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看标题,又是“滴血”,又是“教堂”,仿佛要讲一个什么恐怖悬疑的故事一样。其实不然,这就是一个教堂的名称。不过,冠之以“滴血”,却并非空穴来风,并非故作惊人之状,它与一个时代的变故而带出来的腥风雪雨,有着实实在在的密切关系。</p> <p class="ql-block"> (涅瓦大街)</p> <p class="ql-block"> 2018年6月6曰,我与愛人一道,参观了圣.彼得堡的滴血教堂。从涅瓦大街中段的格里博多耶夫运河上的一道横桥向左转,约200米处,就耸立着外观金碧辉煌的滴血教堂。在莫斯科和圣.彼得堡,我们所参观的众多教堂中,若仅以外观的辉煌燿眼而论,滴血教堂应该是首屈一指的。教堂最上面是五光十色的“洋葱”鼎,反映了俄国十六和十七世纪典型的东正教教堂的建筑风格。教堂轮廓华丽美艳,与古老的俄罗斯式的建筑物形成鲜明对比。教堂高约81米,采用了与莫斯科巴克罗夫教堂相同的构造格局,用丰富的采色图案瓷砖和搪瓷青铜扳装饰墙面。滴血教堂迥异于圣.彼得堡其它建筑,既充分体现出俄罗斯固有的教堂建筑风格,又在教堂外貌的艺术上别有创新,给人一种既纷繁又庄重且充满灵气的强烈印象。</p> <p class="ql-block"> 为何称滴血教堂?细究起来,主要关联着沙皇亚历山大二世及尼古拉二世的剪不断理还乱的故事。</p><p class="ql-block"> 1881年3月1日,亚历山大二世乘马车准备去签署法令,宣布改组国家委员会,启动俄罗斯君主立宪的政改过程。当他的马车经过格里愽耶多夫运河河堤时,突遭民意党极端份子暗杀。刺客投掷的第一牧炸弹,炸伤了卫兵和车夫,而亚历山大二世不顾左右劝阻,执意下车察看他卫兵和车夫的伤势,结果第二牧炸弹就在他脚下暴炸,顿时双腿即被炸断。此时护卫紧急送他回冬宫急救,因伤势太严重,几小时后,亚历山大二世便在冬宫死去。1883年,亚历山大二世之子亚历山大三世为了纪念父皇,就在其父遇刺地点,也就是格里耶多夫运河的左岸边,修建了这座谓之“滴血”的教堂。但是,毋庸讳言,若从更深层次观照,真正意义上的“滴血”,则是关联到帝俄沙皇时代的终结,或者说关联到更为悲惨的命运。</p> <p class="ql-block"> 1917年3月8日,革命风暴席卷俄罗斯,沙皇尼古拉二世及其家属被逮捕,禁于皇村。当时,以克伦斯基为首的临时政府,曾准备将其送往英国避难,但却遭到英国的乔治五世国王的拒绝。之后,尼古拉二世全家被转移到西伯利亚的托博尔斯克,十月革命后又被苏维埃政权转移到叶卡捷琳堡,关押在商人伊帕季耶夫寓所。1918年7月16日深亱或7月17日凌晨,尼古拉二世全家包括和他们在一起的医生、仆人约12人,被看管他们的布尔什维克的秘密警察赶到地下室,使用机关枪集体扫射处决。处决后,他们的尸体又被浇上硫酸和汽油销毁,残余骨渣被埋在叶卡捷琳堡的一个废弃洞穴中。那年,尼古拉二世50岁,妻子费奥多罗芙娜46岁,大女儿奥尔加23岁,二女儿塔吉亚娜21岁,三女儿玛利娅19岁,小女儿阿纳斯塔西娅17岁,儿子阿列克谢13岁。据相关记载,一群人被机枪处决后,有人还专门走上前去对着小儿子的头又朴了两枪。用中国传统的话说,就是既满门抄斩,更是以绝后患。于是,沙俄200多年来的“辉煌”大厦,或者说侵略扩張掠夺而成的帝国权柄,瞬间即变成了通向地狱之门,成了挥之不去的噩梦。从这层意义上观照,“滴血”就更具现实和历史的意义。不过,革命问罪儿童,不管从任何角度审视,都是不人道的,不管贵胄或贫贱,儿童都是无罪的,杀害儿童,又从另一个侧面带出了原罪。</p> <p class="ql-block"> (象征十月革命的阿芙乐尔号巡洋舰)</p> <p class="ql-block"> 以上,虽然与滴血教堂似无直接关系,但从物极必反的角度观照,整个沙俄体制的最终命运,又必然与这样或那样的“滴血”关联在一起。在冬宫、夏宫、叶卡捷琳娜宫,人们无不为那巨大的豪华场景所震憾,而透过去,又无不为沙皇们无度的奢侈豪华的生活所震惊。这种生活,无论如何是带有罪恶感的,也唯其如此,就自然与教堂的救赎和忏悔联系在了一起。亚历山大三世为其父亚历山大二世修建的滴血教堂,也恰恰为自己的儿子尼古拉二世或者说整个沙皇一族预示出了某种更为悲伤的命宿,让真正意义上的“滴血”为沙皇的专制体制落下了最后的帷幕。</p> <p class="ql-block"> 诚然,沙皇作为腐朽农奴制总代表,被革命消灭无可非议,沙俄农奴制的种种罪恶,在托尔斯泰、陀思采耶夫斯基、契诃夫等杰出作家的作品中均得以深刻的揭露。但是,同样让人匪夷所思的是,这些消灭沙俄专制体制的无产阶级政要们,在革命成功后,也都纷纷住进了豪宅别墅,过上了他们曾经“革”过“命”的生活。仅以“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的高尔基为例,他别墅里的各类佣人就有50余名。著名法国作家罗曼.罗兰参观了高尔基的别墅后,就惊异得近于厌恶,说高尔基的文字都变得“丑恶起来”等等。这或许是一种两难悖论,革命始于不平等,革命后又促进了新的不平等,诚可谓:“大成若缺,其用不敝;大盈若冲,其用不穷。”两者互动,让平等与不平等都找到了附丽。不过,这一切,无论其正反,都始终与儿童无关,儿童归根结底是儿童。在这里,儿童正是需要得护和呵护的时候,却被多补了两枪,这凸显出来的究竟是鲜明的阶级性或是毫无人性,只能是留给后人待解的方程式符号。</p><p class="ql-block"> 因参观滴血教堂而引出这些住事,无异于东拉西扯,不得要旨。事实上,当日的参观,也仅局囿在表象上。不知什么原因,教堂不开,只能在外面拍拍照,留留影了事。教堂的左面是格里博多耶夫运河,右面则是一片文化广场,而所谓的文化广场,就是画画的,唱歌的,搞摄影的,跳舞的,卖各类工艺品的人众一溜子排开,各归其类,各得其所。当然,这也是市场,每驻足一处,都得有所表示。而且,俄人似乎都读懂了中国人,每当见着成群的中国游客涌过来时,他(她)们马上就会奏中国曲,唱中国歌,跳中国舞,不一而足。毋庸讳言,我也因此而抛出去了一些卢布。当然,东拉西扯,也旨在说明一个问题,即滴血教堂引发的联想,纯属个人的联想,不具普遍的意义。只是说,人的潜意识中贮存的种种物象,一经与外界的某种事物相连,就会自然而然地凸显出来,比如这滴血教堂,就让人联想到沙皇一族的前世今生,联想到正正反反的腥风血雨,联想到惊人的贫富悬殊带来的物极必反的几近于多米诺骨牌效应等等、等等……</p> <p class="ql-block"> (高尔基别墅)</p> <p class="ql-block"> (斯大林在黑海边的绿色丛林别墅)</p> <p class="ql-block"> 顺附几幅圣.彼得堡旅游照片——</p> <p class="ql-block"> (游览涅瓦河)</p> <p class="ql-block"> (波罗的海留影)</p> <p class="ql-block"> (喀琅施塔得军港)</p> <p class="ql-block"> (冬宫)</p> <p class="ql-block"> (波罗的海之畔的夏宫)</p> <p class="ql-block"> (在艺术广场的普希金塑像前合影)</p> <p class="ql-block"> (十二月党人广场)</p> <p class="ql-block"> (海军教堂)</p> <p class="ql-block"> (拉多加湖留影)</p> <p class="ql-block"> 原创制作:塞外布衣人</p><p class="ql-block"> (作品212)</p><p class="ql-block"><b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