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今天,是“八.一”建军节。凌晨,我莫名地醒来,想到今天是爸爸的忌日,想到爸爸要在,应该是一百岁了。想到这些年自己都 没有回去祭扫,眼泪流啊流,湿了枕头,鼻涕纸扔了一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甭哭了,擦擦泪,别那么没出息。”是啊,我一辈子努力学习、努力工作,就是怕爸爸觉得我没出息。爬起来,用热水敷敷红肿的眼睛。爸,我应该写点啥来纪念您。 </p><p class="ql-block">写啥呢?就从咱爷俩初次见面说起吧。</p><p class="ql-block"> (一)</p><p class="ql-block">我出生的时候,老爸任铁道兵第四师十九团政委。当时部队正在抢建黎湛铁路,爸爸无暇顾及怀孕的妻子,让我妈留在陕西零口我姥姥家待产。妊娠后期,我妈得了“疟疾”,晚上寒颤、高烧,白天大汗、口渴,然后昏睡。通过胎盘垂直感染,我在母亲肚子里也打起了摆子。经不起这残酷地折腾,终于提前两个月早产了。望着小猫一样脆弱的生命,妈妈感到十分绝望。我姥说:“放心,这丫头将来肯定是个大高个”。(姥姥,借您老吉言,我长大了果然“鹤立鸡群”)听说县城里有个原来国民党的军医,能治这个病,我舅舅套上马车给人家接了来。那医生手里还有三片奎宁,看我这么小,他摇了摇头,说,用小刀刮点药末下来,和着水灌下去,试试看能不能救活。我活下来了,妈妈因为长期生病没有奶水,我姥姥每天抱着我,到村子里有吃奶孩子的人家讨奶喝。</p><p class="ql-block">满月后,妈妈带我回到部队,我第一次见到爸爸。我老爸是个高大魁梧的山东汉子,一米八,两百来斤。抱着我在营区转悠,见到的人说,政委啊,这反差也太大了,你抱着小妮子,就像抱了只鸭蛋。我爸一听,乐了:鸭蛋好,鸭蛋好。俺闺女就叫鸭蛋儿了!那时,队伍上干部都很年轻,很少见到孩子。于是,我这个鸭蛋儿在官兵手里传来传去,成了军营里的宝贝蛋儿。</p><p class="ql-block">部队好是好,就是没奶吃,我吃什么奶粉都是又吐又拉,眼瞅着缩得更小了。一天,有位朋友来访,带了几罐丹麦奶粉。一喂,对胃口,啥事没有。(也许是我姥姥家的外国血统闹的?)小胳膊腿蹭蹭地长肉,没几个月就喂成了小猪崽儿。我爸说,嘿,这丫头,这么小就崇洋媚外!</p><p class="ql-block">部队施行供给制,团以上干部有孩子的还发保姆费,我们家没请保姆,有了几个活钱,就成了“打土豪”的对象。单身干部最喜欢到我家打牙祭,吃饱喝足,听我爸讲笑话,拉琴唱曲。</p> <p class="ql-block"> 这就是我老爸,帅吧?</p> <p class="ql-block"> 我的爸爸妈妈</p> <p class="ql-block">左边那个就是我,难看吧?可惜了(Liao)了我爸妈的好基因。</p> <p class="ql-block"> (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