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前》

凡尘清心

华山之行一直以来都是我的一个梦，一个遥不可及的美梦！这个梦的种子来自于我们陕西著名作家、书法家马治权老师在2012年陕图的一次公益讲座。他不止一次赞美华山——那裸体的大卫！他说华山是适合每个季节都去挑战的绝世美景、奇险历程！ 估计女人一旦成为母亲，就会莫名地收起那份单身状态的自由和洒脱，说走就走的旅行根本不会再考虑，只想以后的每一个旅途都希望有孩子的陪伴！当然，我也不例外。那裸体的大卫虽然在我心中总是碎碎念念，但也坚守着等待孩子长大的执念。 眨眼一个梦做了十年，期待了十年也愈演愈烈地消耗了十年！终于在七月初用了一种“威逼利诱”的方式，跟满十六岁的孩子达成协议——姑娘，月末你能全程陪我爬完华山，奖金一千元！就这样跟孩子愉快达成协议。 　　周五（2022.07.29）下午三点从家出发，一家三口还有我的一个好友子贞，六点从玉泉院作为起点，走到毛女洞时就已经被夜的黑覆盖，由于节假日加上免门票的缘故导致了一路上人口密集，无论是徒步过程还是休息处形成了拥挤状态。北峰之前（响水石、云门、青柯坪、九天宫、回心石、天尺幢、百尺峡、云头石、黑虎洞、群仙观、老君犁沟、聚仙台）这些风景都在周围一片漆黑，人浪潮涌中只关注石台阶真不少中度过，别的什么想法也没有。 　　夜里十二点抵达北峰向南，金锁关方向途中的休息点，找了个山洞客栈小恬一会，让不停攀登六个小时的疲惫得以缓解。凌晨三点一刻，被客栈老板敲门喊醒——看日出该动身了！ 出乎意料的是孩子一下子就醒来了，迷迷瞪瞪从架子床的上铺爬下来。我们很快就背起行囊继续前行…… 夜还是一样的黑，人还是同样的累，路还是一样的艰难，但是抬头仰望星空，满天眨着眼睛的星星，一下子感觉仿佛漫步云端，闯入银河系，以为自己是萤火虫与星星亲密无间！脑海中蹦哒出这组文字——《萤火虫仰望星空的秘密》深夜的华山北峰上凉爽的风从四面习习吹来稍作停留就有丝丝凉意黑色笼罩了我我抱紧了夜储藏已久的热忱夹杂野草的馥郁滋养着心灵深处我不由得贪婪吸吮尽情享受如此这般美好的夜晚心生呼啸思绪疯狂蔓延 仰头望叩问苍穹漫天星际一定有一颗星星星星上面住着我暮想朝思的人儿恰好端起热乎的茶汤对望着此刻酣畅淋漓的我对望着我坚定不移的信念满心欢喜 天堂的遥远只不过抬头之间我们都在彼此的远方守候这时空无涯里的感动彼此惦念相互取暖 只有懂得了孤独与苍凉才配拥有这人世间的真情与温暖原来这世上有一种幸福叫做心里住个人生命才别样的完美 　　金锁关两百米处已经是举步维艰！一个台阶一排人挤的人上一步歇一会。就这样五点四十终于站在金锁关口之下，找了个第二排站稳脚跟，拿出手机对准太阳升起来的东方期待着。五点五十分，终于露出一小点儿，第一次跟着大部队一起，聚精会神迎接新一轮的太阳，那种心情还是很激动的。 目睹了太阳的升起，就开始着下一关——中峰向东峰观景台！过了中峰（中峰2037.8米，居东、西、南三峰中央，华山主峰之一。峰上林木葱茏，环境清幽，奇花异草多不知名。峰头有道舍名玉女祠，传说是春秋时秦穆公女弄玉的修身之地，因此峰又被称为玉女峰。）向东峰（东峰海拔2096.2米，是华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东得名。峰顶有一平台，居高临险，视野开阔，是著名的观日出的地方，人称朝阳台，东峰也因之被称为朝阳峰。）途中眼前的云梯简直就是我天亮以后的第一份惊喜。没有丝毫犹豫，就像是太阳升起的那一刻，我体能重新注入能量，一下子将夜里的疲惫消除，又是满血复活的开始。既然浑身上下有的是力气，那就双脚扎稳，双手铁链拽住直线上升！（右一玫红双肩包是我）爬上去了只觉得距离太近，不够尽兴。 没多大功夫就到了东峰观景台，站在最高处，脚步走向最边缘的铁链围栏处，向远处及下方看的那一瞬间，我眼眶一阵湿润，屏息凝神心如止水！一下子被华山雄浑粗犷、险峻陡峭的画面惊呆了。四周群山环抱，远处云海连绵起伏，眼前笔直的山峰直插天际。这强大的能量磁场从眼前深深扎进我的心底。我怀揣对这座神奇的山脉十年的憧憬和敬畏，终于让我一步一个台阶抵达巅峰，我没有丝毫畏惧和恐慌，只觉得做足准备在最佳状态邂逅心中的“英雄之巅”是必然！不觉得相见恨晚。也许十年前就来或者早半年来，我也不可能有这么良好的身体状态和心境，更不可能有这样的毅力去完成！也就是此刻，所有的一切都恰到好处的成型，我与华山契合点只能在此刻得以相遇。（近半年里每天坚持两个小时的运动、我用一个月每天用五分钟一楼爬到三十层楼梯，中间不停歇、我用五个月坚持做一件事，难道不是为了我用全身心的投入与期待了十年的华山重叠？） 　　迎接了初升的太阳、攀爬了云梯的快感、再将东峰最高处的美景收入眼帘，藏于心底，才发现经过一宿的黑夜攀爬，所有的疲惫都在初光乍现的那一刻烟消云散，体能再次满格。 东峰下来至中峰就特别快，中峰直奔南峰，想去华山最高的南峰（南峰海拔2154.9米，是华山最高主峰，也是五岳最高峰，古人尊称它是 “华山元首”。登上南峰绝顶，顿感天近咫尺，星斗可摘。）此刻一起爬山的四人，朋友子贞和姑娘当了逃兵，选择放弃南峰。我和先生一起继续前行！ 中峰（玉女峰）一路轻松愉悦，兴致勃勃直达南峰。站在长空栈道边一览众山小，那种王者荣耀和无限惊喜占据了整个世界。想到了老汪那句没有比人更高的山，没有比脚更长的路！也不由得惊叹——海阔心无界，山高人为峰。地到无边天作界，山登绝顶我为峰的绝美佳句。 　　依依不舍离开南峰落雁，接着再去最后一个西峰（莲花峰）。这个距离感觉更是特别短！一路上我哼着小曲不知不觉到了西峰索道处，先等待着我们那两个残兵败将，四人聚齐后我说去莲花峰，只见大家都摇头拒绝，那我就一个人直登山顶！走走停停，也算是徒步踏过每个峰的最高点，该历险的也都经历了。由于种种原因大家的拖累，我是一点都没尽兴。 排队西峰索道时，我还不停确认：就这么结束了？好不甘心呐！不停嘟囔——华山你等着，我还会再来的。 我怀着对华山十年如一日的挚爱，匆匆来，慌慌张张的离开，在山上度过了十五个小时，三小时都在梦里。只有十二个小时，才是我真正意义上与华山的亲密接触！我在漫长的等待里过了十年光景，终于从而立之年熬到了不惑之年。见到了华山我却困惑于此！我还真正没有用心感受、用情链接、用爱善待，就这么相聚了又分开，真的是不能接受。 看到下山人大部分都处于生无可恋，面无表情，疲惫不堪的模样，再看看我这意犹未尽且轻松自如的样子。我也只好跟着大部队一起打道回府了。 整个北峰（北峰海拔1614米，为华山主峰之一，因位置居北得名。北峰四面悬绝，上冠景云，下通地脉，巍然独秀，有若云台，因此又名云台峰。）几乎是在夜里度过，成了我心里的一个盲点。回来的一路上我就在盘算——下次一定要一个人再次体验一把！不需要陪伴，不需要太多行囊，不需要太多负担，只需要拿出足足两天一夜时间在山上，每一处景都要在白天游览，到了夜里就在一安静处租个帐篷歇脚，可以静静坐在一个地方去跟群山对话，抬头仰望星空。 争取，争取在下一个不期而遇的时间段，再次亲近华山；争取，争取在下一个天亮之前，给心清零回到原点。 　　这次华山之行，我给自己的评价还是相当高的：体力够足、耐力也不错。需要爆发力的时候胆量和体能均可跟得上！回家来该做饭就做饭，该运动时运动，该爬楼一点也没含糊。争取在今年冬天封山之前，还要完成这次的缺憾。计划在以后的日子里，每两年就应该去华山一次。因为“他”真的是有着很大的魔力，不仅考验人的承受力还锻炼人顽强拼搏精神！要么就认输，被华山彻底“治”得服服帖帖，走走停停，走不动就让缆车载着轻而易举完成；要么就跟华山较劲，拿出不服输、不认输、不能输的姿态，将华山“拿下”，成功地站在每个峰的最高处，无论是给自己、给华山还是给生活微笑着比个耶！我想狠狠地把他“吃”透、深入了解他身体的重要环节，让他成为一个检验我身心健康的检测仪，争取自身具备的零件与灵魂深处，每一项都能达标或者超标。 这次的感触和悟性确实是太肤浅，过于表面化。有待下一个天亮之前，能让我跟这位心中的英雄有一个完美的联盟，融入自己细腻的情感，祥做近一轮剖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