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步”言律|加快新诗格律建构 ，走出诗体偏枯泥潭

程文（卓韦）

程文（卓韦）（后附作者简介）

【摘要】

抱着“作诗如作文”（胡适）、“形式的绝对自由”和“裸体的美人”（郭沫若）等时过境迁的观点，是没有出路的。

胡适提出“诗体大解放”，意在扫去旧诗的一切痕迹，但写出来的作品大多数类似于散文的分行。今天人们称这种写法为“敲回车键”。

穆木天早就批评过胡适的这种观点，说他是“最大的罪人”。事实上，讲究诗行音节数量整齐或规律化，是世界诗歌的共同追求。古希腊与英俄等各国诗歌都是以格律诗为主体。

【正文】

作为拥有三千年“诗国”声誉与辉煌的诗民，目睹影视文学的崛起，旧体诗词的复兴，回顾当今新诗门庭的冷落、读者的流失以及步步边缘化的现状，实在是扼腕伤怀、愤己不争；

每读周代诗经、楚辞和唐诗、宋词这些文学皇冠上的璀璨珍珠，常怀愧意，深感再创辉煌的历史责任，已经落在了我侪的肩上……

五四”运动中放歌大时代风雷的自由诗，诗体解放的急先锋，时代的弄潮儿，曾立过赫赫战功的，成绩是不能低估的。然而君临天下这些年现状如此低迷，前景如此暗淡？不容我们不扪心反思，躬身自问：原因何在？

首先应当承认的是，党的“双百”方针我们没有贯彻到位，落到实处；一统诗坛的自由诗缺乏容人的雅量，没有坦开胸怀，与新格律诗以及旧体诗词等一起竞相开放。多年来诗坛上诗体偏枯偏荣的不正常现象，一直没有彻底改变。

其二，无视我国诗歌的民族传统，无视赢得“诗国”盛誉的，正是尽人皆知的周代诗经和唐诗宋词这些传统格律诗，无视几前年民族格律诗对中国人民的熏陶，和早已形成的审美习惯与特定的美学需求，舶来的自由诗怎么能长久地满足这些广大人民群众的需求呢？

其三，多数人没有认清外诗的本来面目，误以为外国诗歌都是自由诗，格律诗只是我国文言文时代的特有现象，所以新诗也只能是自由诗了。这是由于对外诗的“误译”（译者不加说明）和对译诗的“误读”而产生的历史性误会，殊不知不同语言基础所形成的格律形式有诸多差异，实际上格律诗是不能翻译的，译者往往都采用了自由体，译诗都失去了原诗的形式。

这种“误译”、“误读”现象必须澄清。殊不知诗歌自产生之日起就与格律（节奏）相与为一，就讲究精炼、整齐和押韵，因为只有这样才便于群众的记忆、歌唱和流传。事实上，讲究诗行音节数量整齐或规律化是世界诗歌的共同追求。古希腊与英俄等各国诗歌都是以格律诗为主体，不独我国古代诗歌如此，这是一种世界的文学现象。

其四，回顾诗歌的发展史，可以看出一条规律：格律体与自由体总是在相反相成、相互影响和相互促进地循环发展着。有无这种影响和促进，那是不一样的；同是自由诗，有无格律传统、格律修养的制约和影响表现在作品上优劣之分十分鲜明。

多数人知道惠特曼写的是自由诗，但是不知道他深受格律的影响。郭沫若的《女神》就深受惠特曼的影响，《女神之再生》不也是成熟的格律诗（参差体）吗？作为一个成熟的杰出诗人，不可能永远只写一种诗体。郭沫若、胡适和闻一多等都是写自由诗起家的，不也都写过成功的格律诗吗？（参阅拙著《中国新诗格律大观》）而且他们往往都是理论创作两栖化各体诗歌多面手。

自由诗没有绝对的自由，总要有作为一种诗歌体裁的限制；格律诗也不是只有绝对的限制，也还有不自由中的自由，毕竟既有整齐体，又有规律的参差体。两者是相对立而存在的，然而也有共同的追求和相通相同之处，最低在内容和艺术理念上都在讲究意境美、意象美、节奏美和音韵美；两者也是相促进而发展的。

因此说，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的才堪称巨匠，才能在严格的规矩中游刃有余地享受自由；反之，真正的巨匠总是善于从错综纷纭的矛盾中提炼和总结出严格的规律来，然后来指导创作实践。

其五，处在文化转型诗体重建的当今时代，吕进提出“完善自由诗”、“倡导格律诗”和“增多诗体”，这是新诗的出路。再抱着“作诗如作文”（胡适）、“形式的绝对自由”和“裸体的美人”（郭沫若）等时过境迁的观点，那是没有出路的。穆木天早就批评过胡适的这种观点，说他是“最大的罪人”。

因此，我呼吁写自由诗的朋友们，写写新格律诗，也写点旧体诗词……让格律诗和自由诗成为你得力双翼，成为你宝驾的两轨双轮，在新诗广阔无垠的天地中翱翔、奔驰！

诗人啊，作为红烛，燃烧就会有光辉，温暖照进人心里；培出慰藉的花儿，结成快乐的果子！

诗人啊，作为红烛，燃烧流泪不灰心，创造光明你的因。烧沸世人的血液，烧成世人的愿景！

红烛啊！莫问个人的收获，但问所做的耕耘。

（本文编辑 阿列克 李艳）

文章说明：

本文原题“正视新诗现状，力促新诗繁荣——致诗国的诗民们”，原文见2008年5月5日，cwzw21439 ，程文（卓韦）的新浪博客，有改动 。如引用文章观点，请恪守学术道德，注明出处 ；如不注明，后果自负。

请读者朋友注意：

如需程文（卓韦）关于格律体新诗著作，可通过邮箱[e-mail]或添加微信xuefeng1918告知“阿列克”，免费寄送，以飨读者。

ps:这些书籍是国内较早和有影响的论著。

1.《汉语新诗格律学》

（全面论述了汉语新诗格律思想及“完全限步”说。2000年12月香港雅园出版公司）

2.《诗路心音足痕》

（深入介绍了格律体新诗的发展路径，以及臧克家，冯牧和卞之琳对作者的关注和支持，雅园出版公司）

3.《中国新诗格律大观——现代格律诗鉴赏创作辞典》

（国内有代表性的格律体类型分类。北方文艺出版社）

4.《唐绝句双读课本》

（用格律体新诗对绝句注释，国内首创。北方文艺出版社）

5.《网上诗话》（探讨新诗发展的热点和难点 ，与诗友交流理论和实践心得。雅园出版公司）

6.《未荒草》

（诗集，践行自己的格律体新诗的基本理论“完全限步”说。香港新天出版社）

——————————————

附：作者简介

程文，笔名：卓韦（1941.8—2017.11），汉语格律体新诗重要理论家、诗人。程文先生的主要新诗格律理论为“完全限步”说，其理论的形成得到臧克家、卞之琳和冯牧等文学大家的关注和支持。

（图为臧克家、冯牧和卞之琳给程文的信件；来源：阿列克 李艳 供图）

程文先生原为哈尔滨铁路中等专业学校校长，高级讲师，曾是黑龙江省作协、哈尔滨铁路局作协等协会会员。

著名诗词理论家和诗人万龙生、王端诚、赵青山和许霆、刘涛等学者和专家认为，谈格律体新诗，“程文的完全限步说理论是无法绕过的，这是一个基础性理论。”程文的《汉语新诗格律学》（2000年）等著作对此予以深入阐述。“这一理论已为国内格律体新诗界普遍接受”。

程文新诗格律思想的历史贡献，在于通过纵向考察新诗节奏探索的历史，提出规范诗歌节奏规律化的基础性理论“完全限步说”，并形成了较为科学的系统完整的理论体系。

（图为程文好友、诗词理论家、诗人万龙生先生在讲课中介绍“完全限步”说。来源：阿列克 李艳 供图）

程文先生认为，古代汉语以单音词为主，现代汉语以双音词为主，辅之以多音词、虚词等。语言的变迁导致以古典诗歌的节奏划分模式来构建新诗节奏规律性的方式难以为继，所以出现了新诗初期遭人讥讽的新月诗人机械限定诗行字数相等的“单纯限字说”，以及建国初期同样并不为人看好的何其芳为扶正纠偏提出的只限定诗行音步数量相等的“单纯限步说”。

程文先生追本溯源，通过对闻一多在纲领性文件《诗的格律》中提出的“音尺说”的详细剖析与解读，认为在上世纪二十年代闻一多的基本格律思想中，就已经突破单纯限字说的限制与禁锢，初步形成了不同音步有机配合的完全限步的意识。

在此认识基础上，程文先生首次提出解决困扰新诗发展世纪性难题的“完全限步说”，即“以音步（不是字）为着眼点，在限定音步数量的同时，又兼顾几种音步的有机配合”，从而达到新诗节奏的规律性，完成新诗整齐体和参差体的格律诗体框架的建构。同时，程文先生以“完全限步说”为基石，统筹考虑音节、音步与顿、诗行与诗节，以及句法与修辞等多种基本因素在诗体建设中的独特作用，成为一种全新的新诗格律理论体系。

（图为程文先生。来源：阿列克 李艳 供图）

程文新诗格律思想的历史贡献还在于，精选“五四”以来在诗律上较为成熟的360首现代格律诗创作诗例编选而成《现代格律诗鉴赏创作辞典》。

这部辞典，以现代的“完全限步说”为格律思想体系，按照整齐体、参差体、半格律体的诗体分类，对入选的所有诗篇都进行了详尽的格律分析，标示出了诗行音步与顿的安排，也标示出了韵脚与格律修辞的特点，并且将一些典型诗篇归纳成为格律形式的总体图谱。这样的选本形式在新诗史上前所未有，既能通过具体诗例普及了新诗的格律理论知识，也能够促进与辅导现代格律诗的创作实践。

程文先生还著有格律体新诗集《未荒草》、《唐绝句双读课本》、《网上诗话》和《诗路心音足痕》，并已出版。

（图为：万龙生先生做客哈尔滨。来源：阿列克 李艳 供图）

附：卞之琳、冯牧和臧克家给程文的信件（详细版）
（大家关注|卞之琳给程文的信） （大家关注|冯牧给程文的信） （大家关注|臧克家给程文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