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张洁春《山枣树》有感 李不白

龙行(李不白)

<p class="ql-block">  山枣树这名字让人想起那首叫山楂树的歌名,我们小时叫它枣刺,它的生命力顽强,属于那种不择地而生的灌木丛植物,荒山野地,田间地头,沟沟坎坎都可以生长,我家院子的羊垴头就长一排排,一溜溜,绝不仅仅限于山野。春天它会开黄色的小花,然后结青色的果实,有小拇指头肚大小,个头比较均匀,果肉实在是蚊子腿上的肉,没几克,除了孩子们喜欢摘来吃,我没见过大人理睬它的,大约看不到眼里。或许只有饥荒岁月例外,但我真的没碰到过。</p><p class="ql-block">​ 枣的颜色未熟时是青色的,长大一些,就有点发白,然后星星点点长出一些红晕,仿佛地球仪上中国地图那种颜色。这时候红晕多的基本可以吃了。味道是酸酸甜甜,清脆爽口。等到果实全部变成大红颜色,甜度会增加,但果子随时会脱落,大概时节已经到了秋天这样吧。这时摘枣,不必要专挑有红晕的摘了,而是举一根带钩的竹竿,我们叫打钩,打枣。竹竿对准枣树一敲打,或者钩住红果最多的枝叶一摇晃或直接扭断,瓜熟蒂落,红枣就散落一地,简直是大珠小珠落玉盘了。枣子红了,就算人不打不摘,风吹雨打,它自己都会像春花秋叶一般坠落地上,人要是不捡,果肉慢慢腐烂,滋养枣树,而果实遇到合适的泥土温度,来年就能生根发芽,长出很多小枣树了。</p><p class="ql-block">​ 豫西属于丘陵地带,是山枣的乐园,它漫山遍野的生长,没人管它,也管不了它。和陕北或新疆的大枣品种不同,它太小,不入大人的法眼,上不了餐桌或者台面上,但它始终是孩子们的最爱,哪怕手头脚被枣刺划伤刺破,孩子们也要靠近枣树专挑带红晕的塞进嘴里吃。摘枣,打枣,吃枣是故乡六零,七零后孩子童年生活很重要的一部分内容,就我而言,说爱也谈不上,因为红枣的果肉实在太少,从开花到红果的周期很长,大概在这漫长的等待中人的热情已被耗尽,摘枣只是一种游戏,一点乐趣,真想大把大把吃,街上有卖那种果实大的清红枣,山枣连小商小贩都不屑一顾。如果说讨厌,那只是对枣树满身的枣刺心生畏惧,无论你多么小心翼翼,一不留神,手心手背脸上腿上,身上任何部分,只要刮蹭到枣树枝叶,那些横七竖八,大大小小的刺就会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的扎进肉里,让你懂的什么叫刺痛,何谓一针见血。小枣刺扎进肉里,常常不能连根拔出,刺头深陷并被皮肤隐藏在人肉中,并成为身体的一部分,但又融不进血肉,一碰就痛,甚至肿胀,需要他人用针挖一个肉坑,连血带肉夹着刺一起挖出来。那种割肉挖刺之痛未曾经历过的人是没法体验的。但我从来没想到过埋怨枣树,是自己招惹它,而不是它没事贴住人专门刺你,这其实也是爱的代价吧。如同玫瑰,人家长得好好的漂漂亮亮的,你非要占为己有,不刺你刺谁?</p><p class="ql-block">​ 在老家渑池,山路两边,悬崖峭壁,山枣树触目可见。因为长果子,加上刺和细密的小叶子,比一般杂草要高,比正儿八经的果树又矮,枝叶长得又乱,所以辨识度较高,我一眼就能看出。除了童年,长大后,我也很少再去碰它,但走山路的时候,一不小心,就会被它的细刺刺腿刺脚,提醒我它的生命虽然卑微,也是神圣不可侵犯,不可随便践踏的。此外,作为童年的小伙伴,无论走的多远,都要勿忘它。</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附张洁春原文</p><p class="ql-block">https://mp.weixin.qq.com/s/8oLsU8ER5GfKD7F45Wb7Kg</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