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于八一建军节

五月雪

<p class="ql-block">  与所有军人及军属一样,八月一日,对我们一家来说,是个不寻常的日子,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五口之家,三位军人:爸爸、妈妈和弟弟,是真正的军人之家。</p><p class="ql-block"> 爸爸1938年参加八路军,曾作为外科医生,在白求恩团队工作过;在历经抗日战争、解放战争之后,又入朝参予抗美援朝战争,之后一直在部队工作直到离休。</p> <p class="ql-block">妈妈是一位经历了解放战争和抗美援朝的老战士,曾做过部队文化教员,后在长春卫校学习,朝鲜战争爆发,随即做为卫生兵入朝作战。战后由于档案转移过程的迷失,做为转业军人的妈妈,最后的身份仅仅是位军属,无任何转业军人的待遇,即使这样,在过去几十年中,她从没有过任何怨言,也没有诉求找回被湮灭的历史和荣誉,而是勤勤俭俭,平平淡淡地走完了她的一生。人民军队征战的历史里,或许永远找不到她的踪迹;在百万雄师的序列里,或许永远查不到她的名字,但大量的记实照片为证,妈妈是位真正的军人。</p> <p class="ql-block">二老相识于朝鲜,他们健在时期,对我们姐弟三人要求很严,我们没有享受过父辈的特权,都是靠自己的努力学习工作,记得爸爸曾经对我们说:“如果有人问你爸爸是干什么的,你就说我爸爸是人民的勤务员”,这句话时时刻刻都印记在我脑海里,而且也一直影响着我们做人做事的风格,不出跳不炫耀,踏踏实实勤勤恳恳。</p> <p class="ql-block">我一直懊悔,在爸妈还在时,为什么不多去问问他们的过去,他们曾经经历过的艰苦年代?而只能从他们的片言只语中,体会到他们在战争年代的艰辛:爸爸一直头痛头晕记忆力差,与他在朝鲜时头部受伤有关,那时爸爸是第三基地医院的副院长,在一次运送伤员的途中,为防美军飞机轰炸,车走夜路不开灯,在过一座桥梁时,卡车翻到了桥下,坐在副驾的爸爸昏死过去不知多久才醒来,后来就落下了这个毛病,痛苦伴随了他一生;妈妈在朝鲜战场抢救伤员的途中,要不是前一秒班长大喊着将妈妈推了一把,美军飞机上的那一梭子子弹就会要了妈妈的命。</p> <p class="ql-block">胜利来之不易,和平稳定的生活值得珍惜,弟弟考上了军事院校,让爸妈很欣慰,也算是继承了军人的衣钵。</p> <p class="ql-block">今天,“八一建军节”,借此节日,祝军人爸爸军人妈妈军人弟弟快乐!向你们致敬!也祝军属姐姐军属我军属弟妹快乐!</p> <p class="ql-block">  八月一日,建军节,冥冥中,我的妈妈,也选择了这一天:“八月一日”,在南京“八一医院”安静地离开了我们,走到了她生命的终点,没有任何遗憾,没有任何遗言。</p> <p class="ql-block">姐夫老黑曾在苏丹中石油工作数十年,亲历了<span style="font-size:18px;">生长在非洲的面包树开花的全过程,花色纯白,通常是在7、8月雨季晚上8点半左右开花,从蓓蕾到全部绽放,历时10分钟左右,结果能持续2年左右,姐夫说这面包花像极了母亲,</span>她轻轻地来,静静地去,清香融入大气,靓影映在黑夜,生命续着未来……</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 那就用</span>这辑开放过程的素白花朵寄托哀思,以纪念这位平凡的人民军队的老战士--我们的母亲,如同这素洁的面包树花一样轻轻的来、静静的去……</p> <p class="ql-block">写于2022年8月1日凌晨四点,修改于20:56</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