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潘佳杰:薰衣草的夏天</p> <p class="ql-block">原作者:查尔顿·赫斯顿</p><p class="ql-block">原题名:My Girl, My Wife</p><p class="ql-block">原创翻译:散落一地的回忆(9537015)</p><p class="ql-block">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图、文均为原创</p> <p class="ql-block"> 1941年秋天,我考入了西北大学,当时我害羞、瘦削、衣着不整、一贫如洗,并获得了温尼卡社区剧院一次性300美元的奖学金。在我上戏剧课的头两天,我坐在一个名叫莉迪亚·克拉克的女孩身边。我只要一看到她那蓬乱的爱尔兰黑发,我就浑身发抖。她俯身在桌子上做笔记,我心神不宁地坐在课桌边,满脑子里都是她的身影。课间时,我鼓起勇气对她说:“嗨,你好吗?”她对我爱理不理,我不知道如何才能让她也喜欢我。我之前从来没有约会过,一点也没有这方面的经验。女孩们都喜欢自欺欺人地被其他男人带出去吃汉堡、喝可乐,再让对方开车送自己回家。可我既没有钱,也没有车,更不会甜言蜜语、油腔滑调,我什么也没有。我既不会开车也不会跳舞。追女孩?我一点都没有本钱。</p><p class="ql-block"> 正如他们所说,此时命运向我们伸出了一只温暖的手:莉迪亚和我被安排在同一个剧组里演戏。我在《弗朗西丝卡·达·里米尼》中扮演一个中世纪的情人,穿着紧身衣,卷发,戴着匕首。莉迪亚演了一部喜怒无常的英国作品《马德拉斯之家》。在彩排期间,我猜想她会不会把她爱的眼神抛向我?有一次莉迪亚问我,她的开场白怎么说。她的台词是:“米妮,我的青蛙死了!”</p> <p class="ql-block"> 当然,我知道这句台词应该怎么表达。我对所有的表演都有独到的想法。这是我知道的对话,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停下来。</p><p class="ql-block"> 在首演之夜,我把我中世纪表演的风格和特点发挥的淋漓尽致,但我觉得自己仍然很糟糕。当我在更衣室的一个角落里沉思时,莉迪亚走过来说:“我觉得你演的太棒了!”我伸出舌头对她做了一个鬼脸。</p><p class="ql-block"> 莉迪亚有着无穷的女性智慧,她既没有答应我,也没有冲撞我,总是吊着我的胃口。最后我哽咽着说:“我的意思是,啊,我想和你谈谈。我们能去喝点咖啡吗?”</p><p class="ql-block"> 碍于面子,她答应了。但当我们走到咖啡店时,我意识到我没有钱,一分钱也没有。我真是分不清东西南北,我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祈祷,希望能找到一个朋友,我可以找到他帮忙。不过我的运气还不错,我遇到了比尔·斯威尼,他借给了我25美分,救了我一个急。希望他的名字可以载入史册。</p> <p class="ql-block"> 但是钱还是不够用,莉迪亚和我只好喝茶,因为只有喝茶才会消磨更多时光(这里的热水免费)。我们在那里坐了大约两个小时,谈论着一切。在我把她送回宿舍后,我沿着黑暗的街道跑回家,一遍跑一遍心里默默地念道:“我爱她,我爱她。”。我爱她已经走火入魔了。此前我几乎没跟她说过一句话。她嫁给我的几率是多少:百分之一,千分之一?这种好事难道会发生在我这个穷酸鬼身上吗?我们脑子里一片空白乾。然而,1941年12月7日,卑劣的日本人偷袭了珍珠港。我们这里18岁到45岁之间的每一位健康男性都会被征入部队,穿上军装和日本人作战。</p><p class="ql-block"> 我也不例外,我应征加入空军部队。在我被征召入伍前的六个月里,莉迪亚和我继续一起上课、表演和在舞台上工作。“恋爱”对我来说是不合适的描述。因为我只是单相思。我认为莉迪亚无论从哪一方面看,都没有恋爱过。她刻意和我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好像在等着看我是否能成熟,是否成为一个真正有担当的人。</p><p class="ql-block"> 自从那晚我们喝茶之后,我们就经常沿着湖边散步。我记得有一次下雪,她抓住我的胳膊。我们走了整整四十分钟,我的胳膊肘动都没有动一下。雪花滚滚而下,覆盖了她的手套和我的衣袖子。春天,我们经常站在学校的丁香灌木丛旁,幸福地拥抱在一起。</p> <p class="ql-block"> 我在剧院的最后几周里,我全神贯注于让莉迪亚嫁给我,她都坚定地拒绝了。她暂时还没有结婚的打算,因为她要决心先拿到学位。</p><p class="ql-block"> 我非常伤心失望。我难过地对她说:“你知道吗,你可能再也见不到我了。我们彼此的心里都装着对方!我这一走可能就是几年,也可能是一辈子!”尽管如此,莉迪亚还是不为所动。</p><p class="ql-block"> 一天下午,我们俩都在学校的地下室排练。莉迪亚说:“我刚刚收到一封信,是我高中时认识的一个男孩寄来的。他要进城几天,他叫皮特。”</p><p class="ql-block"> “皮特?我想我可能会见到他。估计他也要象我一样去海军服役了。”</p><p class="ql-block"> “你要去海军服役?怎么没听你说啊?我们可能会和其他人一起吃晚饭……当然。在里奇路的那个地方。你确定不是去约会?”</p><p class="ql-block"> “不!我的意思是,当然不是约会。当然,我想……当然。”我搞砸了,但我不是有意的。她可能还不愿意嫁给我,但我确实不想失去这个女孩儿,此时距我报名参加第二次世界大战还有五天时间。皮特找我的那天晚上,我“欺负”了我的一个朋友,逼着他让他把车借给了我。</p> <p class="ql-block"> “看在上帝的份上,一个小时。我当然有驾照!!”(其实我并没有驾照)。在去餐馆的路上,邪恶的皮特正密谋偷走我心爱的女孩,我想排练一场演讲,旨在赢得她的芳心。我避免了开车带来的灾难,自信地大步走进一家餐馆,在那里我看到莉迪亚坐在一张大桌子旁。每个人都转过身来看着我……我忘了我的演讲,一个字也想不起来。</p><p class="ql-block"> 屋子里一片沉默。我走到桌子旁,拉着莉迪亚的手说:“跟我来。”这一次她很听我的话。</p><p class="ql-block"> 然而,我的生命就是从那一时刻开始走上好运的。那种孩子气的、堂吉诃德式的破坏晚餐的行为是我所做过的最荒唐的一件事。我仍然为此感到骄傲,我永远感激我的女孩儿,当她站着牵着我的手走出餐馆时,我知道她答应了我的求婚。</p><p class="ql-block"> 在我去接受基础训练后,我加倍努力让莉迪亚马上嫁给我。“想想看,亲爱的,”我说道。“如果我们结婚了,婚后我如果战死沙场,你就可以免费得到10000美元的抚恤金。”但莉迪亚不让我开这样的玩笑,她似乎仍未被金钱所动。</p> <p class="ql-block"> 在部队上由于基础训练的折磨,我在信中没有再提及婚姻。一天,在障碍赛道上走了几个小时后,我蹒跚地回到我营房,突然我在铺位上发现了一个黄色的信封。</p><p class="ql-block"> “我决定接受你的建议,”电报说。我马上回复她:“我爱你,莉迪亚。”</p><p class="ql-block"> 不久她来到北卡罗莱纳州的格林斯伯勒,我们在这里简单举办了婚礼。当时我争取到了两天的假期和一张外出通行证。</p><p class="ql-block"> 我跑到镇上,在那里我给我们找了一个房间,把我的私房钱12美元给她买了一枚戒指。我穿着礼服,又高又瘦。莉迪亚穿着一套漂亮的紫罗兰色婚纱,这一景象至今仍然飘荡在我脑海中。当我们走向教堂时,突然下起了阵雨。我们俩根本没有把阵雨放在心上,笑着跑上台阶,走进圣坛,陶醉在自己的幸福世界里。</p><p class="ql-block"> 时光流逝,星移斗转,如今转眼半个世纪过去了。莉迪亚和我现在已经庆祝了我们的金婚纪念日,我们一直过得非常幸福。现在我们有了两个孩子和一个了不起的孙子。</p><p class="ql-block"> 自从我在北卡罗莱纳州的教堂里站在我的姑娘,我妻子的身边,那个场景似乎已经过了很久。但每每想起来那个场景,心里就是无比甜蜜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选译自:Chicken Soup for the Couple's Soul</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