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b></p><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2px;"> 嘉善知青故事串</b></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2, 126, 251); font-size:20px;"> (NO2)</span></p> <p class="ql-block">编辑:忠民(胥山人)</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20px;">编者按:</b><span style="font-size:20px;">收集了嘉善赴大兴安岭知青讲述的一只只故事,故事虽短,却是我们一段段真实的经历,如实的反映了我们那段难忘的岁月。含畜深远,耐人寻味,可歌可泣。(二)</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三)砍树、伐木、劈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的原始大兴安岭巍巍青山,松木成林,一望无际,都是成材的木料,能够目睹当时的景象,也是我们一生一段难忘的记忆。这片森林中,空气绝对超标准的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住帐篷,帐篷两侧各一溜通铺,几十个人睡一个通铺,中间走道,走道门口各安装了一个铁皮炉子,烧的是森林里的树。每次出门砍树伐木,我们都挑些挺拔高大的树木来伐,伐倒后锯断几米长,抬到帐棚那里,再锯成五,六十公分,竖起来劈成棒子就当柴烧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去时,我们都是刚出校门十七八岁的人,我们班还都是女生,自己帐篷的烧火柴要靠我们自己去伐。年少胆大,我们不知危险也没顾虑,每次进山伐木按老工人教的方法:先用斧,左三分之一开个囗子,右三分之二开个口子,再用锯锯。二个人用一把双人锯,你拉我推,我拉你推,也不知什么时候伐倒。有一次,被伐的那棵树突然间倒下了,幸运啊,没压到自己,现在想起来也后怕。那天还刚好有四个人抬着一根几米长的树木走过,刚走到这时正好我们伐的这棵树倒下,吓得他们几个人扔掉扛棒迅速逃离,过后看到树梢倒的地方正是她们走过的距离,如果她们不及时逃跑,后果不可设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一路过来,经历了种种事情,其过程虽是艰苦,但也是我一生中的一笔财富。我们是不平凡的一代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任仕华) </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十四)烧炉•洗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刚到长缨时,帐篷里的炉子是大家轮流值班烧的。那天,我和胡秋凤搭班,她值白班,我值晚班。那时,我们年轻可贪睡了,大约到了后半夜,我竟然迷迷糊糊趴在炉子上睡着了。这时屠桠明幸好醒来,看见这一幕吓呆了,马上喊醒我。朦朦胧胧中我感觉脸上好痛,贴在炉上的这面脸蛋还是被烤伤了,幸亏当时炉中的火🔥 灭了,温度不算高,伤的并不重,不然肯定会酿成大祸烧成重伤。</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还有件可笑的事。有一天,天很冷,我和胡秋凤到冰河里去洗衣服,当我俩把衣服刚放进冰窟窿里,想漂洗下,没想到一放进去再拎出来后,整件衣服已挂满了冰碴子,不一会冰碴变的很硬。当时我俩还真不懂,没拿回来溶化而是当场使劲掰,最后冰碴没掰下来多少而衣服全都撕坏了,哈哈哈……现在想起这些事,有揪心的也有有趣的!(陈素珍)</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五)张贴告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时间:71年元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地址:长缨四连连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当天气温:在零下40℃以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天,连部要张贴一张告示。我提了桶刚烧好的浆糊,当浆糊一刷上板面,没等我拿纸张贴上去,浆糊已经结成冰,反反复复搞了几次,还是没把纸贴上去。这时朱维中过来说“我来,我往上泼水你马上贴纸”,结果,“告示”没贴上去,反倒溅了我俩一身冰碴子。</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六)粗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吃点粗粮,在今天物资极大丰富的新时代是一种生活时尚,而且今天我们见到的粗粮都是经过了精细制作,日常生活里吃一点是美食。但是七十年代的东北,粗粮是人们无法选择的主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1970年11月,初到大兴安岭,为了照顾我们这帮初来乍到的南方小知青,食堂每天的主食基本是馒头,有时白馒头有时黑馒头,印象中也没见过大米饭。但买饭时也没规定用什么饭票。终于有一天,我们正式按每人每月的粮食定量发饭票了,初到一段时间里没分工种,一律按“力工”定量每月38斤。一沓饭票有不同的颜色,分别标着“粗”和“细”。38斤里 细粮12斤 、粗粮26斤。那天,食堂也第一次既没大米饭也没馒头,取而代之的是高粱米饭。我第一次看到高粱米饭到很新奇,随便抽了一张饭票要买半斤,食堂窗口服务员提醒:粗粮。哦!人生第一次:饭要分“粗”和“细”了,今天是买高粱米饭,我错拿了细粮饭票,重换粗粮票。20多岁最能吃的我,以为自己正餐饭半斤是起码,所以我一买还是半斤。可是第一次把粗粮高粱米当饭吃,这顿饭我吃了个把小时,嚼嚼停停,感觉又硬又渣,实在难吃。但是从此,我们一个月里,高粱米、大馇子(玉米)、窝窝头是主食的主角,12斤细粮中,只有1斤大米,剩下的是面粉。能吃到少量的细粮、哪怕只是吃个馒头也常常成为知青们最幸福的时刻。所以“支边”生活,磨炼人的意志,好吃不好吃,粗粮必须吃。对习惯主食基本100%大米饭的南方人来说,改变我们的饮食生活习惯,这只是迈出实践锻炼的第一步而已。(陈良纪)</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七)与蛇共眠</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那次七天七夜扑火过程中,还有一段插曲讲给大家听听。扑火进入第五天了,我们就在野外露宿,当时我们还带着军大衣,到了晚上我们几个人找了些树杆树枝和毛草简陋地搭了个棚棚,把大衣垫在地上睡觉。当天刚亮,我们起床要拿起大衣时,发现一条很长的蛇盘卷着躺在我的大衣里,当场吓的我毛骨悚然,要知道昨晚我是跟这条蛇睡了一夜呀。从此,我只见到大衣扔在某个角落,都会有种恐惧感,见蛇更是害怕了。(黄洋华)</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八)烧砖</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想起在兴安岭砖厂时,我们这些从没见过制砖的学生娃,那会这些啊,刚开始踩泥、和泥时,不大会儿整个人弄得像个泥猴,满身满脸黏满了泥巴,每趟要搬运十几斤重的砖坯去码窑,这是件十分吃力的事,一天下来胳膊疼脚也酸。我们这些小知青在高寒禁区愣是烧出了大兴安岭有史以来最宝贵的砖。(刘根仙)</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十九)冻白了双手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刚到长缨时只有一个小小板房商店,店里也就卖点简单生活用品。一天,帐篷里有人说“商店里有卖榨菜”。我听了很兴奋, “还有榨菜卖太好了”!赶紧和季加萍一起往商店跑,买好榨菜往回走,在回来的路上感觉戴了手套的手冻麻了,我想“马上到帐篷了,坚持一会吧”。到了帐篷,脱下手套那刻惊呆了,只见双手十指都是白色的,我没有犹豫,手就伸向铁皮炉子去取暖 ,这一刻,幸亏被一旁的指导员看见了,一把把我推开,大声喊到“小姑娘还要不要手”?转身去帐蓬外捧回一把雪往我手上倒,使劲搓我双手,当时痛的我眼睛直打转眼泪往下流,二只手经过雪搓慢慢有了红色。第二天起床十指都肿了,都不能扣纽扣,几天后肿退了双手脱了一层皮。(屠亚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十)连队“储金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我们刚到长缨公社的时候,是一片原始森林,没有储蓄所,没有商店……到了发工资的时候,连队从公社拿到的是一个总数,连队再发给个人。这样就出现“零头钿”缺少的问题,尤其在分/角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八十年代的浙江人眼里几角、几分看得比现在重得多,成了一个每月都要碰到的“工资尾巴”问题,我想到我妈在居民会的储金会有一张《会卡》:记着每月存多少或提多少的记录,可以借鉴。就在发工资时只给职工整元数,零头记在卡上,人手一本。并约定:到满十元时,可以提出十元,不满十元的仍留在卡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后来连队间人员调动,还“卡随人走”,我记得从我们四连调到三连的“工资尾子”,由姚志鸿来结去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这种做法一直延续到长缨储蓄所成立后的一段时间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朱维中)</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十一)苦中逗乐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那时候生活条件十分艰苦,食堂伙食没点油腥。女同胞家里邮点食品来后,往往省着点吃,男同胞一旦有誰有点吃的,即刻共享,再加上年青力壮能吃,经常闹饥荒。一天,有位老兄弄点大猂的粪,那东西像极了南方人爱吃的橄榄(大小、颜色、形状酷象橄榄),于是和同帐蓬仁兄说是家里寄来个邮包让他尝尝,昏暗灯光下他尝着“橄榄”说:“这橄榄味道怎么有点酸酸的”,几天后那位作弄人老兄道出实情,同宿舍的人忍不住噗呲而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屠亚明)</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十二)饿着肚 回林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在1976年3月16日,探亲结束返回林区途中,到了沈阳站中转。当我去市区溜达了一圈,回到车站候车室时,斜视间看到了在台阶旁角落里坐着丁志强和李前进,只见他俩萎缩着疲惫的身子,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知道发生什么。巧遇战友他俩,我很高兴,立马走向他俩,问为什么坐着不出去走走,他俩说身边已经没钱了,想补张加快票的钱也没了,只有等坐慢车,而且已经饿了一顿了。于是我掏出尽有的钱把他俩办理了加快车票,还吃了一餐饭。之后,我仨一路同行继续往回走,因我口袋里的钱也仅剩无几,结果在17/18号两天里,三人都少吃了一餐,饿着肚皮回到了林场。(顾益)</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二十三)没有侯车室的车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记得是七二年春节探亲回家后,在返回林场时,我们三个女的相约一起回,路上可以相互照顾。在所乘的这趟列车上,还有一位同事的表哥是乘务员,一路关照我们,倒是挺舒服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到了齐齐哈尔终点站后,我们换车再往加格达奇方向走时,感觉天气已经非常冷了,一路向北越来越冷,一天后,在半夜时到达樟林车站。当走下火车那刻,我们傻眼了,车站告示牌上说去长缨林场的小火车要明天才有。那可是个没有侯车室的小车站,整个车站没有一个工作人员。这可是北方的大冬天,到了半夜少说也要到零下四十几度,车站没取暖的地方,周边又没有房屋,在这样的车站呆到天亮,恐怕不要等到天亮人就冻死了,真在一筹莫展时,迎面走来几个反穿皮大衣的东北汉子,一边走一边说:“找个地方取暖去吧”,当场,我们三个想想也没有别的去处,就背着大包小包赶紧跟着他们后面走了,踩着齐小腿深的雪,深一脚浅一脚走了一会就气喘吁吁,不一会终于找到一个废弃帐蓬,呆在里面比外面是好点,但没有取暖还是不行,几个东北人出去捡柴火,不一会捡回来一大捆木柴,点燃木柴又烟呛,但帐蓬里一会感觉暖和了,也顾不上烟熏火疗,只要不冻死,也感觉不到半夜里跟着这些像电影拍的威虎山下来的东北汉子而害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所以说环境造化人,我们这辈人经历的种种磨难成就了我们的坚强不屈!(屠亚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