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二月春风似剪刀</p><p class="ql-block"> 一一诗与远方之二</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贺知章纪念馆在绍兴，座落在市中心的一条街上。巧的是“贺秘监祠”的对面，正是周恩来的故居。相隔不到三十米的两处居所，昭示着两个历史名人，这儿恐怕即是空前的，也是绝无仅有的。</p><p class="ql-block"> 贺知章性情豪爽放达自号“四明狂客”。二十七岁中举，曾任国子监博士、太常少卿、礼部侍郎秘书外监等职。全唐诗收录贺诗十三首，其中有九首“奉和御制”。在余冠英编撰的《唐诗选》中选了两首，其中就有《咏柳》:“碧玉妆成一树高，万条垂下绿丝绦。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唐诗选》说贺知章出生在越州（今绍兴），还有一说是今杭州萧山县。这里的贺秘监祠应是他出仕后的居所。</p><p class="ql-block"> 在浩繁的唐诗中贺诗虽算不上车载斗量，可在开元、天宝年间也一度洛阳纸贵。他与包融、张旭、张若虚称为“吴中四杰”，无疑是唐代早期的著名诗人。贺知章邕容省闼，高逸豁达，饮酒乘兴，诗文华彩。杜甫诗中说:“知章骑马如乘船，眼花落井水底眼”。这是说他视力不佳，还是说喝多了掉在井里了呢？况且贺知章还能在井底酣然入睡。想想，都觉得有趣！贺知章的诗作折射出的生性放达，《望人家桃李花》给予最好的说明。“山源夜雨度仙家，朝发东园桃李花。弃置千金轻不顾，踟蹰五马谢相逢。”与李白的“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与尔同销万古愁”异曲同工。“四明狂客”的称谓，果不其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在贺知章诗作中我还是最喜欢他出仕前的作品。</p><p class="ql-block"> 浓浓的生活底蕴，伴着对江南春意的捕捉，惟妙惟肖地勾勒出春的韵律。满眼葱绿的柳树被渲染成“碧玉”，“万绦”垂下的绿丝条，是春的剪刀裁出的“细叶”。春风的创举，“剪刀”的细腻，当属江南才子的婉约。生长在会嵇山下的贺知章，在缓缓西去的远河边，不知有多次流连忘返；也许就在他徜徉其中时，脑海曾闪过浣溪女的影子，演绎着勾践、范蠡和西施的故事；雨后春笋与日后莲藕争相出岫，也凭地增添了几分感慨。于是老贺又作诗了。“嵇山罢雾郁磋峨，镜水无风也自波。莫言春度芳菲尽，别有中流采麦荷。”如果说，“二月春风似剪刀”是特写，那么这里的菱荷则是蒙太奇。</p><p class="ql-block"> 江南的春意和仲夏的多彩就这样在老贺笔下定格了。</p><p class="ql-block"> 关于春的笔墨官司，历代文人一直在打。</p><p class="ql-block"> 最有趣的还是宋代。欧阳修、苏轼、秦观和王安石曾对春来、春归争得不亦乐乎。欧阳修说春是蝴蝶携来的，苏轼说是“燕子飞过邻家”，秦观说是风主宰着春来春去，王安石立刻更正“怨风怨雨两具非，风雨不来春亦归”。也许他们争论造成嫌隙。之后，王安石以“三不足畏”的变法为由，把苏轼排斥到庙堂之外。给苏轼弄了个黄州团练副史外放了事。苏轼呢，受挫不久，化茧成蝶，一首潇洒豪迈的《定风波》，完成了人生观价值观的重大转变。在“一簑烟雨任平生”中不久，又跑到赤壁去打量“山高月小，水落石出”了。</p> <p class="ql-block"> 喜欢“二月春风似剪刀”是上高中的时候，喜欢绍兴是在十年前，在板仓直街码头坐乌蓬船的时候。越王台、大禹墓、八子桥、沈园和鲁镇都曾一度使我激情充溢，王義之、贺知章、陆游、蔡元培、秋瑾，也一度使我心潮难按。</p><p class="ql-block"> 好在二月春风似剪刀的诗句启发了我，才有了以上说几句诗与远方的文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