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2022年8月1日,李昌杰老师来访,其间说起他与人编著的《谈古论今话长沟》一书,还聊到一个文学草根的细节。他说,在某村,遇到一个年长者,热好写诗,但从未在纸媒上发表文字。知道李老师一行搜罗地方文化要编辑成书,那个年老的文学者说,如果自己的诗,有生之年能有几行变成铅字,就心满意足了。 </p><p class="ql-block">听了这个小“故事”,不免让我心生戚戚焉。这是一个老人多么简单的愿望啊。想来在文学上,这是“生不逢时”了。一棵花树年复一年地萌绿、开放、飘零,却无人注意,默默勃生,默默归于沉寂。虽然有“纸媒”的花园,但是自己却与之无缘。这就是个人时运的不济了。(以往只有纸媒的土壤可供文学之树的生长,搁现在,就好的多,还有网络的空间,让文心得到舒张。)我想到陈忠实小说《夭折——献给一个文学的殉道者》中的惠畅、李木生散文《在天堂与炼狱之间——一个残疾青年的文学人生》中的董业冰、孙继泉散文《苦枳花》中的白印忠,这三篇文章的主角虽际遇不同,但都让我有物伤其类的悲情。这个老人也不例外,亦在其中。且不去管这个文学草根写的如何,光是他的心愿就足以震颤人心了。李昌杰老师心受触动,给同行负责编著的领导说,咱说什么都要收录他的诗。这样一个发自内心深处小小的愿望,怎能容人淡视呢?</p><p class="ql-block">最终,《谈古论今话长沟》一书采用老人十五首诗。世间总有很多遗憾,是无法弥补,也是人力无法左右的。当李昌杰老师拿着刚刚出版,收录有老人诗的《谈古论今话长沟》,赠与老人时,没想到老人刚过世几个月。多么可惜,老人在闭眼前,还未实现其心愿。世上的事,总有那么多的不圆满。令人堪慰的是,总算他的一些诗化为了铅字。</p><p class="ql-block">李昌杰老师说完这个细节,我说这个“故事”很有意义。您回去写下来,就好了。没曾想李老师回家后,还真写出来了,并通过微信第一时间发给我。</p><p class="ql-block">我读了一下, 这篇短文是用小说的语调写的,作者置身事外。小说的样式,拉开了与读者的距离。在内容上简概,就不那么容易拨动读者的心弦。</p><p class="ql-block">我感觉最好以第一人称来写。以散文的体裁,把发现这个人的前前后后,写下来,更有表现力。最好详细采访一下知情者,了解老人的人生经历,追述他的生活,针对他写作方面的事迹,再有所阐发,点点文学草根的艰难,甚至更好。这篇深入挖掘,是一个好题材。它的价值在于它的代表性,至少反映了一个时代一部分文学草根的命运。对一个文学草根湮灭的描写,还能表现一个写作者的人文关怀。我们当然不是做样子给读者看,而是自觉自然地用自己平时修养来的人文精神观照一个文学草根。文间真实诚挚的感情,自然会被读者感知,从而引发深长的共鸣。</p><p class="ql-block">不知道李老师能否写篇同题散文?如果写成,或许会让人更加动情。</p> <p class="ql-block">(写成短文,又从李昌杰处要来一些这个文学草根的文字照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