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蜀水： 一一 凉山行

老生常谈

　　凉山彝族自治州位于四川省西南部，是全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全州辖17个县市，总面积60423平方公里，人口500万。

四川去过三四次，川西特别是川西南神秘的彝族地区，却是一次也没有去过，这次一定好好看看。

　　

我们是2022年7月9日下午乘飞机从济南直达西昌的。西昌是凉山州府驻地，是西昌卫星发射中心所在地，被誉为“航天城”，又由于地形以山地为主，四季如春，另有“小春城”之美称。

到达西昌后，我们入住市区的金兰达洒店。

7月10日，我们在西昌吃过早饭，便乘大巴前往“神秘女儿国”泸沽湖参观游览。

　　西昌到泸沽湖有六七个小时的车程，从车上，我们可以近距离欣赏金沙江上游的飞播林和大凉山的风光。穿过雅砻江大峡谷和小高山，中午，我们来到了“苹果之乡”盐源县。

　　盐源位于凉山州西部，青藏高原东南缘，雅砻江下游西岸。幅员面积8398.6平方公里，人口39万。

　　近年来，由于国家的大力扶持，彝乡人民的生活得到了很大改善。盐源县城高楼耸立，街道整洁卫生。据说盐源中学的教学质量在全州也是名列前茅的。

中午在盐源吃过午饭，我们驱车沿婉蜒的盐源河、甲米河继续前行，穿过两座小型水电站，又翻过几座山头，地势渐渐地平缓起来，植被也愈加丰茂，泸沽湖终于到了。

　　泸沽湖，古名“勒得海”、“鲁枯湖”，纳西族摩梭语“泸”为山沟，“沽”为里，意即“山沟里的湖”。又因湖西岸四川盐源县元明清三代设左所土司“千户所”，解放后也曾设“左所自治区”，因而又名“左所海”，俗称亮海，泸沽湖。

　　泸沽湖位于四川凉山彝族自治州盐源县与云南丽江市宁蒗彝族自治县之间，是高原断层溶蚀陷落湖泊，为四川、云南两省所共有，但四川的湖岸线比云南的湖岸线要长一些，约占三分之二，云南则占三分之一。两次去云南昆大丽线，泸沽湖都被忽略了，这次就专程补上吧。

　　到达泸沽湖后，我们首先游览草海、走婚桥等景点。

　　“草海”就是长满草的高原湖泊。它是镶嵌在海拔2000米高原上的泸沽湖的子湖泊，共四个，川滇各两个，分布在泸沽湖的北面和东北面。

　　由于这里常年泥沙淤积，湖水较浅，因而成为生有茂密芦苇和水草的高原湿地。远远望去，就像一片草的海洋，故当地人称之为“草海”。

　　走婚桥则横跨在芦苇飘荡的草海之上，是泸沽湖的一处知名景观。在这里，男性称女情人为“阿夏”，女性称男情人为“阿注”。男女双方奉行“男不娶，女不嫁”的走婚习俗。而走婚时男子都会经过走婚桥去往女方家里。每当夜幕降临，走婚桥上来往着赴约的“阿注”们，因此，这座桥又被誉为“鹊桥”。

　　走婚桥长约300多米，两侧是生长在草海中的大片芦苇，走在桥上，满眼都是碧绿的清新风景。因为走婚桥与摩梭族的爱情相关，因此这里也被很多情侣当成了爱情之桥，情侣游客都会在上面走一次，感受摩梭人的古老浪漫。

晚餐，我们享用摩梭当地铜火锅。

　　餐后，参加当地村民组织的摩梭篝火晚会。

　　晚会到达高潮时，摩梭姑娘、小伙手把手教我们跳甲搓体舞。大家伴随着音乐的节奏，一步一调，相辅相成。音乐或悠扬，或平缓，曲调不断变化着，舞步也随着节奏舞动。摩梭人的传统音乐，不止是劳作之余的放松，更是充满魅力的摩梭文化的体现。

最后，我们也成了舞者，醉在了音乐和舞蹈的海洋里……

摩梭篝火晚会是摩梭男女的爱情见证者。摩梭女子参加晚会，是为了在夜色中寻找自已的意中人。男子遇见了心仪的女子，将邀其共舞，如有情用手指抠女子手心三下，而女子倘若有意，便将告诉自己花楼之地点。夜晚12点以后，男子前来走婚，一是要翻过院墙；二是要带些狗爱吃的东西让狗不叫不咬；三是女子所住花楼木屋的门闩又长又粗，男子需用随身戴的长刀砍断门闩方可进门。所以，摩梭男子在成丁仪式后，都会随身佩刀。走婚后，女方生下的孩子由其兄弟即孩子的舅舅抚养，而男方则需抚养自已姐姐或妹妺生的孩子一一外甥或外甥女。

当晚，我们入住摩梭特色客栈。

　　7月11日，吃过早饭，我们便赶往码头，乘坐猪槽船，环游泸沽湖。

　　关于猪槽船，还有一段传说。很久很久以前，泸沽湖不是湖，而是一块低洼的盆地。那里有九个村寨，周围都是莽莽森林，土草肥美，粮丰物盛。在西面狮子山脚下偏北的山岩下，有一股泉水终年从洞里流出，有个哑巴每天带着午餐用的粑粑在此放牧。有一天，洞里不出水了，他很奇怪，一看，原来是条大鱼堵在了洞口，于是哑巴抽出腰刀割下一块鱼肉做午饭，第二天，鱼身上的伤口又彻底复原了，从此以后，每天哑巴都要从鱼身上割下一块肉当作午饭，日复一日，天天如此。

后来，人们发现这种情况后就想把整条鱼拖回家去一起享用，于是赶去九架十八头牛，架上抬杠，用九条绳子把鱼拖了出来，然而灾难也随之发生了。大水从洞口汹涌而出，倾刻淹没了所有的村庄和人畜，形成了今天的泸沽湖。惟有一个正在喂猪的妇女跳进了猪槽，逃过了灾难，得以幸存。后来，人们就使用这种猪槽状的独木舟直到今天。

　　我们是在四川段的湖面上游荡，现在的猪槽船相较以前有了很大的改进，每条船可容纳七八个人，唯一没变的还是船家一人摇橹。

　　小船斜在空中，鸟儿飞在水里，一片一片白色的水草花一一波叶海菜花（即水性扬花）在我们眼前漂浮着。淡淡的雾气笼罩在湖面上，像一层半透明的纱，湖水静得让我们忘记了风的存在。

　　船行半个小时，远远望见了刘涛的那栋“亲爱的客栈”，再往前行就到了王妃岛。我们弃船上岸，环岛游览。

　　王妃岛原名博洼俄岛、博凹岛，面积7.5亩，四周山清水秀，碧波万倾。1943年，泸沽湖左所土司喇波成，到四川雅安参见国民党西康省政府主席刘文辉时，被刘部将肖曾元的女儿肖淑眀所吸引，刘文辉遂让肖曾元与喇波成两家联姻，于是16岁的肖淑明便嫁到了泸沽湖，成为女儿国的王妃。喇波成在此岛修建了一座豪华宫殿，用来安置肖淑明。如今，王妃岛上重建了王妃府遗址博物馆，有肖妃的脚踏风琴、咖啡杯、留声机等物品展示，还有大量的信件等等。

如今江山依旧，人事全非，徘徊于岛上，触景生情，怎不让人感慨颇多。

　　从王妃岛原路返回，又到了刚才乘船的码头。上岸后，我们驱车赶往摩梭古村落参观。

　　摩梭人大都依山傍水而居，传统住宅独具凤格。其房屋皆用圆木或方木垒墙，以木板置顶，一般由四栋二层楼房组成，分正房、花楼、经堂和门楼。其建筑风格与宗教信仰、婚姻形态、家庭组织相适应。

　　在摩梭大家庭中，年纪最长的女性被称为“祖母”，按我们理解，就是“妈妈的妈妈”，她是家族的最高统治者，其住的房子被称为“祖母屋”。祖母屋是整个家的核心，也是整个家庭饮食、居住、议事、待客、敬神的场所。它分正室、左室、右室和走廊，中间是个火塘。火塘常年不熄，象征家族绵延不尽。火塘的正上方供奉着火神，靠近火神两侧的位置，辈分低的人是不能坐的。在火塘边，不能讲任何脏话，否则老人会一棍子打过去，而不管棍子上有没有火。

　　泸沽湖的摩梭人，是一个带有传奇色彩的群体，也是一个未被识别的民族。有关部门把居住在泸沽湖云南丽江一侧的摩梭人归为纳西族；把居住在泸沽湖四川盐源一侧的摩梭人归为蒙古族。现在，摩梭人也很少穿自已的服装了，除了一些老人和重大节日的时候。随着大多数年轻人出外上学和就业，摩梭人的民族文化和传统习惯也受到了很大的影响。

另外，很多人理解的摩梭人的“走婚”也是片面的，“走婚”并不是随意的“乱婚”，只有男女双方相爱才会走到一起，这是一种依靠爱情和道德诸因素的结合。

　　吃过摩梭风味午餐，我们乘车赶往泸沽湖云南段游览。驱车经过扬二车娜姆的客栈，我们很快就到了泸沽湖观景平台。

　　这里是泸沽湖云南段景区的门户，视野非常开阔，蔚蓝色的海水，湛蓝色的天空，还有绿树环绕的湖岸，特别是景色优美的里格连岛，更使我想起了希腊的圣托里尼。

　　你看，里格连岛和高低起伏的泸沽湖岸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联系，仿佛深入湖中的一个叹号，代替好奇的我们去探索泸沽湖深处的秘密。它既不像全岛那样孤立和与世隔绝，也不像半岛那样毫无遮掩，让人一窥而知全貌。它是一种留有余地的平淡之美和睿智之美。我们做人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情人滩是一片坡地，从湖岸一直沿伸到湖里。这里有阳光，有开阔地，有浪漫的海滩，更有欢声笑语的游人。

情人树也是泸沽湖知名的景点。湖滩两棵大树一高一矮，紧靠着蔚蓝色的湖水，好像一对情人一起注视着美丽的湖泊，非常浪漫，这里也是游玩和拍照的极佳地点。

从情人树沙滩出来，有一些人去“撤隆达”，稍后，我们便去泸沽湖边暍下午茶，晚上则继续享用摩梭铜火锅。

　　7月12日，就要和泸沽湖说再见了。

夏天的泸沽湖，有着难得的淸凉，有着令人愉悦的休闲，有着一年中少有的娇艳，更有着流传至今的传说和故事。它不适合走马观花，而适合你静下心来小住几日，只有这样，它才会引导你感受这里的每一寸美好。

　　告别泸沽湖，我们乘车返回西昌。

　　到达后，我们便迫不及待地去邛海游览。

邛海，位于西昌城区东南5公里处。它形似蜗牛出壳，南北长11.5公里，东西最宽处5.3公里，岸线长35公里，面积为31平方公里，是四川第二大淡水湖。

　　邛海四周园林倚丽，景色宜人，是休闲的好地方。直到太阳落山，我们才恋恋不舍的离开。

　　回到西昌的第二天，我们游览国家级风景名胜区一一螺髻山九十九里。

　　螺髻山，地跨西昌、普格、德昌两县一市，彝语称“安哈波”，意为五百里山峰和五指山峰。总面积为2400平方公里，其中主要景区面积1083平方公里。主峰海拔4359米。因其主峰高耸入云、直插云霄，形似青螺、宛如玉髻而得其美名。有人说她是蛾眉山的姊妹山，蛾眉山指女人的蚕眉，螺鬓山则指女人的青螺状发髻，想想还是满有道理的。

　　螺髻山九十九里则是螺髻山的核心景区，它由百瀑谷、螺髻第一峰、云端之上和原始森林四大景观组成。

由于这里一里一个景，九里一个奇观，共九十九景，故名螺髻九十九里。

　　百瀑谷是螺髻九十九里的精华所在，因而又是核心的核心（至少我这样认为）。

百瀑谷占地9平方公里，是进入螺髻九十九里后的第一个景区。这里山势险峻，花木俊秀，溪水湍急且清澈透明。

　　景区内，数十个大小不一的温泉瀑布形成一个宽达200米的瀑布群，因而被称为百瀑谷。

　　其中最高一个落差近50米。

　　常年40度的温泉水从半山悬崖上飞泻而下，流经处形成一个个非常壮美的石鈡乳群，石钟乳又形成了无数个天然水潭。

　　水潭有大有小，有深有浅，有的通过狭小的通道到达；有的隐藏在瀑布里；有的则从瀑布下面钻到别处去了……

　　在螺髻九十九里，你不仅可以欣赏美景，还可以泡温泉。这里大大小小的温泉池子都挤满了人，当然你也可以站在瀑布下面任由温泉水冲刷自己。

这里的温泉水是氡泉水。氡是一种惰性气体，性质稳定，易溶于水。氡泉水是世界上最稀缺的优质天然饮用水，属水中贵族。在古代，氡温泉仅限于皇室贵族享用，是至高无上的权利象征，平民百姓冒然使用便会招来杀身之祸。

可见，我等在螺髻山九十九里泡一次温泉，是多么荣幸而又惬意的事情啊！

　　在西昌的最后一天，也就是7月14日，因是下午的航班，我们便去位于邛海之西滨的泸山游览。

汉晋时，西昌建越嶲郡，又因泸山踞水状若青蛙，故《水经注》称其为“蛙嶲山”。唐宋两朝，流经西昌的安宁河称“泸水”，山以水名，“蛙嶲山”便改为泸山，沿用至今。

　　我们乘区间车直至泸山半山腰，往左一拐就是光福寺。走到近前，但闻鸟语蝉鸣，钟磬悠扬，诵经隐约。

　　光福寺是泸山的第一古刹，也是泸山宗教建筑中历史最悠久、规模最庞大、气势最恢宏，香火最旺盛的佛教建筑群。它始建于唐天佑年间，距今约1100年。总建筑面积20000平方米，依山势分七级建造，由天王殿、望海楼、观音殿、大雄殿、蒙段祠、三圣殿组成。寺内还有全国四大碑林之一的地震碑林；十大“巴蜀树王”排名第四的古汉柏；一吨多重的铸铜古钟；还有古色古香的碑刻、香炉、铜铸佛像等等。

泸山以幽静取胜，山幽、林幽、庙也幽。山林中珍稀动植物繁多，苍松翠柏，古木参天，虬葛莽藤，遮天蔽日。山上的猴子成群结队，把守在各个路口，不给点零食，是断然不放你进山的。害得山上的保安手拿棍子，各处驱赶这些可爱而又可恨的家伙。

　　另外，泸山上还有三教庵、观音阁等建筑掩映于山林之中，全国唯一一个研究单一民族、单一社会形态的主题博物馆也坐落在这里。

　　西昌是座美丽的城市，其周边地区是我国最大的彝族聚居区，也是我国最晚结束奴隶制度的地区。有很多方面值得我们去研究、去探索。另外，这里还有着古朴独特的民族风情和文化，如风趣的彝族婚礼，热闹的达体舞，摔跤、赛马、斗羊等，还有建筑独特的彝族村寨，吸引着越来越多的人前来做客。特别令我不舍的是一年一度的“西昌彝族火把节”马上就要举办了，我们路过的“火把广场”也已装饰一新。而我们却等不及参加了。期待下次再来西昌，再来美丽的大凉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