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长春先生绘《旧京识往》（《画说老北京》）组图第一部分（年节习俗篇）

笔墨烟云

侯长春先生（1929年 -2003年） 汉族。北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北京东城师范学校教师。1947年参加“中国画学研究会”，1953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北京美术家协会理事，北京工笔重彩画会副会长，《水浒》研究会理事。

大好人侯长春

刘松岩

侯长春先生走了。年七十四岁（1929-2003）。虽说人生七十古来稀，但是对于侯先生，凡是认识他的人无不惋惜走得过早。大家一致公认“侯老师，好人呐”！
侯先生为人正派，讷于言而幽默，诗文书画印无一不精，凡人物、花鸟、山水，不论工写，都是一流。他不仅是书画家、美术教育家，还是民俗学家，懂京剧，爱好曲艺。侯先生是中国美协会员、北京工笔重彩画会副会长、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客座教授、北京市文史研究馆馆员，但他从不以大家自居。虽然桃李满天下，一批批学生成就斐然，他仍那样谦恭下士，在任何场合都不显摆，更不用说自我炒作了。
侯先生过去经常到故宫临摹书画，有极为扎实的功底。自1953年毕业于北京师范大学以后，始终坚持在美术教育工作岗位上，1955年开始参加北京市中学美术教材编写工作，多次受表彰。他的连环画、插图多次获奖。
他精心绘制的《水浒英雄赞》一百零八将，1978年在北京工笔重彩画展上一经展出，便受到画界前辈和社会的赞许。正如潘絜兹先生所说：“觉得眼前一亮，他正是我所想象的那个样子，远远高出前人之手。……全书故事人物，烂熟于胸。广泛收集资料……加上他有坚实的造型基础和卓越的传统技法，因此画来得心应手，各个人物都合乎身份，突出个性，栩栩如生。”潘先生高度评价侯先生的一百单八将是“呕心沥血，前无古人”之作。可惜这套杰作从一展出就被收藏，三十六年后才由中国戏剧出版社出版面世，侯先生未能亲见，怎不令人顿足而叹！
侯先生其他作品也多次获奖和赴国内外展出。他在退休后历时十余年，以传统笔墨加现代写实技法，精心创作了近二百幅工笔风俗画《旧京风情》，其中一百三十幅已由中国电影出版社印制成同名画册。1999年在中国美术馆展出时，不仅震惊了画坛，也造成了极大的社会影响。（有的京味饭馆、小吃店，私自使用放大的复制品布置店堂，侯先生闻之仅一笑而已，可见先生宽厚之心。）《旧京风情》图文并茂，全凭记忆为之。如其中一幅《瞪眼食》，笔者虽虚长侯先生几岁，但对此不解。请教后才知道，旧京在墙根卖饭菜者，任由食者自取，贩者在一边观看，吃什么，吃多少，饭后算账。仅此足见侯先生观察之细。至于人物动态，家伙什物之考究，那就更没法说了。有些画幅连板凳下面的横牚（chèng,连接桌腿、椅腿之间的横木）年久被磨损都细微描绘出来，能刻画到这种程度，简直神了。侯先生的水平不敢说后无来者，起码是前人少有。先生虽温文尔雅，寡言少语，但始终尊崇中国优秀传统艺术，对那些胡涂乱抹的，舞台上呼喊乱蹦的，真是看不惯，说：“我都要骂人了！”其实，侯先生不会骂人，也没骂过人。他只是不随波逐流，坚守自己的信念而已。所以说侯长春先生人品、画品都达到了至高无上的境界。为此凡是知道侯先生的人，没有不佩服、不惋惜的。如果再假以天年，就凭侯先生肯动脑筋、笔耕不辍的劲头，必定会有更惊人的作品问世，只可惜侯先生走得匆忙，留下“出师未捷”之憾。虽然如此，给社会留下了传世之作，也不枉在人间走一遭。
侯先生一家可称得上艺术之家，侯夫人王麓平一生从事美术教育，儿女侯钟琳、侯競也从事美术工作。侯先生可以瞑目了。

原载《书画函授》报2004年4月1日第一版

卖春联者
腊月廿日左右街头即有卖春联者，又称对子摊儿。设摊于店铺前或避风处，桌前壁上悬挂各种春联，亦有按买主所需当场挥毫。营此者多善书之人或私塾老师，其“楮墨之酬”虽获甚微，肰可有缘炫自家书法之妙，亦为雅事也。

卖绒花儿、绢花儿的
妇女过年无论老幼皆戴花儿，八旬老妪亦戴小石榴花或“福在眼前”小绒花。年轻妇女则更选拣颜色鲜妍、样式新颖的绢花簪于头鬓。故腊月二十前后，街头即有卖花摊，盛货之匣为黍秸穿成，外糊高丽纸，将花插在匣上，下街串巷则将纸匣背起。吆唤为“石榴花儿来拣样挑”。

卖灯笼的（一）
腊八过后街头即有灯笼摊，所卖者大体上可分为提游与观赏两种。观赏者有走马灯、碰丝灯，悬挂壁上或置于案头，烛轮转，轮上人马随之走动，侧面可见影，正面可见形，谓之“走马灯”。灯之正面黑色框架饰以各色花边，上一半做戏台，有台栏和上下场门，戏齣人物或骆驼队、火车等循环出入。下一半为“碰丝灯”，人物之头、手可动，观之有趣。

卖灯笼的（二）
可以提游之灯，如以黍秸、席篾扎架，糊以红棉纸或油封纸，之“气死风”灯。另有可摇头摆尾之动物形灯笼，如羊灯、狮子灯、鱼灯，皆取吉利也。此类灯笼殆出自民间艺人之手，物美而价廉，一般民众皆可买得。至于以竹篾为架，糊以丝绢，彩绘精致，皆为文盛斋等灯扇庄所制，为高级玩物也。 其他尚有大型活动之马尾灯，可在地上滚走之绣球灯，四面出角之吉利灯，惜乎已失其传矣。
如举灯、狮子灯，都是以高粱秆扎架子、纸糊的，价钱也较低廉，一般民众都可以买得起。这种灯笼都是出自民间艺人之手，至于那种用竹篾扎骨架，糊以丝绢，彩绘精致的鱼、蟹、蝠等都是文盛斋灯扇庄所做，是一种高级玩物也。

卖佛龛的
腊月中旬街头即有卖佛龛者，实则乃供灶王之龛也。有木制与纸制两种，木制者虽不如小器作所做之精巧，其栏杆、隔扇雕镂亦颇可观。纸制者则以糜黍之秸秆用竹钉结架，裹纸刷黑，饰以镂花纸边，或施彩绘点染，亦甚精致。唯木制可年年使用，纸制者则于祭灶时一并焚烧，故每岁需置新龛。传统相声段子《买佛龛》所指即图中之物。

年画儿棚子
河北武强、杨柳青等地农民多世传此业，京津一带神纸年画大都源于此地。每年腊月贩货进城，就街搭席棚或背一秫秸帘子，内裹年画串街叫卖，吆唤为“画来买画”。年画内容甚丰，如年年有余、连生贵子、大过年、沈万三迎接文武财神。戏齣有长坂坡、盘丝洞，大多为木版水印。亦有彩色石印者，如耗子娶媳妇。讽世者有削尖头、双怕婆儿等。形象生动色彩鲜明，故为百姓喜爱，无不围观选购，指点评说，甚是热闹。其为辞旧迎新又添一景也。

画棚子
厂甸开市期间，南新华街自师大迤南，路旁高搭蓆棚，专售古今名人字画，观者如云。棚内层层悬挂任人观赏、选购，其中珍品亦偶有所现。然宋元以上者大率赝品，至于任伯年，倪墨耕之作，则比比皆是。时贤名家画卷十数元既能买得。其与书摊、古玩摊并为厂甸具文化内容之商摊也。

九九消寒图
自冬日取纸印圈八十有一，以墨日填一圈，并记气象变化，如“上画阴，下画晴，左风右雨，雪当中”，填满则春回矣，故名消寒图。另有集九划之字成一九字之词，朱笔勾空，日填一划，九字填满则“杨柳回黄”。此皆文人之雅戏也，塾中学童亦效仿之，遍翻字典、挖空心思以拟一词，余曾记有“春前庭柏风送香盈室”，“盼春信待看某俏柳染”。至于“真时活财神来到咱家”则俚俗甚矣。

卖皇历的
进腊月就有卖新宪书者，吆唤为“大本儿皇历”。余见三十年代的宪书为报纸石印，黄皮线装，签上“民国某年农历岁次某年全序宪书”，左右绘二龙戏珠，主要内容为一年三百六十干支代日、二十四节时辰等。“序”者包括当年“几龙治水”预测旱涝，《耕牛图》预测丰欠。此外尚有“推背图”，“小钱卦”之吉凶卦辞、“马前课卜法”、“七十二翻怪症疗法”、《十二属相相克图》等等。五十年代初仍见皇历带序宪书，“序”中以 新知识代之。

卖糖瓜儿的
腊月廿三以前，街头设摊专售祭灶用之糖瓜、关东糖以及各种芝麻酥糖。其货趸自专制黍米饴糖之糖房，祭灶时以此上供并以糖涂于炉口灶台上，小孩更以熔化之糖涂于灶王像之嘴上，谓“以糖堵嘴，上天说好话”也。

卖芝麻秸松木枝儿的
腊月中旬过后，城郊乡民肩挑芝麻秸、松木枝（实为柏木枝）进城叫卖，吆唤为“芝麻秸呀，松木枝儿耶”。盖祭神焚烧纸码时，以芝麻秸、松木枝承之。除夕晚将芝麻秸、松木枝撒于庭阶、门道，出入过往踩之咯咯作响，谓之“踩岁”，故每年必备数把以用。

送财神爷的
旧岁除夕傍晚时候，一些贫家小孩自香蜡铺趸得十来张财神爷纸码，入巷叫卖，至门首大呼“送财神爷来了”，主人便启门“请”一张，以取吉利。如又送者，则于门内答曰“请了”，从不说“不要”或恶语呵斥。

踩祟
除夕日傍晚，将芝麻稭散于庭院过道，任往来行人践踏咯咯作响，谓之“踩碎”，盖谐“踩祟”之音，意将邪祟踏诸脚下，以祈福祥也。

卖风车儿的
风车乃正月间儿童玩物之一，彩色纸轮，风吹轮转拨动鼓槌。所击之鼓乃一小泥环，上糊高丽纸或牛皮纸，其声清脆。车架为高粱秸所扎，有装二、五、六、九个不等，上缀个小旗，轮转鼓鸣，有声有色，益添节日之盛。

卖扑扑登儿琉璃喇叭的
正月间厂甸及庙会有卖扑扑登儿者，玻璃制成，底部甚薄，以口呼吸，鼓咚做响。另有琉璃喇叭，蓝色长桶，用力吹吹，其声高亢。故厂甸开市期间，北起新华街，南至虎坊桥，琉璃喇叭、风车、空竹之声响成一片，更增新春之气氛也。 卖大糖葫芦的
大糖葫芦为厂甸特有之年货。以荆条串山里红，外刷小糖子，上插彩纸小旗。大者长五、六尺，小者三、四尺，可吃可玩，逛罢厂甸相持过市，亦春节之一景也。

斗纸牌
旧历正月初五以前，妇女皆不出门，故多于家中斗纸牌，以消遣解闷。纸牌宽寸许，长三寸余，上印饼、万、梭等一至九数，其游戏之规则一如麻将。

窗帘画儿
正月初五以前，京中商号歇年假，伙友外出游逛或在店中敲锣打鼓。店堂上门不上板儿，窗内挂以带图画之窗帘。其帘以素绢为底，绘以三国、水浒、封神榜等人物故事，工笔重彩，绘制甚精。其中不乏高手之作，故颇吸引行人竚足观赏，此亦新春之一景也。

冰灯麦子灯
正月间诸灯竞巧，更有冰灯麦者，则以朴实别致为胜。冰灯者，以稻草系成形，泼水冻冰，内燃灯烛，晶莹光幻。麦子灯者，以竹篾结架，笼以棉絮，撒麦粒于其上，日浇清水，十数日萌芽即出，碧绿茵茵，茸茸可爱。

卖元宵的
正月初六开市以后即有元宵摊，以迎接正月初八“顺星”及三天灯节之高峰。街上生、熟元宵摊比比皆是。打元宵师傅双手擎大笸箩之一头用力抖送，渐渐滚成球状，摊旁有锅同时煮卖。

散灯花儿
旧说每人每年均由一位流年星宿照命。正月初八日，天上诸星神下界，故于当夜星辰出齐之时，祭祀星神。是日裁黄白绵纸，捻成纸捻，下留底座，可以稳立。浸以香油散置于灶台、台阶、门道、庭院各处，逐一燃点。黑夜之中星火闪烁，名为顺星散灯花。

带福还家
四月初一至十五，京西妙峰山路上，进香朝顶之善男信女络绎不绝。进香完毕，陆续下山，香客头上簪满绒花、纸花。当地以麦秸编成染以杂色之鸟兽鱼虫、花冠饰物，以及据云能辟邪之桃木手杖等等诸多祈福之物，香客竞相购买，人人手持胸挂满载而归，名为带福还家。

卖蒲子艾子的
端午节前有卖蒲子艾子者，皆近郊农民就地采摘进城叫卖，应时小卖获利无几。节前一二日各户即将蒲艾插于门框两侧，盖菖蒲锋而韧象剑也，艾可疗疾虫豸畏避，故悬诸门首以驱邪祓恶也。节日过后艾草可留作灸病或为初生婴儿“洗三”之用。

卖判儿的
自五月初一起，街头即卖判儿者。黄表上木版水印红色钟馗之像，仗剑怒指，上方盖有天师之印。另有以红棉纸剪刻蝎子、蜈蚣、蛇、蜥蜴、蛤蟆被收入宝葫芦之中，或以剪刀作切杀之状，衬以白纸贴于门楣之上。五日午时一过，即撕下弃之远远，以避邪驱恶祓除不详也。

缠小糉子
每至端午，闺中女儿们折纸为胎作角黍形，外缠五彩丝线，缀以珠穗玲珑可翫佩于鬓上、胸前或于小儿后背，亦端午之一景也。

端午即抹雄黄
端午日，以雄黄调酒涂抹于小儿额头及鼻耳间，又书王字于额上，以象虎也。盖以虎为百兽之王，可以避虫豸，驱邪恶也。

端午节
端午日，小儿皆涂雄黄药酒于耳鼻孔窍，以驱虫豸。女儿辈皆佩五彩丝棉缠之香角，门首张贴黄纸朱判，左右插蒲、艾两束。正午过，揭下钟馗像，远远弃之或有留艾叶以灸病痛，及煎艾汤以洗初生婴儿也。

卖莲花灯的
七月十五为中元节，佛教盂兰盆会，是日京中寺院皆诵经行佛事，前海广华寺焚大法船。入夜三海有放河灯者，民间皆提莲花灯游走，故前数日各色莲花灯上市，小者有鱼缸，大者有花篮。手举者一花一叶，周生茨菇、蒲棒等，样式繁多，制作精巧。然此种节令玩物只供一晚之娱，过则或弃或焚。故京俗谣“莲花灯、莲花灯，今儿(各)点，明儿(各)扔”之语。
另有香蒿灯、荷叶灯，拟别图记之。

香蒿灯与荷叶灯
中元节晚提灯游走，除纸糊之莲花灯外，尚有香蒿灯和荷叶灯。将烧剩之香头，用纸条儿粘于香蒿上，燃点之香头挂满枝上，星光点点、闪烁摇曳，远远望去甚是有趣。另有将蜡烛插于荷叶当中，手擎叶梗而行。翠盖红烛，光影明翳，亦中元之一景也。

放河灯
七月十五日盂兰盆会，京中广化寺诵经超度，焚烧大法船。入夜，民间有燃点莲花灯、荷叶灯、香蒿灯串街游走之俗，或有西瓜、茄子去其瓤肉，燃烛其中放流河中，名为放河灯。粼粼水面恍如星光闪烁，其亦中元节之一景也。

送包袱
旧俗于农历七月十五、十月初一以及除日，家家祭祀祖先。纸店售方尺许之纸袋，中实冥钱，名为包袱。正面印有蓝签，上书祖宗名讳及儿孙辈供奉等字样，陈于堂屋或东厢，供食品及清茶一盅，全家依次叩祭，晚间送至街门外焚化。盖此俗亦慎终追远，怀念祖先之意，其与迷信自是有别，不可同日而语也。

兔儿爷摊儿
八月中秋应节玩偶，以兔儿爷为最。空腹泥胎以瓦模刻成，彩绘鲜妍金碧夺目。小者才二寸，大者可二尺，皆抹额、狐裘、红袍、金甲，犹戏中之大将。坐骑或为狮、虎、象、马等，或坐在山石、葫芦架、仙桃、牡丹、彩云等。大者背后有小孔，可插纸制大纛及伞盖，甚是威风。节日过后，包好收藏明年再玩。故京中歇后语“隔(音接)年的兔儿爷——老陈人儿”，即谓旧相识之意。其他尚有“兔儿爷拍胸口——肚子里没么儿”，喻无本事也。
另，图中贩者手持之物名为“呱哒嘴儿”。

打月饼会的
春二三月间，京城饽饽铺串巷下户订制供品。为客户立一个小折子，上书所订供品名称、规格，如二十五斤白月饼一堂何馅者，红月饼何馅者，蜜供高大方若干碗，灶王供若干碗，月付若干钱，名曰打会，犹今日之分期付款也。年终店方着伙计担大圆笼逐户送货。四十年代中此业即不复存矣。

火判儿
上元观灯热闹非凡。京中地安门外，西皇城根路北，有一城隍庙。每岁灯节庙内塑一泥判官，角巾牙笏，袒腹而坐，膛空如堵竃，燃以煤炭，火焰从耳、目、口、腹脐孔中冒出。围观如此，亦为元夜京中一大景观也。三十年代末无人捐煤，此事遂废。

打灯虎儿的
灯虎儿乃灯谜之俗名，盖上元佳节文人之雅事也。其所拟之谜词甚为隽永，上自经史下及词曲，构思工巧，耐人寻味。至于里巷街头之灯虎，所拟多出自三国、水浒等，间或四书诗词断句，亦大众所熟悉者。余幼年居北锣鼓巷，虽偏僻巷尾，亦有灯虎之设。春秋之季悬灯虎于小庙山门外，主持之人出谜条任人猜解，中者博得一笑，偶有小奖也不过是“文章一品”或“君子之风”之赠，三十年（代）末此事即不复见矣。
“文章一品”小楷笔名。“君子之风”小锭墨名，皆学童之文具也。

卖月亮码儿的
中秋节前市上就有卖月亮码儿者，其物以高梁秸作框,高五尺余，阔尺半余，裱以黄纸，上印太阴星君像，圆光内绘广寒宫、桂树及捣药之玉兔，藻彩精致，金碧辉煌。左右竖红绿二旂，祭月时置于案前，罗陈瓜果，除男人外，妇女小孩依次祭拜。盖以男不拜月女不祭灶也。祭毕焚化。

中秋祭月
中秋之夜，满月升空于庭院中。罗陈瓜果、月饼诸般供品于月光码前，燃烛焚香。妇女小孩儿依次叩拜，儿童则更盼分食供品。家中唯男客不拜，盖以“男不拜月，女不祭竈灶”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