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人生能够听懂音乐,真是一种极其美妙的体验。我是指那些没有歌词的纯音乐,尤其是古今中外历史上已被确立为经典的纯音乐。</p><p class="ql-block"> 没有歌词形而下的诠释,人的精神就会随着音乐、飞翔在形而上的理念世界里。这是视觉、味觉以及阅读,都无法替代的体验。是一种完全地与欲望无关的享受,是真正的不需要理性参与的交流。而且也不需要人与人进行彼此互动的交流。音乐会形成一个空间,这个空间是有灵性的。我们不知道我们的大自然世界是不是有灵,是不是有人设计(尽管我相信有)。但是音乐的空间、音乐的世界肯定是有人设计、是有灵的。在这个空间里,你可以和空间直接交流,像阿凡达一样,用自己身体的一个感官,就可以与空间交互。可以,说音乐是我们这个世界唯一可见的魔法。</p><p class="ql-block"> 你知道音乐的空间、音乐的世界是由什么构成的吗?你可能会说音律、音符、乐器的震动、演奏者的心灵、创作者的精神世界……都对或者又都不对。</p><p class="ql-block"> 柏拉图认为有一个理念的世界的存在,它是先验的。这样的理念世界先后发展成了宗教的神学和哲学里的唯心主义。这样的世界,在大自然中存在不存在,虽然我有信仰,但是我也不敢为他人印证。因为即使有信仰的人,也会时常自我怀疑。信心也是需要时常培护的。</p><p class="ql-block"> 但是在音乐里,我们可以确信,有一个类似理念的世界的世界。作为人类个体,无论我们听与不听,音乐的世界就在那里。即使你听了,它也触摸不到。听觉是“眼耳鼻舌身意”里,最薄弱恶一个感官。我们上学的时候,老师会说:听一百遍,不如看一遍;看一百遍,不如亲手抄写一遍。也确实是这样的,上学的时候,对于难以背诵的内容,我就抄写几遍,很快就记住了。依靠视觉的看,就慢很多。只靠听的学习是断然不敢的。老师讲课,还得用手记笔记,辅助理解和记忆。另外,相比嗅觉,听觉更加没有优势。一个人,许多年前闻过的味道,许多年后再闻到,就会带动你想起闻到这个味道时对于周围的很多潜在的记忆。在一些推理破案题材的小说和电影里都有过类似的描述。舌头这个感官提供的味觉记忆,那就更不用说了,妈妈做的饭的味道,过多少年,都是记得的。我们小时候偶尔吃过的美食,刻在脑海里的记忆也是很难被抹去的,比如,经典相声里那个皇帝对于“珍珠翡翠白玉汤”的念念不忘。</p><p class="ql-block"> 这样说来,只有听觉最缥缈。但是听觉却最神圣。在教堂里,有专门的唱诗班,今天西方的音乐,最早就能追溯到意大利的教堂。起初是男子用单声部合唱,制造神圣的氛围,慢慢地发展为多声部。再到后来,用乐器模拟人的声音。就这样一步一步,形成了今天的西方音乐。但是西方音乐在很长一段时间,都是为宗教服务的,服务什么呢?就提供神圣的临在感。在这样的神圣的氛围中,体会那种与灵水乳交融的体验。直到今天,音乐在教会里仍然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不管是正式的教堂还是家庭教会,再小的团契,都会有唱诗班。</p><p class="ql-block"> 诗歌与音乐可以说是孪生兄弟。最早的诗歌,也是可以唱的。恐怕对于人类最早期的诗歌,没有比中华文明更加理解的了。这个必须感谢,我们商周时期的王朝统治者。在那时候,王室就已经开始用雇佣失去劳动能力的人,去民间采风,了解民间的思想状态,以调整统治政策。我们更得感谢孔子和儒家后世,对《诗经》的传承与保存。有人说孔子删诗书,导致了一些文献的流失。可是春秋战国时代,不止有儒家,其他的诗,本来可以由儒家之外的其他学说系统传承!但是由儒家之外传承下来的上古诗篇却凤毛麟角。可见,儒家对于删定后的诗的保存,起到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一个人、一个学说组织,本来就是一个滤镜,你想通过他的视野看世界,就必须接受他的观点,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律。况且如果孔子把所有诗全部保留,在需要手抄传世,还要经历秦始皇焚书坑儒的考验的情况下,未必能够保存下来几首。删繁就简也是为保存做出了贡献的。据说很多古本,都是被人保存在土墙里才躲过秦始皇和楚汉争霸的战火的。</p><p class="ql-block"> 到了唐宋,诗词能够繁盛,也需要感谢孔子对于诗的重视,在六经中,《诗经》始终是排在首位的。儒家对于诗歌教化作用非常看重。这才有了文人士大夫这个最主要的创作团体的加入。让诗歌的阅读,有了各种场合的实用价值。没有这样的阅读氛围,诗也很难有如此繁盛地发展。就像今天的短视频,没有广泛地观众,创作就不可持续。今天的诗歌创作者,能够在几乎没有纯读者的环境下创作,着实也说明我们都是诗歌的真爱粉。我们要推动诗歌的发展,不止要多写,还要多阅读。</p><p class="ql-block"> 今天很大的一个问题,就是没有一个良性的交互。在过去,有专业的文学刊物,这些刊物一定是有很多读者的。因为有读者,所以就有市场,除了诗歌作品,还有诗歌评论(更多的是批评家)。歌德在《浮士德》里,用很多内容讽刺文学评论者。今天看来,有人专业批评的时代,是一个多么幸福的时代。因为有批评,才有争议,因为有争议才会有人关注潜心的创作者。一些思维超前创作者经过几十年的蛰伏,作品会慢慢被时代发现,批评的声音就会转为理解、解读、赞誉,诗人在泥土中挣扎的日子就不会白白浪费。就像华兹华斯,年轻的时候,因为诗风新颖,几乎承受了最大的恶意。他也因为贫困,和妹妹长期隐居在湖边原本废弃的小木屋里。但是因为有批评、有关注,经过几十年,人们的欣赏水平终于发展到可以理解他了。他就得到了属于他的荣誉。可是,今天的文学刊物,既没有固定的阅读群体,也无法筛选出真正的好诗,可悲的是纸媒不仅有严格的思想钳 制,对于诗歌,还有严重的歧视,很多真正有人阅读的期刊杂志,对诗歌都是拒绝收录的。</p><p class="ql-block"> 今天,中国的诗人所遭遇的困境,是历史形成的,谁让过去这几十年,产生了那么多雷死人的奇葩烂作(这也是为什么,我们提倡写干净的好诗的原因)。但是我们也必须为我们的前辈已然为我们形成的当下的困境买单。同时,必须清楚:好的作品,才是我们解决所有困境的唯一路径。</p><p class="ql-block"> 诗歌能否重新兴盛,谁也不知道,但是能够知道的是,有我们这些诗歌创作爱好者的存在,诗歌就不会消亡。哪怕我们永远是臭棋篓子,诗歌也因为我们而存在。不为别的,因为我们是人,只有人,才可以背负一种文化形式负重向前。其他“存在”还真不行。比如,那些被记录在纸上,放在图书馆里的古迹资料,那就不叫传承。只有有了“人”的参与、阅读、尤其是写作创新,才有传承。</p><p class="ql-block"> 当下读诗的人少,就需要我们共聚在一个平台,共同分享作品,相互阅读,发表真知灼见、相互鼓励也相互批评、相互欣赏也相互推荐。这就是诗歌圈子。今天有一个词叫破圈,就是某个人从他的专业圈子破壁,进入了大众视野。就说明每个事物,都存在一个专业创作者的专业圈子。在这个圈子里不断交流、碰撞、激荡,才能够发展进步,然后才能有人破圈,进入大众视野。诗人应该相互交流,交流才有进步。</p><p class="ql-block"> 回到音乐上,在诸多艺术形式中,诗所需要的境界、韵律、纯理念的世界,只有音乐中才有。我如果说,宗教中有某种利于写诗的体验,肯定会有很多人表示反感;我如果说,理解唯心主义,比单纯地只知道唯物主义,更有利于写诗,肯定会有很多人排斥;我如果说,现代诗需要跳出固有的传统,在世界诗歌之巅博采众长,肯定也会有很多人认为我不忠于传统;我如果说,诗人要抛弃非文学视角,站在真正的纯文学、纯诗歌的角度去创作,也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跳着脚骂我。</p><p class="ql-block"> 我不做解释。一个真正地、深沉地爱着的人,总是容易被误解,也应当乐于背负这些误解。我只告诉你,音乐中,有当今中国现代诗所欠缺的绝大多数东西,虽然不是全部。希望在音乐这块纯净的天空,我们能够达成共识。希望更多有志于现代诗诗歌发展事业的同道中人,去寻找适合自己的音乐,寻找音乐与诗歌的再度结合。</p><p class="ql-block"> 在这样的路上,你不是孤独的,因为有我、有现代诗研究苑的所有老师,现在还有古典音乐驿站。</p><p class="ql-block"> 前些日子,我接受古典音乐驿站话题,目的就是为现代诗创作者,建立一个与音乐结合的这样的音乐+诗歌的分享空间。现在古典音乐驿站,做得还不是特别好,还缺少好的投稿。如果你有音乐的感悟、有配乐诗歌的作品等等需要展示的相关内容,欢迎来分享。</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作者:聂瑞海</p><p class="ql-block">2022年7月30日</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