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八一颂英雄】最后一次党费

闲人老马

<p class="ql-block">为建军九十五周年~</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前序</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生日之殇</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 center;"><br></p><p class="ql-block">六十年前的今天,你哇哇落地。</p><p class="ql-block">三十九年前的今天,你为国捐躯。</p><p class="ql-block">今天是三月四日,是你的生日,</p><p class="ql-block">也是祭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你仅有二十一个春秋。</p><p class="ql-block">如果到今天,你光荣退休。</p><p class="ql-block">待含怡弄孙、</p><p class="ql-block">享老来之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这些你都没有。</p><p class="ql-block">你没有青春浪漫,</p><p class="ql-block">也没有儿女情长。</p><p class="ql-block">哪有含怡弄孙和老来之福。</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罪恶弹片引爆了手榴弹。</p><p class="ql-block">今天是你的生日啊?!</p><p class="ql-block">你没有想。</p><p class="ql-block">我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山川大海想了,</p><p class="ql-block">大地苍天想了,</p><p class="ql-block">日月星辰想了,</p><p class="ql-block">共和国想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诗作于2018年3月4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建军九十一周年之际,谨以此文纪念在对越自卫反击战中牺牲的烈士。</p><p class="ql-block">  一九七七年初我和母亲送光荣参军的弟弟到武装部集合前往部队。新兵们排队站在武装部院内的高台上,运送新兵的军车在高台下一字排开。弟弟在迈上高台进入队列的一刻,脸上浮现出自豪和高兴的神态,这一幕我至今记忆犹新。</p>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个兵当的不容易。由于弟弟在学校打过几场架,给学校添了很多麻烦,所以由学校当兵没走成,后来父亲找了老战友才送去55军当兵。看弟弟班里欢送当兵的同学留影,第一排是当兵的同学,除弟弟一人是绿军装外,其余全是海军的蓝军装。</font></h3><h3> 弟弟的部队在广东汕头55军163师,是一个生产师。参军两年,一直在牛田洋生产基地种水稻。期间他给我来信诉说干农活的辛苦,干不过农村兵的话。我回信鼓励他说,城市兵要想干出样来,就必须比农村兵还要好才行,这是我多年在部队当兵的体会。 &nbsp;</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一九七八年末,弟弟服役己滿两年,正准备退伍之际。时值东南亚局势紧张,越南入侵柬埔寨,并反华排华,大量难民返回祖国,中越边境武装冲突越发激烈。弟弟所在部队接到命令,机械化行军开赴广西中越边境凭祥市。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部队进行战前突击训练,进行爱国主义教育和思想动员工作,每天晚上都上映《上甘岭》、《英雄儿女》等宣传爱国主义和革命英雄主义的影片,以鼓舞部队斗志。由于边境是山地,各连都临时配备了小炮班(六零迫击炮),以适应山地作战。弟弟被派去小炮班,担任一炮手(瞄准手)。他由于聪明,在一次团里组织的小炮实弹演习中,获得了优秀成绩。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以上这些都是弟弟的来信中提到的,他还说,部队己在前沿阵地就位,这一仗肯定要打,只是何时打不知道。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在等待期间,父亲还跟弟弟所在部队前线指挥所打通了电话,被告知弟弟所在的部队已经上去了。这个电话,只是出于父母对儿女的关心。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一九七九年二月十七日凌晨,新闻报道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开始,从广西、云南两个方面向越南阵地发起猛烈攻击。至此,我们全家的心就紧紧地和前方联系在一起了。我们每天都关心前方的战况战报,由于有亲人在前线,我们和其他人的心情不一样,渴望每天都有多一些的信息给我们,并且对电视新闻、报纸上的部队战士的画面特别关注,希望能看到弟弟的身影。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从父母的脸上没有看出他们有多么的紧张,也许他们都从枪林弾雨中活了过来,认为不会发生不好的事情;也许他们认为:打仗就要死人,心里早已有所准备。 &nbsp;</font></h3><h3> 事实情况是:头天晚上,部队已在出发阵地就位,之前敌我双方早已在阵地相持多日,都在对方武器射程之内。攻击开始时,炮火准备持续达三十分钟,步兵开始冲锋。弟弟和战友们一跃冲出战壕,杀向敌人阵地。此时,越军阵地开始还击,弟弟班里两名最要好战友壮烈牺牲。他们牺牲在对越自卫还击的第一仗,牺牲在跨出国门的第一步,但作为一名军人,只要敢于向前冲锋,就是完成了自己的光荣使命,就是英雄。<br /></h3> <h3>  之后就是新闻中的战况战报,部队打到哪了,占领了什么地方,还有就是宣传出现的英雄人物和英雄事迹。弟弟在日记中写到攻占同登法国炮台的情况,也写到越军调来王牌军奠边府师(316A师)紧急增援。日记有时连续,有时中断,可想而知:就是战斗激烈和残酷了吧?总之,是弟弟和他的战友们一起,一个个战斗的进行,一步步向越南腹地挺进。</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时值国内文革已经结束,改革开放也初见曙光,灯红酒绿,歌舞升平。同样是青春年少,弟弟和战友们为了捍卫祖国的尊严,不怕牺牲,奉献自己年轻的生命和才华。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弟弟所在的营有三个步兵连,一个机枪连,全营一共三个北京战友,分布在各个连队。第一个北京战友参军时间长,是排长,家在农村,他父亲在军报当工人。第二个北京战友在战斗之前被派去担架队,没有直接参加战斗。后来他和我说,在一次战斗间隙遇见弟弟一次,说弟弟显得很疲惫,由此说明战争的艰苦。还有一个北京战友放到后面说。</font></h3><h3> 谅山战役是对越自卫还击战最后的一个战役。谅山是省会城市,攻占了谅山,越南将无险可守。因为谅山距越南首都河内220公里,且一马平川。163师担任主攻,师长叫边贵祥,他战争年代被打坏一只眼,人称边瞎子。我在一次实弹演习中见过他,这是后话。据师里的人说,163师首先攻入谅山,边师长得知情况后,高兴地跳到桌子上。越军对边贵祥也是久闻其名,又得知是163师担任主攻,更加畏惧三分。 &nbsp;</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一九七九年三月四日,谅山全城已被拿下。谅山最南边有一个428高地,攻占此高地,谅山战役全部结束。因为三月五号撤军,这一仗就成了对越自卫还击战的最后一战。谅山到河内都是平原,可谓兵临城下,从军事角度讲,拿下首都没有问题。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弟弟的连担任攻打428高地的主攻。在战斗过程中,弟弟的那门迫击炮,准确地打掉了越军一个又一个的火力点,为战友们前进提供了有力的炮火支持。打的好时,弟弟和战友们欢呼跳跃。这时,428高地南边的越军坦克应该是发现了我军的这个火力点,打了一发炮弹,炸伤了两名战士,飞起的弹片打中了弟弟身上的手榴弹引起爆炸,弟弟壮烈牺牲。这一天刚好是他的生日,年仅二十一岁。弟弟被追仼为党员,追记二等功。弟弟是如何牺牲的是后来我到弟弟所在班的阵地,开座谈会时班里幸存的战友告诉我的。不是如此,一般烈属也是不会被告知牺牲经过的。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上面说过的三个北京战友,前面没提到的战友叫程铁,因作战表现突出,被提为排长。他们之间有一个约定,每攻下一个阵地,都要先互相找一下。攻下这个428高地时,他首先呼喊弟弟的名字,然后寻找,后来就知道出事了。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弟弟牺牲过程几个因素的巧合,不是因为写这篇文章,平时我也不愿提起。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一九七九年三月五日,我国宣布对越自卫还击战胜利结束,撤军回国。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这边家里知道仗打完了,于是就等待弟弟的平安家书,我们算着从撤军回国到那时的邮寄时间,一天天的等啊昐啊,信却一直没有来。有一天,我在解放军报上看到了一张照片,背景是在平地凸起一座小山前面,一个解放军在一挺重机枪旁边半蹲着,威风凛凛地注视着前方。照片的文字注释说是程铁,我由此知道程铁安全了。&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第二天就找到程铁家,程铁父亲说也看到照片了。我就问他,程铁给家里来信没有,他告诉我说没有。既然程铁也沒来信,那就再继续等。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那时我们全家把什么可能性都想了。是不是负伤了,住在医院,战场很乱,没有联系上部队?是不是失踪了?失踪也好,总有找到的希望,是不是被俘了?被俘也好,人还在。程铁家没有电话,于是我又一次次去他家问情况。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直到有一次我去程铁家,程铁父亲和我说,程铁早来信了,信中说弟弟不在了。程铁父亲觉得应由政府正式通知我家,所以他就一直没说实情。后看我一次次跑,他不忍心了就告诉了我。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也忘了当时是怎么回的家,是怎么想的,反正是一回家就说了。后来有一天政府、部队、父母单位各个口的人全来了,正式的通知了我们。后面我们家的情况在这里就不说了,只说父亲作出了一个重要的决定,就是把弟弟的624元抚侐金全部交给部队,作为弟弟的党费。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们家的这一态度传到部队以后,部队战士的来信就像雪片一样寄到了家里,一时间,单位收发室里全是部队战士寄来我家的信。信中有的介绍和弟弟的关系和友谊,有的说弟弟在部队的表现,更多是说我父母就是他们的父母,他们要更多地杀敌立功的话。这些信件,当时都被母亲打成一捆捆,和弟弟的奖章、遗物一起,保存起来。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海淀区政府在军大礼堂举行了隆重的追悼会,区里一共有两名烈士,另一名叫王荣,是四季青公社的农民家庭,是独子,有几个姐妹。王荣烈士当兵时间长,是排长,他立的是一等功。他就埋在离弟弟不远的地方,我几次去凭祥扫墓都去他那儿看一下,也算代表他家吧。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七九年四月初,部队已撤回国内,但边境局势仍很紧张,在前沿阵地,双方仍处于对持阶段。此时,已允许烈属前往部队祭扫。只是由于战争刚刚结束,此项工作还未交地方民政部门接管,一切都由部队接待。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坐火车进入广西之后,沿线可见一派战争景像,相错而过的是一趟趟的军列,有的上面还装着被打坏的坦克、大炮等武器装备。各个站台,全是堆积如山的弹药和撤下来的军队。我与程铁在凭祥站按我们在电报中规定的暗号见了面。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由于我刚从部队退伍,程铁又被借调到团里帮忙,所以我要求不住招待所,也不用招待,就和部队吃住在一起,仿佛又回到了军营。后来在军事博物馆参观对越自卫还击作战展览,有弟弟团的政委和干部们在指挥作战的照片,照片上面的人我都认识。</font>我还见到,弟弟部队用的大的卡式录音机,是战利品,这在国内当时还很少见。还听说越南老百姓都有摩托车,还有吃的、用的,特别是武器装备,都是我们国家援助的。 &nbsp;</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凭祥是一个小山城,当时感觉就像电影里街道两旁一个个店铺的那样。程铁似乎和老百姓很熟,买东西时双方都很热情。后来才知道,在野战军到来之前,当地只是边防部队,老百姓饱受越南军队的欺负。直到现在,当地政府和人民,都对部队和烈属很好,也是因为当年那场战争吧?</font></h3> <h3>  当时的烈士墓和现在的烈士陵园不在一个位置。现在的离市内不远,交通方便,便于祭扫。当时的就建在友谊关内中国一侧旁边的山上,地名叫那红岭。我去时还见民工在砌围墙,墓碑刚由木牌换成水泥的,很简陋。我和弟弟战友一起在弟弟的墓前黙哀悼念,从留存照片可见,弟弟战友全部配带武器,说明战事仍然存在。我从弟弟墓下捧起一把红土带回家,表示虽长眠边关,又回归故土。<br /></h3>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font>上面照片摄于一九七九年四月,右二是我。 </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扫墓中烈属不断前来,部队的人一一介绍,说是谁谁的家属。其中有一位是某连指导员年轻的妻子,带着一个孩子。那些个场面,要不是亲眼所见和身在其中,也就不能理解战争的残酷和烈士家庭的付出。</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在那红岭上往下望去,可清楚看见友谊关,一条公路穿越友谊关连通中越两国。那天正在遣送战俘,公路上人员、车辆很多,交接现场一片紧张和忙碌景像。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临行前父亲交待:一定要和弟弟的战友们见面,以感谢他们对我们全家的关心和安慰。但当时撤军只是回到了边境,双方仍在边境构筑工事,小的摩擦时有发生,也就是说,弟弟的连队仍在阵地上。程铁向上级请示,上级领导同意我上阵地与弟弟战友见面,但要换上军装并特别强调注意安全。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在驱车前往阵地的路上,见到旁边有小道通向山里,程铁介绍说,有很多这样的小道都通向越南,道路上都埋有地雷,防止越南特工队进来骚扰和破坏。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车子在一座小山脚下停下,程铁带着我沿着自山下一直向上修的交通壕走上山顶。在山顶上可见我方阵地战壕面向对面,战士们在工事里持枪面向越方,严阵以待,隔不远就能见到一个战士。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对面越军阵地也在山顶上,长长的战壕翻出的红土很是醒目,人员活动也看得很清楚,还看见有女兵从工事里面出来,他们告诉我这是洗衣做饭的。我正要探出身来仔细看时,被告之不能过高,以防对方打冷枪。两方阵地之间的山坡上全部埋有地雷,夜里经常有野猪踏响地雷,战士们还以为是越军过来了。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和弟弟班里的战士在阵地后面的空地上围坐一圏。我首先代表全家向他们表示感谢,然后一一问了他们的情况,得知他们中间只有两名战士和弟弟一起战斗过的,其他的战士都是后来䃼充的。最后我问了弟弟牺牲时的情况。由于当时是在前沿阵地,突发情况随时都会发生,所以时间很短,说了一些鼓舞的话就结束了,也算回家对父亲有个交待。由于当年我才25岁,不知怎的,当时冒出一想法,就是不想走了,留下来和他们一起战斗,也许是弟弟的牺牲对我有所触动吧。</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在部队期间,师里进行了一次连进攻的实弹演习,我见到了边贵祥师长,他后来升任55军副军长。演习从炮击开始,然后歩兵从山两侧向山顶进攻,我方阵地重机枪压制掩护,攻上山顶,最后是火焰喷射器扫向山洞,肃清残敌。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我的总体感觉是歩兵进攻速度太慢,有时停止在一个位置半个小时也不动弹,好不容易前进了,又是一点点的往前蹭。这是因为我没有打过仗,战斗并不像电影里那样,冲锋号一响就上去了。有时受到敌火力压制,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别说半个小时,更长的时间也是有的。 &nbsp;</font></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晚上,观看了祖国慰问团的文艺演出。接下来,我看到部队在进行一系列的战后工作,包括评功受奖、战斗总结等,程铁也在忙于造表登记。那时对越自卫还击作战纪念章已发到部队,每一个参战的战士都有一枚,作为纪念也发了我一枚。另外,我还要了一个四零火箭弹的包装筒,回家后制成笔筒现在还在用。</font></h3> <h3>  北京人民广播电台的记者来家采访父亲,写了一篇文章。主要是以弟弟的英雄事迹为题,写我父亲是如何教育子女的。电台播出时我录了音,后来好多认识我家的人也都告诉我们电台播出了。</h3><h3> 时间已逝三十九年,录音磁带早己消磁。但弟弟和烈士们的光辉形象,是我们永远不会被磨去的记忆。</h3><h3> 下面照片是唯一的一张全家福,摄于一九七一年,后排穿军装的是我,我右边是弟弟马英杰烈士。</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