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b>作者:魏聿虹</b></h3> 夜幕降临,我在军号声中入睡;晨辉初照,我在军号声中醒来。<br> 只因家距军营有一条马路和几幢楼房之隔,这军号便成了我的每日必读。<br> 嘹亮的号声划破碧空,为小小石城添上几分雄壮,几分伟岸,几分炽烈,几分神圣,虽然绿树高楼的阻挡使我无法了解号声之中军营的情形,然而这撩拨人心的号声,常常使人感触到军人的英姿,军人的情愫,引动我几十年前的那段记忆...... <p class="ql-block"> 那是什么样的年代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超负荷运载的列车,挤满了幼稚简单又自以为是的年轻人,在货架上.座席及靠背上甚至座席下面,到处是散发着汗气.衣帽不整的“红卫兵”。大家忍受着上厕所都需要长时间爬人山过人海的极大困难,走南闯北,盲目的流动,随随便便地换车,又熙熙攘攘地挤车。</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车厢里,一个南方的看来只有十几岁的孩子晕车了,他不断地呕吐,给本来就浑浊的空气又添上了刺鼻的糟味。“呦,臭死了!臭死了!”附近几个年轻人像躲避瘟疫一样散开来,拥挤的人群一阵骚动。</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车厢里找不到条苕撮子,找不到一滴水,谁也不知怎么办,周围的几个女孩包括我在内,都被气味熏得几乎也要吐出来。</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在一双双鄙视厌恶的眼神中,在那个小弟弟不知所措的茫然中,我看到了一双坚韧无畏的眼神,那是一个军人,一个看起来比我大不了几岁的“小解放军叔叔”。</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他走了过去,用双手捧起那些不洁的吐物扔到车外,然后从容地用仅有的一小块纸擦了擦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霎时,那些讽刺骂人的嘴唇僵硬了,那些鄙视厌恶的眼光惊诧了,连空气也好像凝滞了,在经历短暂的静谧之后,猛然间,那些稚嫩的灵魂山洪爆发般地复苏了,一双双手把一叠叠纸送到小战士的面前。</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不知怎的,我仿佛感到一股巨大的血流在心房冲荡,眼睛有点湿润了......</p> 几十年过去了,我不知道这件小小的事怎么会对我有这么大的影响,我只知道因此把初恋送给了一个军人,乃至到他复员变成了我的丈夫后,还把他当成军人那样依恋。<div><br> 抹不去的印记化成铭心的柔情,写就了几十年不平坦的岁月,凝成了对共和国军人的崇敬和慕恋。</div><div><br> 部队搬迁之后,虽然早已听不见军号声,可那段情怀却化作余音久久地在我耳边萦徊。</div> <p class="ql-block">作者小传</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魏聿虹,网名:铁线蕨,吉林省磐石市人。广电退休,撰稿编导电视专题片60多部。现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香港诗词学会会员、磐石官马溶洞非物质文化遗产传承人、磐石三余诗社副社长。著有诗词散文集《小草》《铁线蕨》。有诗词收入《中国当代诗坛选藏》,被评定“中华诗词著作家”一级。</p> 本图片多来自微友和网络,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