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共和国鸡冠上行走

赵云龙

黑龙江省地处中国版图的最北端。中国的版图像一只雄鸡，黑龙江就是共和国的鸡冠。

在我的职业生涯中，曾经五次到哈尔滨开会或录制广播剧。记得第一次到哈尔滨是1988年8月，参加全国广播剧创作剧目研讨会，住在太阳岛上的出版之家。当时郑绪岚唱的那首《太阳岛上》正风靡全国，太阳岛成了避暑的旅游热点。来自全国各地省台的文学编辑们在美丽的景区内轻松愉快地交流经验。东道主热情招待，每餐都供应啤酒，让与会者们开怀畅饮，淋漓尽致。会议开了20多天，尽兴而归。

第二次到哈尔滨是1994年2月，参加全国广播剧颁奖会，我责编的广播剧《庄重这小子》荣获二等奖。还是住在太阳岛上的出版之家。当时正值严寒，江面上结着厚厚的冰层，可以走汽车。会议之余，我从太阳岛走过冰封的江面，走进中央大街闲逛。小块麻石铺成的地面，街旁造型独特的建筑，马迭尔饭店俄式的品位，给我留下深刻印象。特别是兆麟公园里的冰雕展览，更是一个晶莹剔透五光十色的奇妙世界。这次颁奖会隆重热烈，黑龙江电视台现场直播，会后还组织大家到大庆参观。大巴在平展展的东北平原上急驶，白桦林从眼前闪过。终于，我们眼前出现了一排排釆油机，像一群打瞌睡的老人在前冲后仰此起彼伏。大巴开到了王铁人当年操作过的钻井平台旁，代表们走进先进事迹展览室接受艰苦奋斗的传统教育。

哈尔滨的冬天并不赛冷，屋子里都有暖气，晚上睡在宾馆里常常会热出汗。1996年1月和12月，我又两次到哈尔滨录制节目，正是隆冬时节，有时会遇到下雪。走在雪后冰冻的路面上，提心吊胆，稍有不慎就会跌倒。一天我和录音师老余从餐馆吃完饭，小心翼翼地往回赶，生怕跌倒。然而，防不胜防，老余脚下打滑还是摔了一跤，这一跤摔得不轻，手腕骨折。哈尔滨冬天室内温暖，室外待久了还是很冷的。有一次在江边防洪纪念广场上玩，一位女人拉着我们问去不去看东北虎。听说看老虎，同行的两位女士来劲了，问在什么地方看，回答说就在江对岸，坐车去很快就到。于是，三个人坐上了她的马车，急匆匆向东北虎园驶去。40多分钟后来到虎园，一股难闻的气味扑面而来，我们坐在特制的小车里，在虎园里转了一圈。雪地上散养着的老虎或走或停，或坐或卧，懒懒散散，早己没有了百兽之王的威严。返回途中，坐在马车上冷得全身颤抖，牙齿打架。因为事先只是说出去走走就回，所以我只穿了一件羊毛衫一件呢大衣，没想到被拉去看老虎，前后好几个小时，在零下几十度的室外逗留，并迎着凛冽的寒风急驶，能不感觉冷吗？！这恐怕是平生遇到过的最冷的一次。

我职业生涯里最后一次去哈尔滨是2002年7月。当时台里的广播剧由温燕霞接手负责，我改为编辑一档老年节目，应省老龄委之邀，我陪同他们的一位干部去哈尔滨参加全国老龄宣传工作会议。会议由民政部主办，参会者有数百人。会议结束后，我们来到萧红的家乡呼兰河边游览。萧红这位年仅31岁就客死在香港的著名作家，在家乡并未留下什么遗迹。一条小河缓缓地静静地流淌，阳光照耀着的河面泛着光。在河边的小餐馆里，当地药材公司的老总请我们吃全鱼宴，食材就是河里刚捕的活鱼，味道鲜美，至今回味，口有余香。

2016年7月，和家人一起参加东北专列十四日游，又一次来到黑龙江省。行色匆匆地游览了哈尔滨的太阳岛和索菲雅大教堂，相隔20年后旧地重游，感觉变化巨大。太阳岛不再是一片幽静美丽的别墅区，变成了喧闹杂乱的旅游商业区。索菲亚教堂也不再是淹没在市区中心的孤零零的建筑，而变成了一个规模宏大的景区。东北专列一路向北，来到了中国最东的抚远市。游船在鸟苏里江上航行，对岸就是俄罗斯的土地。我们游览了黑瞎子岛湿地公园，圣洁的莲花在阳光下盛开。晚上入住乌苏镇旅店，次日凌晨3点，天色渐亮，赶忙起床背着相机往江边上跑，将中国最早看到的一轮红日摄入镜头。

1988年8月，第一次来到太阳岛。

1994年2月在兆麟公园看冰雕展。

2016年7月，哈尔滨索菲亚大敦堂。

列车抵达抚远，当地群众载歌载舞欢迎。

抚远市东广场。

在黑瞎子岛上游览。

黑瞎子岛上高耸着的纪念塔。

当年中俄谈判签字的地方。

抚远乌苏镇烈士纪念碑。

中国东方第一哨所。

凌晨三点十五分，一轮红日从乌苏里江对岸冉冉升起。

三江交汇处的标志性建筑。

贯穿中国南北的三同公路起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