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个梦

陈酿

<p class="ql-block">  户口簿里我服兵役的记录为零。这不是说我不想参军,恰恰相反,参军曾经是我儿时梦寐以求的理想。尽管在人生的道路上不再有此机会,但我对部队还是十分向往的。</p><p class="ql-block"> 儿时,正值文革时期,我们从课本中学到许许多多英雄人物的故事,他们中的大部分人都来自于部队。不论是红军,还是八路军、新四军,或者是志愿军、解放军。英雄人物那可歌可泣的事迹深深地影响和鼓舞着我们这一代人,“手握一把钢枪,身披万道霞光,我守卫在祖国边防线上”就成为我儿时最大的愿望。每当有军人探亲回到村中,我们不管是否熟悉,都会与小伙伴们相跟着前往他们的家中,盯着那身威武的军装看上个没完。遇到某位本家的叔伯和我们打上声招呼,我们就得寸进尺地凑到跟前,摸摸军装的某个部位,恨不能将其立即穿在身上,哪怕是一会也行。有条件的话,再将军帽戴上一戴,虽然说稀松蹋拉地,但也象是注入仙气一般,精神焕发上好几个日子。</p><p class="ql-block"> 有道是爱屋及乌。不能成为一名战士,穿身军装也行。没有正规的军服着装,我们就退而求其次,只要是与军装颜色相近的黄色衣服、鞋帽就成为我们追求的对象。为了引起大人们的重视,我不厌其烦地向父母表达着自己的意愿。当时,军绿色的布料十分紧俏。供销社偶尔进回一两匹黄布,等不及摆上柜台,就早已被私下里瓜分一空。也不知母亲托了多层关系,终于走后门才买回一块黄色的卡其布料,给我做了一件略显宽大的上衣。这下可好,我穿上这件“军装”,自我感觉良好,去到学校后也成为百众嘱目的对象。因为来之不易,平时下地劳动或割草时,从不舍得穿它。也因为当初加工时尺寸稍大,我整整穿了三个年头之多,直到衣服小得胳膊很难塞入、稍稍活动一下就会露出裤带时,才依依不舍地将它转移到弟弟的身上。不过,这件“军装”确实派上了大用场,每逢学校组织活动或去公社开会时,我都要穿上它耀武扬威地抖擞上半天。就连高年级的几位同学,都多次借用它扮演文艺节目中的某个正面角色。</p><p class="ql-block"> 黄帽子相对来说好买一些。记得连续多年我只戴黄颜色的帽子,从55、56、57直到58码。每当买到新帽子后,我就用包装化肥的牛皮纸,叠成二寸多宽的纸壁,紧贴帽壳内沿上方转着圈地安放进去,让帽子经常处于立挣挣的状态。每天上学前,用牙齿沾着唾沫将帽子的上沿来回咬上几圈,并对着镜子仔细端详一番后,才两腿交替、一蹦一跳地前往学校。有时,也会乘曾祖母不备,从门帘上揪出一根竹条,比着帽子大小弯成圆圈并用线绳绑上,塞入帽内让帽子立挺起来。当然啦,挨曾祖母的臭骂是在所难免的。上学途中,因身体不断地处于跳跃状态,身上背着的书包象羊尾巴似地一起一落,文具盒里的铅笔、石笔以及另一侧的算盘珠子响得稀里哗啦地,也决不会让它们停上一时半刻。黄色的球鞋我倒是穿过好几双,虽然说很壮行色,但因冬天穿它冻脚,即使两脚使劲磕碰半天也热乎不起来。夏天穿它臭不可闻,回家后只能把它不请出门外凉着。所以,大部分时候,我还是喜欢穿母亲做的布鞋。</p><p class="ql-block"> 长大后,我时刻准备着践行一人参军、全家光荣的志愿,却因参加高考并被录取而从此失之交臂。不过,同学田玉堂、田卫虎等人相继参军入伍,也算是间接地圆了自己的一些梦想。毕业后来到古交矿区参加工作,因矿区建设大军中包括二团、四团、五团等工程兵团,每当听到附近部队营房吹响起床号,我也赶紧地起床,尾随着战士们在指挥部门前尚未施工完毕的路面上(现为金牛大街)跑操,尽管灰头土脸的,内心还是很满足的。一九八三年兵改工,我通过后勤部门买到一顶正规的得确良军帽,心里美的乐滋滋的,也算是赶了一次正而八紧的时髦。一九八七年初,我因参加古交市第一届挠羊赛,结识了时任武警中队指导员的同乡邓贵荣同志,并多次身入营房体验部队生活,与战士们在篮球场上打得热火朝天,了解和掌握了部队的很多知识,成为一名编外战士。</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