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海嗲走了,就在2022年7月28号那天。尘归尘土归土,一生平平淡淡,再过一两年就会在人们的印像中淡去。海嗲也遭无妄之灾一一因为要写小说所以虚构一些事情在他身上,给您抱拳啦!</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小说 本文虚构 如有雷同 敬请谅解</p><p class="ql-block"> 海爹的那些轶事</p><p class="ql-block"> 文/邹梁章</p><p class="ql-block"> 海爹老了,离驾鹤西去的日子为时不远。一米七八的个头瘦瘪成一个大虾米形状,搁置在老式的架子床上,瘦不盈握,不忍相握。</p><p class="ql-block"> 庆爹比海爹小上五、六岁,常来海爹门前坐坐,就是真正的坐坐。要是两人结伴同坐,一早到晚不交谈一句话鬼都不相信!可他们就这样“心照不宣”。</p><p class="ql-block"> 海爹是个有确才的人,墩台上很多事情海爹一到手把擒来。比如死鬼贤爹年轻时两口子常吵架,贤爹口吃,半天结不出一句话来。贤爹的妻子那是天生的炮嘴,骂人不带脏字,损人不带偿命。次次使贤爹败下阵来,找不回场子的贤爹有时也恼羞成怒,砸缸、砸碗那是常事。可不,有一次闹得励害,闹的动静惊动了四邻,于是就有大妈大嫂请海爹去解跤(劝架)。海爹急匆匆赶到现场一看,战场一片零乱,就剩灶台没有掀翻,睡觉的一张两道滴水帘的架子床完好无损。海爹是真心痛,那年代置个碗也得在口里抅食才行。但海爹就不劝架,高声喊道:</p><p class="ql-block"> “还好!缸没破!”这口缸是前一年冬天贤爹用一百二十斤谷子换来的,才用几个月。</p><p class="ql-block"> 只听“咣当”一声响,贤爹一个侧踢,破碎的缸将水泼洒一地。</p><p class="ql-block"> 海爹又喊:“还好!煮饭的锅还在!”</p><p class="ql-block"> 贤爹弯腰搬起一块“三六九”的泥砖(相当于六块现代红砖的重量)砸向灶台,“轰”的一声,铁锅的碎片落向灶底。这下贤爹的悔意顿生,拿眼狠狠地瞪了下海爹。</p><p class="ql-block"> 海爹顾盼之间又喊“……”</p><p class="ql-block"> 眼看着再砸下去这一家老小就只剩沿街乞讨了,贤爹两口都冲向海爹,海爹见战火熄灭像燕子一样朝室外标去,瞬间不见踪影。 </p><p class="ql-block"> 从此以后贤爹再也不摔东西,也很少吵架。日子过得像模像样,就像戏文里唱的那样,男耕女织。</p><p class="ql-block"> 海爹的故事三天三夜也说不完,好汉不提当年勇,年青时候的海爹颇有一些匪气。</p><p class="ql-block"> 刚刚解放那些年,出门就是湖,人们将灶门前的荒洲都归纳为洪湖,一个墩台吃饭田也就十几、二十好几亩田。还好没有了兵痞流匪,人口也没有恢复到一定的规模,植物的种子,湖里的鱼虾尽可以随取随食。但取食的范围也没谁划定,所以械斗不断。</p><p class="ql-block"> 话说庆爹那年十五岁,蹭海爹的船去讨鱼(渔业统称),海爹在一片荒洲中挽起几圈草把作为记号,或许海爹挽草为记时与邻村的赖某有一点重叠,因为荒湖太野,这样的事也经常发生,在重叠的范围里一般都不会动别人的标记,两船相逢一笑也就过去了,有时还互敬烟丝联络感情。</p><p class="ql-block"> 可是,这次就有些气人了。船沿圈行来,那水草下的花篮都被竹篙捅破,别说弄鱼,修补花篮也得两天功夫。庆爹一路行来怒骂不已,将这缺德仔口诛了一万遍。海爹只是笑,笑到极处鼻孔里哼哼有声。</p><p class="ql-block"> 移不多时,迎面蒿草丛中梭出一条小船,海爹手搭荫蓬依稀认出来人,正是当过密缉队长去年随国军去了台湾的赖某的小儿子。海爹满面笑容将船向对面撑去,挨到两船平头,清晰地看到对面船上一张阴沉的面孔。只见海爹左脚独立,右脚尖在船仓中一勾,一把扎钩挑到手中,二话不说一扎钩扎向对面船头,再将臂膀猛收,两船相碰,赖姓小子一个趔趄,仰面八叉摔倒在船仓。</p><p class="ql-block"> 海爹用竹篙指住像仰肚子王八的赖姓小子说:</p><p class="ql-block"> “你老子是“国军”,我老子是“红军”,国军打不过来你还是老实点。”</p><p class="ql-block"> 从此以后在这片湖中海爹的挽草为记就是规矩,那庆爹就成了海爹的“忠粉”,与海爹声气相通。</p><p class="ql-block"> 墩台上的人说海爹从小是个孤儿,他的父亲先是跟了刘崇龙闹红军,后又跟了段德昌打白狗,再后来渺无音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