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壬寅年6月23日,清晨,正和侄儿、侄女陪同大哥去川北医学院附属医院治疗“三叉神经痛”之症的高速公路的途中,我的手机里响起唐棣演奏之曲《静听》,对旁边坐着的侄女说“不是好消息”,“因为昨晚的梦很不吉利”,摸出手机一看,是顶青的电话,接通时那头传递“老表,你大舅已经走了”,心里陡然凉了“好久的时间?”对方告诉“今早四点左右”,浑身血管紧缩“哦!”暗自嘀咕“大舅父辞世?当时,……?”告诉表弟“今天很忙……我哥入院准备手术,待后忙过我要来”,立马挂掉电话,另通话,告诉……</b></p> <p class="ql-block"><b> 回思,先前五点左右,山风呼啸而过,树木呼啦呼啦摇曳,电闪雷鸣而来,沟谷到山巅,住宅到田野,撕撕裂裂,亮光一浪高过一浪,骤雨从密密麻麻夜空缝隙里直泄,闯过云层,哗啦哗啦,噼里啪啦,下个不停,让沉睡的人,从梦里惊醒,眼巴巴的透过玻窗,直视天地可鉴的悲凉情境……,此时,穿透夜空,瞭望新逝的大舅父,心里更凄凉难安,恨不得立马赶到舅父的身旁,亲睹辞世后露在阳间的容颜……,可是此时,又在奔驰在高速公路上的轿车里,送我大哥去医院路上……</b></p> <p class="ql-block"><b> 真是“事不单行”,只好匆忙的运作,一件事一件事的计划,一整天即将过去……夜间,自己不会开车,第二天又要上班,这过程中当儿,手机那头又传递表弟们的声音,叫我马上赶到他们家,有许多事需要商议……,问及什么事情,那就是为大舅父撰稿“新逝碑志”,心想“是该认真写一写”,交流而获取基本信息,除了上班时间,回到家里,在电脑前动用鼠标与搜狗拼音输入法,一阵子写成,按照古式排列,传给老表们,经反复审阅,经多次修改,碑志初步成型。</b></p> <p class="ql-block"><b> 其主标“新逝显考吕公讳天浩老大人之灵位”;其内容则是“生于公元1926年农历5月12日,卒于公元2022年农历6月23日,享年97岁。太公望吕尚之后裔,……吕嘉麒之重孙,吕运秀之孙,吕栋兆之子。高中毕业,考上重大,金榜题名,但被顶替;终身勤奋,清正劳作,节俭持家,教子勤耕;夫妻恩爱,家庭和睦,尊老爱幼,良言吉语;能文善书,百姓喜事,主持有度,劝恶向善;逢恶不惧,遇善不欺,乐于助人,倍受尊敬,赢得乡邻的好评和嘉奖”;至后详尽排列新逝者子孙后代;落款“公元2022年农历6月29日 立”。</b></p> <p class="ql-block"><b> 安葬的头一天,本是调好值班作息时间,上午八时,自然而然的该可以走了,但遇到“县委书记带领县级机关及各大局主要领导视察……”,主管质问“你走了?”回答“是“,主管神情严肃,“谁叫你走的”我连忙解释“与D对调,有急事,请理解”,阴沉沉的面孔“到办公室”一阵质问,且近一月来,……,想解说,心里暗忖“算了,否则就给共事者莫趣,自己背下吧”;这类群体不可多想,本来对调很清楚,一个说“我不懂”,一个说“已经乱了”搪塞,有意刁难,让说不清道不明,比教解析几何和立体几何还困难……又在举步维艰中坚守到十点半,心里实在憋闷到不行,打的回家洗澡更衣,又立马叫车至老表家。心中的“着急”、“悲伤”、“沉痛”聚于一体,急速拜见新逝大舅父的遗像、灵柩,在殿堂化帛悼念。</b></p> <p class="ql-block"><b> 说时迟,那时快,悲痛之泪盈眶,连眼睫毛上挂着泪珠,在“火光”中颤抖、闪烁,鼻翼酸楚楚的,鼻孔颤巍巍的,鼻道不停地抽缩着,又怕被其他来悼念的客人看见,回避在旁的人们,侧对着左侧灵柩,用事先准备好的纸巾擦拭,并作深呼吸,压抑着内宇的悲伤之浪,控制着内宇的沉痛之绪,对大舅父暗言“安歇吧!”起身转回,透过潮湿的眼帘,与所有客人致意……与表弟及亲戚会面,我本该……但深知因迟到……,告诫自己,不要解释,忙于表弟托给的事情……</b></p> <p class="ql-block"><b> 警示自己“近两天一定不能喝酒”,因哀痛场面!娘亲舅大,父亲族大,大舅新逝,本是悲痛之事,没有丝毫心思喝酒,更不能悲中言笑,这是我父亲曾教育过我的,不可违,不可有。晚间,最后一次陪伴大舅父的一个夜晚,明早就让他老人家步入另一个“极乐”世界。必须打破曾定时睡觉和起床的习惯,以静坐的方式哀痛的陪伴,虽然已经阴阳相隔,但是还未彻底相隔,虽然已经相隔,但是“至亲”之情永恒,噙着泪水,陪伴他老人家一宿,慢慢的,小时化成分钟,分钟化成秒钟,秒钟化成微秒,一丝儿一丝儿,在阳间以实体对话,与真容对话,与母亲的亲大哥对话……</b></p> <p class="ql-block"><b> 固化的习惯,偶然改变,亦是很“吃力”的,陪伴新逝的大舅父,亦是很悲痛的。至凌晨,哀乐司绕梁之声结束,说唱舅父一生的实绩,刀刻般的留痕,我,他老人家的外侄,他老人家的亲外侄,几乎是头重脚轻,跟未老先衰的状态一样,不想步履,浑身贫乏其力,内心空乏其为,盛夏中伏,即使是深夜,也是很闷热,这晚,不是言语上的表述,而是实情上的体现,即使是露出来的四肢,也是汗淋淋的,这晚,不是一时半分的持续,而是好几个小时的汗蒸……</b></p> <p class="ql-block"><b> 至凌晨三点半,夜空中最亮的星,也躲进厚厚的云层,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疲倦不堪的躯壳,强行支撑着,内心暗想:要下雨了。俗语道,安葬老人,是好征兆,悲天慟地。八大金刚到齐,按民俗,他们吃点东西,喝点饮料,给灵柩扎杠;到了五点,阴阳先生发引,八大金刚将大舅父老人的灵柩从室内左边移动到院坝,各位知道,大舅父从阳间距离阴间很近。预定五点至七点,算是好日子,本来还没有下雨,只是在吹风,可是先生在地坝里摆谈他的师傅如何如何厉害,他经历的事情,如何如何灵验,天娘地爷,说天过海,吹破宇宙,约莫四五十分钟过去了,预料之中的事情,狂风劲吹,将撑好的雨棚,时东时西的撕裂,带来的雨粒,大颗大颗的,从夜空中猛扎下来。</b></p> <p class="ql-block"><b> 雷声从远处响起,闪电自当顶或西北撕开,豆大的雨滴骤然追逐,高树、矮树任风劲曳,连山谷里沉睡的“蛟龙”惊醒而蠕动,深藏茂密的树林里的鸟雀,迅速寻觅安静之位,雷公说“吕公天浩归阴,阳间送葬”,电母道“你们还有心思睡?”生物之神下令“各样物种,尽快安宁,沉默哀悼亡灵”,雨神并不多言,只管狂暴巨兽似的奔驰,吹促高山、丘陵、平地、草原、沙漠沉静至哀,掀开夜幕,瓢倒的雨,猛烈的清洗阳间的灰尘,猛烈的清理送葬途中的障碍,命令一切中的一切,靠边,腾出吕公天浩归阴之路。</b></p> <p class="ql-block"><b> 最后一次守夜送葬的亲戚朋友、乡里乡亲,在地坝雨棚里,缩紧单衣,挤来挤去,避免雨力撕开,年龄大的添衣,避免雨冷着凉。无处躲的人,又是无知俗传之约定,亡灵发引出堂,就不许任何人带着“孝”的青纱进屋,否则“大逆不祥”,遭到孝家暗恨,即使你急需要“方便”,也不行,说实话,雨大且急促,虽然是锅底般的黑,也不能进屋解急,即使是水火不容之事,依然不能。心里在想,宁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心里又想,开先,先生不销售“天南地北双飞客”之“货”,吕公天浩下葬之际,一定是“倾盆大雨”之天意,算是阳间精准之施为,给吕公天浩归阴之至哀,又是给人间子孙后代之至爱,家和万事顺,人强诸事利;人丁更兴,百业更旺。</b></p> <p class="ql-block"><b> 雨稍微小点,依然尽情下着,时间也靠近六点过,无法再碍吉日之事,先生一声,叫各司其职的所有人员,准备待发,孝家子孙在前,孝家至亲随后,八大金刚抬着灵柩紧后,乐司及随行人员紧跟,长队送葬“吕公天浩”老大人。雨又大起来了,道旁树木哈腰迎送,花卉小草静默致哀,山脉悄然承受寄北之夜雨“悲恸”。正是:沟谷风声雨声,哀鸣声,声声入耳;山坡难事易事,家琐事,事事揪心。活着时,吕公,乡里乡亲传言,他很有才学,上个世纪四十年代,金榜题名,考中重庆大学之前身高校,被人涂改录取通知书而替代,高校识破,也被拒之门外,吕公人过分诚信,也没有去说理陈情,就这样深居老宅,简出山林,过着田园生活,一生清正廉明。每年春节前夕,为乡亲书写“春联”,逢好事时,为乡亲书写“喜联”,喜乐悲伤之事,为乡亲书写庆贺之辞和悲伤之祭文,主持婚庆、寿诞、忧事,根据实际情况而言辞凿凿,表达适度,深受乡亲的爱戴。</b></p> <p class="ql-block"><b> 当先生在炕旁,做完所有“过场”,下炕入葬,此时此刻,电闪更剧厉,雷鸣更轰响,雨幕更凶狠,八大金刚顶着这一切,忙于淹没灵柩,垒土上坟,吕公天浩,真正步入阴间途中,据《封神榜》之言辞,太公望吕尚封神入道,由阳间步入阴间,有一个时间段,不是说人死辞世,就到了阴间,而是途中慢慢的走,久睡即死后三天,才慢慢断气,真正的死还要五天,步入阴间,还要三个月,进入天堂,又要三个月,安歇天堂,又要三个月,压缩为,人间先生告知的“烧七”之事,还有烧百期之为,实际上,尊始祖周武王的相父太公望吕尚古训,路程更长,时间更长,行进更久。吕尚的后裔吕公天浩正是按照吕尚分封之制,漫步云端阴间,到另一个世界,紧接阳间97岁次,继续享受阴间人生之乐,那就是“极乐净土”之路更遥远,寄希望于吕公天浩即笔者大舅父安享阴间“天伦之乐”!</b></p> <p class="ql-block"><b> 大舅父,安歇吧!大舅父,安歇吧!大舅父,安歇吧!</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2022年(壬寅年)农历6月29日午后 于陋室阁 撰稿 公元2022年7月31日修改</b></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