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大地(第七回下)

上善若水

<p class="ql-block"> 何立信再探呆五弟</p><p class="ql-block"> 元奕尤夜留陈姝宅</p> <p class="ql-block"> (六)</p><p class="ql-block"> “那个把你推进水塘,让你受冷的那个小哥哥呀!”奕尤笑着说。</p><p class="ql-block"> “那个跟着我们一起哭的哥哥呀!他又没掉水塘中,还哭。”豆豆笑着说, “愿意!我们还可以一起上幼儿园。”</p><p class="ql-block"> 奕尤被逗乐了,笑呵呵地赞许着:</p><p class="ql-block"> “豆豆真懂事!你先自己玩吧,明天你们一起玩、一起上幼儿园,好不好?”</p><p class="ql-block"> “好呀。”</p><p class="ql-block"> 奕尤摸了摸小女孩的小脑袋,轻轻地回沙发上,对陈姝说:“妹妹,真对不起!”</p> <p class="ql-block">  “嫂子说那里的话。”</p><p class="ql-block"> 立信从他们的对话中听出了味儿,便没有说话。默默地坐着。</p><p class="ql-block"> “真是个好妹妹,”奕尤感慨万千,“让你四哥先回,咱俩说说话。”“立信,你回吧,我晚一点回去,我和妹妹多聊会儿。”</p><p class="ql-block"> “嫂子愿意,晚上就和我做个伴。四哥,你回吧,孩子和嫂子今晚在我这了,明早再回去。”立信摇着头笑着离去。</p><p class="ql-block"> 奕尤审视着眼前这位年轻的女人,她身材窈窕、形容绝美,但又不可言状。这种女人,是不管走到那儿,都会遭到女人们的羡慕、嫉妒、恨的。</p><p class="ql-block"> “嫂子为什么这样看着我?”陈姝被盯得浑身不自在。</p><p class="ql-block"> “你在广场上怎么不发怒?”元奕尤笑问道。</p><p class="ql-block"> “小孩犯错,不该较真,何况孩子又不是故意的。”陈姝平静地说。</p> <p class="ql-block">  豆豆玩着积木睡着了,陈姝把她放进她的小卧室,轻轻拉上门回到奕尤面前坐下说:“嫂子,真没有想到,一句玩笑,害了立孝、害了孩子和家,给你们家族带来这么大变故。”她显出愧疚的神情。</p><p class="ql-block"> “这几年,立孝帮我们真不少。那一次相遇后……”她开始叙说着与立孝高中毕业后的第一次邂逅相遇。原本与立孝开句玩笑,谁曾想到舒薇的右手几乎相同的部位,也有一个似有非有的印痕。如果没有那一次,也许舒薇和立孝也不会走到今天这种境况。她的每一句话讲得那样平静又包含着自责。她说:“我犯的错我承担,何晨我先替立孝扶养着,也算是赎罪吧。”</p><p class="ql-block"> “立孝命中该有这一劫。不要这么说,你不要自责。”奕尤说,“舒薇从小处于娇惯的家庭气氛下,不谙世事。以前看过一部电视剧巜不要和陌生人说话》,现在应验在立孝的家庭中,立孝成了受虐者。如果说,别人的一句话、初恋对象间一次正常交往,都能成为一个家庭巨变的诱因,真的成为蝴蝶效应的现实板。她的性格怪异还是次要的,她绝情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p> <p class="ql-block">  陈姝惊奇地瞪大了眼,凝神地听着。</p><p class="ql-block"> “因为一个扑风捉影的情,竟不顾病重的养父,年迈的养母,年幼的儿子,移情别恋,抛家弃子,另寻新欢。这样的人,无论男女,等待他们的是悲剧呀!”奕尤说,“不值为他们自责。现在立孝的状况很令人担忧。”</p><p class="ql-block"> 陈姝说:“立孝的状况,还是与我有关;还有景波这一邦人,整天为非做歹,坏了良心。立孝帮了他,他却恩将仇报,想方设法要把立孝拉下水;还有,我们对立孝都有深深的误解。”陈姝说。</p><p class="ql-block"> “立孝这次获罪像你说得那样,与许多人都有关系。对景波调查起源是大哥立仁的申请,因为有立孝介入案件当中,虽然何奎、何悦心理上都不同意,但作为执法者、没有包庇亲情的理由,也没有证据,免强支持了立案调查。”</p><p class="ql-block"> 陈姝问:“调查时就没有发现问题吗?” </p><p class="ql-block"> “听张晨说,调查取证取了许多曲折。严格的调查从景波事件开始。调查中,排除了立孝与公司大宗案子的牵连,但景波诱奸女工案,几宗都与他有关。更有蔡春妮坠胎、袁韵冉诱奸未遂案,都与他有明显的关系。他和景波等人被定为流氓黑帮团,上面会从严从重处罚。立信在省城寻立仁论理,也被立仁说服。立信对立孝也产生了新的看法。现在看来,这种看法是错的。”</p> <p class="ql-block">  “张晨是怎么介入的?”</p><p class="ql-block"> “为澄清事实,大哥立仁特请张晨作律师,历清立孝参与的每一件。张晨很辛苦地调查取证,偶尔摸到麻三这条线,她以麻三做突破口,才洗清了立孝在蔡家妮子案子中的嫌疑;但立孝只是说自已与任何事情都没关系,并没有拿出任何为自己开罪的证据,尤其给你打电话,为袁韵冉解危这个关键举措只字未提,才导致无法摆脱团伙嫌疑,最终给予拘役处罚。”</p><p class="ql-block"> 奕尤一口气道出立孝被冤的根源,这是陈姝第二次亲耳听到立孝的案情,这次详尽得多,她被立孝对她和孩子做的一切深深感动。</p><p class="ql-block"> “立孝定案后,大家都觉得比较合法,只有张晨有疑惑,她前两次见立孝,立孝的情绪急剧恶化,她想见你,又没有正当理由,所以找了一个借口,才从你这儿得到袁韵冉事件的真实情况,撇清了立孝黑邦团伙的嫌疑。”奕尤说。</p><p class="ql-block"> “真难为张晨了!她不说,我还恨姓袁的小姑娘呢。立孝一切都是为了我!”陈姝的眼泪又来了。</p><p class="ql-block"> “立孝已经准备调往省第二人民医院任心脑血管科主任,兼主治专家医师,事发后一切被打乱,人事关系已出县医院,但还没有进入省二院,我托妹妹奕靓问过医院人事科朋友,朋友说立孝可能已彻底失去这个机会!”陈姝听到很为震惊。</p> <p class="ql-block">  “前几天,立信和张晨曾经又一次探望过立孝,张晨感到立孝的情绪低落、内心开如变形,长期这样,必然会产生心理问题。”</p><p class="ql-block"> 陈姝急切地说:“立孝精通中外医术,特别对中医深有研究,他应该会调整自已,避免自身受伤害呀!”</p><p class="ql-block"> “病不自医,身陷亲友误解、社会惩罚的环境中,表面对一切看得淡漠,其实是内心仇视的开始!在这种环境停留时间越长,立孝就越危险,受伤害的人就越多!”</p><p class="ql-block"> “我们该怎么办?”陈姝问。</p><p class="ql-block"> “现在我们有两条路可同时进行。一是,向有关部门说明冤情,恢复立孝的自由和名誉,这方面正在进行;面另一方向要靠你去做!”</p><p class="ql-block"> “我?”</p><p class="ql-block"> “是啊!目前,立孝最信任的人是你,最在乎的人也是你。他对你的那份特殊情感,谁也代替不了!解开锁在立孝心理上的那把钥匙就掌握在你的手上,只有你才是真正能让立孝平安过关的人!”奕尤长长舒了一口气,她几乎用力说完了想要说的一切,盯着眼前这个美丽而惊疑的女人。</p> <p class="ql-block">  陈姝的心中己是五味杂陈,她已失去了一次机会,渡过了地狱般的六年,这六年中,女儿是她坚强的唯一理由。命运多舛,刚升腾起来的希望,脚还未抬起,己经是荆棘丛生,举步维艰。她一个弱女子,有多大的信心去拯救一个智商超群、内心强大的男人!她能做什么?又能做什么?她彷徨着低下了头,感觉一筹莫展。</p><p class="ql-block"> 陈姝曾用以强破弱,找准立孝软肋,让他态度变化,情感波动,突破他的心理防线,吼出心声。这种情感的搏击,再也不可复用。润物细无声,潜移默化到改变他,时机还没形成。一墙之隔,两个天地,如何改变他,让他走出心理阴影?</p><p class="ql-block"> 奕尤坐在陈姝面前,看着陈姝面带难色,也心乱如麻、手足无措。沉默了好久,陈殊抬头说、“先休息吧。等着明天的太阳吧,办法并比困难多,办法总会有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