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上》

山岸由花子

<p class="ql-block">最近“二舅”刷屏,引起了大家的共鸣,二舅的事迹,也治愈了作者本人。大家都在写“二舅”,都在讨论“二舅”,我也来写写我的二舅,我的二舅不伟大,他很平凡,平凡到尘埃里,你都看不见他!</p><p class="ql-block"> 我对二舅一直没有什么印象,记忆里的他,一直都像一头牛,春夏秋冬,总是在地里,不是在挖地、就是在锄草,老黄牛都有歇着的时候,他没有,一年四季,他把自己交给了那片贫瘠的土地。</p><p class="ql-block">土地是二舅的命,二舅的命何不是牢牢的栓在地里,二舅说没有土地他活不了,两个表姐也活不了,他把自己的同年、青年、青壮年、中年一并交给了这片他服侍了一辈子的土地。</p><p class="ql-block">母亲说二舅命苦、实在苦,苦的病痛都要踢他一脚,二舅出生的时候,眼睛一直睁不开,有很多水,家里人放心不下,带着他找到土医生哪里,医生揭开他的眼睑,上下翻动、按压,眼睛顿时起了很多红点,后面变的青紫,直至长大,眼睛有一团青色的肉瘤,小学时大家都去私塾里上学,唯有二舅,因为眼睛的缘故,没见过校园,没看过同学,整天与牛羊为伴,以当帮工为荣,外婆朝日送他帮人干活,赚取微博的薪资贴补家用。</p><p class="ql-block">给人干活一直持续到他青年时期,二舅为人憨厚老实,对父母的话言听计从,九十年代时兴下海和挖煤,下海在经济发达地区盛行,而挖煤则在偏远的小山村里成为了生财之道,一时之间蔚然成风,外婆紧紧抓住这个发家致富之道,让二舅跟随村里人一并出远门挖煤,并答应会将二舅挖煤赚到的钱给他娶妻生子,二舅听后欣然前往。</p><p class="ql-block">离家前几个月,陆续有大额汇款单顺着邮递员的步伐,欢快的交到了外婆的手上,外婆并没有像承诺的那样给二舅娶妻生子,而是把这些钱分成了很多份,一份是给大姨妈的嫁妆、一份是给太爷爷治病、一份是大舅舅女儿的奶粉钱、一份是小舅舅的书本费,剩下的该买化肥和小猪仔,外婆从来不过问二舅舅过的怎么样,只要每个月都有那笔钱就行了,如果钱没有按期到达,外婆就会去同村青年人父母哪里询问了。</p><p class="ql-block"> 汇款单已经延迟一月零三天,外婆陆续跑到邻居家问了很多次,陆陆续续的知道,二舅及村里同伴被拖欠工资,且已经吃不上饭了,要求家里寄钱缓解,外婆随即摆手拒绝村里人一同去邮局的邀约,悻悻地回到家,狠狠地哭了一场,哭自己嫁错了人,哭自己操持这一个大家庭的辛累,哭孩子不听话……这时才一岁的表姐哭了出来,外婆不等擦干泪水从里屋冲了出来,狠狠的在表姐屁股上来了一巴掌</p><p class="ql-block"> 表姐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哭的更狠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