女传说的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一、

在我国，黄瓜原名是叫胡瓜的，据说是汉朝张骞出使西域时带回来许多稀罕物中的一种。胡瓜更名为黄瓜，始于后赵。

后赵王朝的建立者石勒，本是入塞的羯族人。他在襄国（今河北邢台）登基做皇帝后，对国人称呼羯族人为胡人大为恼火，便制定了一条法令：今后无论说话写文章，一律严禁出现“胡”字，违者问斩不赦。

有一天，石勒在单于庭召见地方官员，襄国郡守樊坦穿着有补丁的衣服来到庭前。石勒看见很不满意，劈头就问：“樊坦，为何衣冠不整就来朝见？”樊坦一时不知如何回答，随口说道：“这都怪胡人不讲道义，把衣物都抢掠去了，害得我只好褴褛来朝。”刚说出口，就意识到自己犯禁了，急忙叩头请罪。石勒见他知罪，知道那条禁令在民间起到了作用，也就不再责怪他。

按惯例，召见后要行“御赐午膳”。石勒指着一盘胡瓜问樊坦：“卿知此物何名？”樊坦明白这是皇帝在故意考自己，便恭恭敬敬地答道：“紫案佳肴，银杯绿茶，金樽甘露，玉盘黄瓜。”石勒听后，满意地笑了。原来，黄瓜的名字是樊坦急中生智顺口说出的，全拜玉盘所赐，用“玉”色对“黄”颜，黄瓜就这么随意地诞生了。

关于黄瓜的来历，还有一种说法。据唐代吴兢的《贞观政要》记载，隋炀帝对于胡人非常反感，所以不允许自己身边的东西用“胡”字命名，许多原来叫“胡XX”的东西必须改名，比如把胡床改为交床，把胡瓜称为黄瓜。

不管是石勒还是隋炀帝发的禁令起作用，胡瓜摇身变为黄瓜已是不争的事实。但是让许多现代人一头雾水的是，又脆又绿的黄瓜为什么不叫“绿瓜”或者“脆瓜”呢？

事实是，张骞最初带回来的黄瓜，和今天长的并不一样，是一种很原始的野生蔬果，个头、颜色、味道与今日经过人工长期培育的黄瓜已存在天壤之别了。

或许张骞带回的黄瓜，颜色就是黄色或者说是黄绿色的，味道也不怎么好吃。后来的人们经过不断地培育，黄瓜逐渐变得清爽可口，颜色也变得脆绿宜人。

其实叫黄瓜也有一定道理，因为我们吃的黄瓜都是脆嫩阶段的黄瓜，因为这时最好吃，所以人们等不得让它自然生长到成熟变成黄色再食用。如果是那样，黄瓜又丑又老又不好吃，即便它长成金黄色，存在的意义就要大打折扣了。民间流传所谓“老黄瓜刷绿漆——装嫩”的歇后语说的就是这个理吧？



二、

胡瓜也好，黄瓜也好，都是古人喜欢吃的菜。

古代的黄瓜常见且亲民。苏轼在徐州做太守时所写《浣溪沙》中云：“簌簌衣巾落枣花，村南村北响缲车，牛衣古柳卖黄瓜。 酒困路长惟欲睡，日高人渴漫思茶。敲门试问野人家。”

枣花初落，正是头茬黄瓜上市时，村南村北响起纺车缫丝的声音，穿着麻布衣的农人坐在老柳树下叫卖黄瓜。似乎黄瓜并没有解酒，喝罢酒行路昏昏欲睡，在太阳照射下人更渴望有一杯茶水解渴，不由就敲响一陌生人的家门。这立体的场景清晰而令人向往。

元朝诗人王冕也在《漫兴》中记录过类似场景：“山童分紫笋，野老卖黄瓜。”看来宋元时期黄瓜普遍种植，百姓吃不完出售一些，可聊补生计。

古人除了将黄瓜生吃，也喜欢用黄瓜当作配菜。《新唐书》里记载地方政权南诏国有一道名菜叫“鹅阙”，却似乎与“鹅”无关，实际是拌制的生鱼片：“切鱼寸长，用黄瓜、胡椒、茱萸调和。”拌的时候就得加入黄瓜。黄瓜与生鱼拌，脆而去腥，富有营养。

元朝的《饮膳正要》有一道叫作“围像”的菜，是以羊肉和羊尾子煮熟切细后再加入五个黄瓜以及其余配菜烹制而成的药膳。元明时的“水滑面”，即以上等细白面制作成面条，吃时候加入黄瓜丝味道更香鲜。

腌黄瓜也是古人的热门吃法。宋代《中馈录》里记载的“蒜瓜”，即是腌黄瓜的一种，是小黄瓜用白灰、白矾水焯过后，把水控干，用半两盐腌上一晚上。之后再用半两盐，三两瓣大蒜捣成泥和黄瓜拌匀，再倒进腌水中，用熬好的酒、醋浸泡。

清代的美食家袁枚十分喜欢吃腌酱黄瓜，他的《随园食单》里提到：“王瓜初生时，择细者腌之入酱，脆而鲜。”“王瓜”是黄瓜的别名。

清代的《进小菜底档》里记载过乾隆皇帝常吃的一些小菜，其中有酱姜、酱杏仁、酱豆角等，当然还有袁枚也爱吃的酱王瓜。



三、

黄瓜是人们生活中最大众化的既可当水果又可作蔬菜的瓜果，被称为“厨房里的美容剂”。

黄瓜的热量很低，而且水分含量很高，肥胖者适合吃黄瓜，可以有效减肥。经常食用或贴在脸上可有效地抗皮肤老化，减少皱纹，防止唇炎、口角炎。

黄瓜营养价值高，含有人体所需要的各种物质，富含蛋白质、钙、磷、铁、钾、胡萝卜素、维生素B2、维生素C、维生素E及烟酸等。黄瓜所含的钾盐十分丰富，具有加速血液新陈代谢、排泄体内多余盐分的作用，生食黄瓜对肾炎、膀胱炎患者康复有好的效果。吃黄瓜可以起到利水消肿，抗病毒、抗肿瘤，提高人体免疫力。

黄瓜性寒，多吃黄瓜对患有热病和体质稍热的人群有好处。高血压、高血脂的人群，吃黄瓜可以帮助降低三高，还是糖尿病患者的首选食物之一。

黄瓜直接生吃可解渴并充饥，黄瓜汁制成冷饮味道宜人。山楂汁拌黄瓜，具有清热降脂，减肥消积的作用，肥胖症、咽喉肿痛者食之有效。

黄瓜凉拌甜脆爽口，蒜泥拍黄瓜、黄瓜拌皮蛋等是下酒的好佐菜。凉拌糖醋黄瓜，酸甜可口，具有清热开胃、生津止渴的功效，适用于烦渴、口腻、脘痞等病症，暑天食之尤佳。

黄瓜炒食更是不挑对象就能吃出百搭的风味。如黄瓜炒虾仁、香菇炒黄瓜片、炒黄瓜、莴笋炒黄瓜、丝瓜炒黄瓜、彩蛋黄瓜卷、酸辣黄瓜条、酸甜黄瓜条等都是人们百吃不厌的家常菜。紫菜与黄瓜烧汤，具有清热益肾之功，适用于妇女更年期肾虚烦热食用。黄瓜蒲公英粥，具有清热解暑、利尿消肿之功效，适用于热毒炽盛、咽喉肿痛、风热眼疾、小便短赤等病症。

秋后的老黄瓜腌制成咸菜，如辣酱黄瓜、炝拌酸辣黄瓜条也是下酒下饭的尤物。

现代医学研究表明，黄瓜还具有美容养颜的作用，鲜黄瓜中的黄瓜酶能有效加快新陈代谢，扩张皮肤的毛细血管，促进血液循环，增强皮肤的氧化还原作用。同时，黄瓜富含的维生素，能为皮肤提供充足的养分，有效对抗皮肤衰老。黄瓜和酸奶一起敷脸，可以起到祛痘和防痘的作用。黄瓜中的硅可使头发更顺、指甲更亮更结实。



四、

经过长期食用，人们发现黄瓜的医药效果也很明显。《本草纲目》云：“黄瓜味甘、性凉，能清血除热，解毒消炎。”黄瓜主治烦渴，咽喉肿痛，火眼，火烫伤。

黄瓜汁对治愈牙龈疾病有益，常吃能使口气更清新。黄瓜还可降低体内尿酸水平，对肾脏具有保护作用。黄瓜含有细纤维素，能够促进肠道蠕动，帮助体内宿便排出，可清扫体内垃圾，常吃有助于预防肾结石。

黄瓜含有大量的B族维生素和电解质，可减轻酒后不适，缓解宿醉，预防酒精中毒。黄瓜所含的丙氨酸、精氨酸和谷胺酰胺对肝脏病人和酒精肝硬化患者有一定的辅助治疗作用。黄瓜中含有丰富的维生素E，具有一定的抗衰老的作用。

黄瓜中所含的葡萄糖甙、果糖等不参与通常的糖代谢，有利于胰腺分泌胰岛素，所以糖尿病人以黄瓜代淀粉类食物充饥，可降低血糖。黄瓜中的固醇类成分能降低胆固醇。黄瓜富含的膳食纤维、钾和镁有益调节血压水平，预防高血压。

黄瓜与胡萝卜汁同食可降低尿酸，缓解关节炎和痛风疼痛。用黄瓜捣汁涂擦皮肤，有润肤、舒展皱纹的功效。

黄瓜霜具有治疗咽喉肿痛的作用，用黄瓜皮煎服，对黄疸有效。黄瓜叶和藤具有清热、利水、除湿、滑肠、镇痛等功效。用黄瓜叶晒干研末，服用可治腹泻。黄瓜含有维生素B1，能安神定志，辅助治疗失眠。用老黄瓜皮加水煎连续服用可治四肢浮肿。

传说清朝康熙皇帝夏天微服出访，口干舌燥时碰上一少年㧟着一筐黄瓜叫卖。本想买些解渴，可一摸口袋兜里没有碎银，只好遗憾地转身走了。天太热，康熙越走越觉得口渴，无奈又转身返回。少年见老者返回，就从筐里拿出一根黄瓜给他。康熙咬了一口，又脆又甜！对少年心生喜欢，说自己是做大买卖的，要认他做干儿子带到京城发展。少年说回去和妈妈商量一下。

第二天，康熙如约到来，少年说：“妈妈走亲戚没回来，过几天再说吧。”又送康熙两根黄瓜。一连几天，都是如此。到了第七天，康熙惊奇地发现困扰自己多年的下肢浮肿病竟不药而愈了，更加感谢少年。第八天，少年说妈妈同意他到京城做事。康熙把少年带回后，由专人悉心栽培。少年长大后，当上了一个正直而善良的京官。

按照现代医学的研究成果，心脏病、水肿病人多吃黄瓜大有裨益。康熙连续七天食用黄瓜使下肢浮肿得以治愈，是偶然也是必然。



五、

在中国历史上，曾发生过一些有关黄瓜的传奇故事，使人读来神奇而有趣。

南北朝记载稀奇古怪事情的《述异记》中，南康郡樗都县（今属赣州）沿江的山崖下有个石室名“梦口穴”。一天，有个船夫遇到一个身穿黄衣服的人，担着两箩黄瓜，请求船夫载他过河。

黄衣人上船开始大吃大喝，船夫满足他的要求，见他的黄瓜大而新鲜，想要一个黄瓜尝尝，黄衣人说什么也不给。穿行山崖下，黄衣人朝吃东西的盘子上唾了口唾沫，然后笑着跑进了石室不见了。船主非常生气，但见黄衣人进石室就意识到他不是凡人。再看盘子上的那口唾沫，已经化作了一坨大金锭，足够自己一辈子吃喝不愁，才明白遇到了神仙的护佑。

故事虽怪异，说明那时的黄瓜有仙气，比黄金还金贵，一般人是没有资格吃它的。或许那个黄衣人就是黄瓜大仙幻化的。

北魏郭祚，被皇帝任命为太子少师，负责指导太子的学业。《魏书》记载，郭祚有一次跟着北魏宣武帝去东宫，当时太子年纪还小，郭祚特意在怀中装一根黄瓜带给太子当零食吃，有人因此叫他“黄瓜少师”。郭祚用黄瓜拉近与小太子的距离，说明他是个有爱心之人，也说明黄瓜的身价在当时是不凡的。

虽然后赵皇帝石勒曾经改胡瓜为黄瓜，但由于他的统治地域和影响力有限，其他地方的百姓完全无视他这条禁令，所以胡瓜和黄瓜的叫法在相当一段时间是并存的。唐朝时，“胡瓜”一词还经常被人们提及。

唐朝的《酉阳杂俎》里便记载了个奇异事件。说王沂是个乐盲，一天睡醒觉后，突然发现自己竟无师自通学会了音乐。他找来琵琶，熟练地弹奏了《雀啅蛇》、《胡王调》和《胡瓜苑》等之前人们没有弹过的新曲子。他弹奏顺畅自如，听弹奏的人无不泫然泪下。他的妹妹要学这几支曲子，王沂才教了她几个音节，突然一下子就全忘光了，再也弹不出了。

叫《胡瓜怨》，说明胡瓜的叫法禁而未止。包括《胡瓜怨》几首音乐是天曲，凡人们可听不可奏。它们来到人间搞了一下快闪，又回到天上，在人间失传是必然的。

据史载，唐德宗削藩，激起了叛乱。建中四年京城长安沦陷，德宗一行逃亡奉天（陕西乾县）。狼狈不堪之中，沿途百姓热情地进献了很多瓜果。德宗欣慰地说：“沿途老百姓忠心为君，给我们这么多果子胡瓜，众位爱卿说要不要给他们赏个小官当当？”

翰林学士陆贽听德宗这么说，赶紧上疏反对：官爵是天下公器，只有有功勋才德的人才能获得。若是送些果子黄瓜就能得到官职，便会乱了朝纲，遗祸无穷啊！老百姓忠君，可以多赏赐一些比从百姓手里买黄瓜更多的金钱，既还了百姓的真情，又体现了皇上体恤民众之心，这样做岂不是两全其美吗？

让斗大的字不识几升的老百姓当官，的确会让官不舒服，老百姓也不自在，包括那些黄瓜在内的瓜果蔬菜也会因此身披金光而身价百倍。幸亏皇上没有一意孤行，否则，黄瓜非变成“皇瓜”不可，就会与老百姓缘份尽矣！



六、

到了宋朝，黄瓜改良之后，新鲜青嫩，可生吃，可做菜，这些被诗人们用诗记录了下来。

南宋陆游《新蔬》写道：“黄瓜翠苣最相宜，上市登盘四月时。莫拟将军春荠句，两京名价有谁知。”

南宋黄瓜已大面积种植，最早最嫩的头茬黄瓜在四月上市，运输到京城，身价就会高涨。陆游是在陕西军幕府，靠近乡间却能吃到最时令的黄瓜和莴苣，所以有些自豪。驻守此地的王炎将军是陆游的顶头上司，陆游对他说，这里黄瓜莴苣平凡如同荠菜，我们随便吃吧。而这季节的黄瓜莴苣，即使在京城，金贵得使普通人吃不起啊！

陆游的美食世界里黄瓜独占一席，黄瓜刚上市他就要尝鲜。在《种菜》中说：“白苣黄瓜上市稀，盘中顿觉有光辉。”少就欲显珍贵，吃着刚刚上市的新鲜黄瓜，顿时觉得桌上的盘子都闪闪发光了，人的心情可想而知。

南宋诗人叶适端午后野行归来写道：“日昏停棹各自归，黄瓜苦菜誇甘肥。”记录了黄瓜和苦菜甜美的季节正是端午前后。

黄瓜解暑消渴，深受人们的喜爱，明末清初的诗人梁佩兰写道：“后园黄瓜味甘脆，可惜熟时食难继。”黄瓜嫩脆时味道鲜美，等不到成熟就会被一扫而光。

由于黄瓜是大众“情人”，如何开发使它的魅力发挥到极致，古人也是蛮拼的。

唐代就有人发明了用“温汤水”来培植反季蔬菜的技术。诗人王建记录：“内园分得温汤水，二月中旬已进瓜。”说明黄瓜在春季已有鲜货上市。

明朝沈德符在《万历野获编》里特意强调：“京师极重非时之物，如严冬之白扁豆、生黄瓜，一蒂至数环。”那时人很注重青黄不接时鲜疏的种植。

明人王世懋的《学圃杂蔬》中也记录当时流行反季黄瓜的培植技术：“王瓜，出燕京者最佳，其地人种之火室中，逼生花叶，二月初即结小实，中官取以上供。”这是不是最早的温室或大棚培植方法不得而知，但人们能在寒冷的二月初就能吃到黄瓜，确实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乾隆皇帝就喜欢吃反季节的黄瓜，他在大雪纷飞里一边吃着黄瓜，还一边做着《黄瓜》诗：“菜盘佳品最燕京，二月尝新岂定评。压架缀篱偏有致，田家风景绘真情。”似乎描写的是皇城里的温室种植的反季节黄瓜壮观景象，抒发的是皇帝难得对美丽的田园风光的赞叹！

“何处生夏早，夏生菜圃中。王瓜生滟露，苦菜秀猗风。缀架垂垂好，堆盘款款融。寒酸有真味，莫问食单丛。”乾隆皇帝写道，何处是最有生机的夏天？夏天最美就在菜园子中。黄瓜垂在晓露里，苦菜花摇曳风中。缀在架子上的黄瓜袅袅婷婷，堆在盘子中碧绿绿茸茸。这种大众都能吃的蔬菜，代表着真正大自然的味道。吃着黄瓜，我就讨厌看似美味的宫廷菜啊！

可以看出乾隆不但喜欢吃黄瓜，而且把黄瓜当艺术品欣赏。虽然宫廷有规定，一盘菜皇帝食用不能超过三口。但是如果把黄瓜当水果吃，那就可以自由自在不限量了，可见变通随时随地存在。



七、

我一直弄不清流传的七夕故事中，为什么一定要让人们到黄瓜架、葡萄架下去听牛郎织女的相思情话呢？翻阅许多资料都语焉不详、莫衷一是，最后仍然一头雾水。

想了想，也许是古人的想象力超强的缘故。天与地之间相隔十万八千里，消息如何传递？古人肯定也想到了信息的无线发射与接收。黄瓜架也好，葡萄架也好，茎藤缠绕，密如网络，给人营造的是一种神秘而相对密封的静态环境。牛郎织女约会，鹊桥之上，广袤无垠，星汉灿烂，他们说的私密情话，就会被一点不剩地发射传播出去。地上的黄瓜架、葡萄架，仿佛接收器，会把那些情话照单全收下来，以满足躲在架下人们竖起耳朵的好奇心。

如果真是这种意图，那么古人的设想与现代科学的发展是不谋而合的。牛郎织女的传说，就这样一代又一代流传了下来。大家在黄瓜架下、葡萄架下静听，即使什么也听不到，最不济，还有脆黄瓜、甜葡萄可吃，也不会白来一趟。借听牛郎织女情话而饱食爽口瓜果，何乐而不为呢？

再说了，黄瓜架、葡萄架下听情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说是“只有小时候没有尿过床的人才能听到他们的窃窃私语。”小时候谁没尿过床？看来大家都属于听不到中的一类；可是当着众人面，又有谁会承认自己尿过床？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煞有介事地相互说，听到了！听到了！游戏就是这么玩的。

或许这就是年年过七夕节都会有人相约来到葡萄架、黄瓜架下，重温这个百玩不厌游戏的原因吧！

（图片选自网络，特致谢！）

作者简介:漫浪，1982年6月毕业于郑州大学中文系，文学学士，河南省作协会员。创作出版散文集《心随影舞》《赫曦！赫曦！》《天鹅湖涟漪(上、下册)》约80万字。近年来以"美篇"为平台，原创花草果木系列散文100余篇，游记近20篇，受到广大读者欢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