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哈惠铭小记一一军营生活散记之五（新）

虎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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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01217 1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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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哈者，惠铭也，天津人氏，1970年的兵。因冠姓为马，所以呼喊起来，朗朗上口，其真姓实名倒真没人多喊，往往＂大哈＂一声了事。

马惠铭，高高的个子，肉嘟嘟的长圆脸，走起路来屁股微撅，双腿好像总是合不拢，噌噌噌噌的，非常带劲。

也许都是城市学生兵，也许是杭州兵有点稀拉，不太严肃，容易相处，这高头大马老是黏黏呼呼地围着我们转悠。我们也看他憨厚朴实，一天到晚哈哈哈哈的蛮讨人喜欢，不去撵他。时间久了，我们干点＂坏＂事，也不瞒着他，比如溜出去钓个鱼、摸个虾的，有时还带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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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分别几十年了，杭州的退役老兵聚首聊天时，只要说到马大哈，没有什么人不感兴趣的，而且聊得很有兴致。但要聊什么细节，聊什么行事、处事，聊什么特点、特色，好像也没有什么可以绘声绘色，值得一吹的。

我想，没有特色，本身就是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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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我手上倒有两件值得一聊的大哈轶事。

其一：

那年头没有什么娱乐活动。休息时也就是打打牌、下下棋，或者聊聊天、吹吹牛。也会溜出去喝点小酒，但次数极少。

有时闲极无聊，会随手拿张报纸，随便找个三五百字的段落，每人默读三遍，然后赌谁能背出来。背得出的允许抽根烟，背不出的就只能控烟了。

大哈最愿意在边上看那些被控烟者搔头挠腮的窘态。有一段时间还乐此不疲。

有一天，大哈拿出一张毛主席在飞机上办公的照片，比现在的名片还要小一号。又拿出一张纸说，这是郭沫若的诗，老规矩，每人看三遍，谁能背出来就把照片送给谁。

不胜光荣之至，我得到了这张小照片。最近同大哈及其他战友的照片一起翻了出来，等会一并转给战友们看看。

这是郭沫若题毛主席在飞机上办公的诗。至今我还能背下来：

在一万公尺的高空

在图一一104飞机之上

难怪阳光是加倍的明亮

窗内和窗外有着两个太阳

不倦的精神呵

崇高的理想

汇成了交响曲的乐享

像静穆的崇山峻岭

也像浩渺无际的重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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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二：

有一天，大哈怱怱忙忙地冲进我的寝室：＂台长！台长！那个农民偷了我的解放鞋。＂

我说：＂你看他拿的？＂

大哈说，我看他背着个割草的箩筐在这里转悠了好长时间了，不是他是谁？

我想这事儿有点坏菜了，不好办。

我说你上次拔了农民的花生算不算偷？大哈说那点花生算什么？我说那么这解放鞋也不算什么。

我说，我倒是买过解放鞋，可惜太小了，你穿不了。这样吧，这事儿到此结束，你不要同人家说了。马上就要换装了，打张报告免交旧鞋得了，需要时我给你证明。

后来有段时间大哈脚臭出了名，很多人拿脚臭调侃他，他只是苦笑了之。

我暗笑！偷笑！皮笑肉不笑！

年轻人旺盛的新陈代谢，外加大兵生涯的高强度运动，二十多天了，还没有换过鞋呢！能不臭吗？

大哈的憨厚淳朴，由此可见一斑。

哈哈哈！大哈！

想你啦！大哈！

20160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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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附记：

拙文上了战友群后，有天津战友将其转发至马惠铭女儿的手机微信上。 马惠铭故情大发，非要马上来杭州一聚不可，张三、李四，点名一串。声称想死啦！想死杭州的老哥儿们啦！

在5月15、16两天的百余老战友江西鹰潭原部队驻地聚会后，马专程赴杭州一见当年的杭州老兵。

第一天相聚小酌，虽然满口天津腔，一口一个老哥，但还能一控情绪。

进了房间后，真情大发。说到当年的大兵生涯，眼泪鼻涕一把。说到还记得当年我给他们讲的故事和笑话时，又是眼泪鼻涕一把。

次日众战友大聚饮毕，马惠铭与多位战友相拥痛哭。一米八几的个头，抽抽噎曀的，几成一景！

从来不玩智能手机的大哈同志，如今微信技艺大进。每天在几个战友群中纵横驰骋，又是转发，又是聊天，又是文字，又是语音。忙得不亦乐乎！

大哈呀大哈！每天早晚一声天津腔：＂老哥儿们好！＂醉翻我们这帮老头子啦！

20170105 0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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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马惠铭到杭州的第二天（5月18日）与部分杭州战友晚餐相聚，后排右三为马惠铭。我因俗事缠身未参加，晚上又与马在房间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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