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前几天,老邻居吕姐从外马路头的邮电局旁搭乘公共汽车,来到阳光海岸小区看望我家年届九旬的老母亲。她们曾是同一打石居委会工作的干部,母亲为妇女主任,她是治保主任,工作相互配合,感情甚笃,关系密切。两人早已退休在家颐养天年,但逢年过节都会互通电话问寒问暖。见面时有说有笑,话题自然而然又谈起了以前在打石街生活、工作的往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打石街是汕头老市区屈指可数的以行业特征命名的老街之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打石街与外马路平行,都是东西走向,全长不上百米。街头与台湾左巷成丁型连接,街尾在国平路的“爱西干面”旁。整条街编有37个门牌号,中间有几条横巷,分别是打石二巷、三巷、四巷和台湾右巷,往南通过台湾巷便是外马路,往北可以通向顺昌街,往东穿过水仙宫巷到达“老妈宫”,道路四通八达,人来人往。这条历史悠久的老街宽窄不一,也不笔直,两旁的房子高低错落,新旧杂糅,多数都是二层楼,也有部分是三层楼的洋灰结构和贝灰结构,私人房产占多数,房管公产较少仅有三几座。在这里居住基本都是普通的工薪阶层,有医生、教师、职员、小贩、裁缝……,其中,居然住有汕头著名眼科医生江宁静和全国举重冠军、2008年北京奥运火炬传递手黄瑞明这两位知名人士。</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们一家于1958年间,从市区福海街搬迁到打石街18号二楼,房子是向侨属业主租赁的,面积不足30平方米,属于半洋灰结构,光线明亮、通风凉爽,在当时的年代,如此的环境条件还算不错。每月租金9元,就占了父亲的工资收入五分之一,负担不轻。自那开始,直到1982年初单位在乌桥岛的二居室的新宿舍,才依依不舍搬离打石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打石街居住这24个年头中,我度过童年、少年、青年、结婚成家立业的阶段,经历过小学中学、上山下乡、回城顶职的人生旅途,留下一个个难以磨灭的记忆——邻里之间,和睦相处;互帮互助,形同亲人,倍感温暖。我家与吕姐的家一墙之隔,她家的门牌为16号,系夫君的祖遗房业,她俩夫妻均为“土生土长”的老居民。她为人落落大方,善于助人为乐。1969年,我下乡到海南之后,家里缺乏主要劳力,每天需挑水上楼的任务,就落在仅有12岁的妹妹肩上,十分吃力。她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主动叫人从她家连上自来水管,穿过二楼的墙壁,让我家也用上自来水,免去挑水上楼之辛苦。同时,又让我家从她家的电表接上线路安装电灯,使我们的生活更加方便。尤其是在我父亲病重期间,我身在千里之外的海南岛,未能前来照顾,而她和夫君却忙前忙后,于微细处胜似亲人……一件件、一桩桩,难以忘怀,永记心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据我母亲以前在居委会工作的见闻,诸如此类邻里相帮的事例,枚不胜举。尽管大家相处久了难免会磕磕碰碰,但事发之后还仍然打招呼相互串门,像一个大家庭一样,没有根本的利益冲突,彼此之间都知根知底,更多的是亲密相助。这比起现时住宅小区“鸡犬之声相闻,老死不相往来”的局面,更充满浓烈的人情味,更体现“金厝边,银亲戚”老街特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如今,这条饱经沧桑的打石街,也随着时间老人的脚步逐渐残旧。当年居住在这里的近百户人家,在改革开放的年代先后搬走,部分楼房因无人居住,年久失修而倒塌、破漏,还有不少旧屋租给外省人居住。而吕姐一家和个别老厝边,依然居住在几十年楼龄的旧厝,她们守望着对老街的眷恋和对故土的感情,默默地等待着政府对老城区改造行动的到来,圆成此生的“住房梦”!</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