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奇”连载(58)/赵顺年

顺年文集

<font color="#39b54a"><b>韩美林画猪</b></font> <h1><font color="#167efb"><b>我们那个年月的“佩奇”</b></font></h1><h3><b style=""><font color="#ed2308">(长篇纪实文学)连载(58)</font></b></h3><div><font color="#167efb"><b> 赵 顺 年</b></font></div> <h1><b><font color="#ed2308">(上接连载(57),第九十五章)</font></b></h1> <h1><b style=""><font color="#ed2308">第九十六章</font><br></b><font color="#167efb"><b> 本来抽烟不迷的杨站长,那个晚上他抽烟的频率大大超过了我,只见他又主动地抽出一支烟,自己划着火柴点上,看了看我说:“赵书记,你在王家庄子住的时间长,接触的人多,村里的地理、历史、文化、人们现在想的、要的、希望的、梦寐以求的等等,你都了解的很透彻很具体。我对王家庄子的了解不多,但从过去发生的事情,我道听途说的演义和故事,特别是你驻村之后出现的一个个新问题、新情况,新传说,我认为王家庄子还真的是个不一般的村庄,村的历史我没考证,文化底蕴也没研究,但我觉得他们村的人是不错的,支部书记石锡泰和其他大队干部我没像跟王振利那样近距离地接触过,但通过我和王振利的多年交往,尤其这次深入调查彻夜长谈,从王振利的身上,使我看到了王家庄子干部群众的思想与觉悟,我对他们的感觉是敬佩有之,叹息有之,无奈有之,怜悯有之!在对那个‘邪头’的态度上,王振利就代表了相当一部分人,而你老赵同志对那个‘邪头’的处理,又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堪称经典,处理的结果,毫不夸张地说,那是你在王家庄子驻村期间的神来之笔,当然还有其它的。王振利是这样说的:‘看着老赵同志的愤怒和那个‘邪头’可恨至极的摸样,我仿佛听到了自己内心截然相反的两种不同声音,我甚至想上去把那个‘邪头’扇两个耳光踹上几脚让老赵同志消消气降降火,因为老赵同志毕竟年轻,又在气头上,对那个‘邪头’从言辞、从行动、从惩罚上很容易过头。一旦过头,对老赵同志不利,显得老赵同志水平太凹,处理问题缺乏老练,被人笑话;对那个‘邪头’也不好,如老赵同志对那个‘邪头’采取严厉过头的惩罚,比如政治上给他戴上个‘帽子’(地、富、反、坏、右),别的不用说,‘坏分子’的‘帽子’再现成不过,公社党委就可审批,对老赵同志来说太简单了,如果那样,也就把那个‘邪头’毁了,而且毁一辈子。<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看着那个‘邪头’,书记石锡泰也没想到老赵同志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惩罚那个‘邪头’。石锡泰的想法和我的想法大概一样,老赵同志不主动说,我们也没法问老赵同志要给那‘邪头’什么惩罚,并且在那个场合,就是想问也不能问。我估计,石锡泰作为支部书记,村里出了这样的‘邪头’,他的心里也整天不得安宁,也恨不得把那‘邪头’狠狠地拾掇拾掇。但是,如果拾掇太厉害了,对村里影响也不好,尤其对他这个支部书记影响不好,最起码是他领导无方,村里才出‘邪头’,而出了‘邪头’,又没有整治‘邪头’的办法,显出了村里最高领导的无能。可是,从老赵同志驻村之后,村里的大事、主要工作都是老赵同志拍板决定,就是拾掇这个‘邪头’,我们俩人说了也不算,我们只能站在一边和其他几个社员一样看‘热闹’。当然,我们俩人还有一个共同的想法,就是一旦老赵同志年轻气盛,那个‘邪头’再不识抬举,两个人都控制不住情绪真动起手来,我们会毫不犹豫地上去保护老赵同志并将那个‘邪头’摁倒在地让他爬不起来!我又忽然想到,我的这些担心与猜测可能都是多余的,我甚至有些恨自己,恨自己竟忘记了老赵同志会念‘咒语’了。想到了老赵同志会念‘咒语’,我的心里踏实了很多,我又觉得老赵同志对那个‘邪头’肯定是早就念了‘咒语’,不然那个‘邪头’怎么会专门等着张政委来到王家庄子大寨田时吆喝‘楼上请’呢?这是老赵同志要拾掇拾掇那个‘邪头’专门制造的借口,拾掇‘邪头’的办法老赵同志也早就成竹在胸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果不其然,老赵同志的声音和脸色一变,我看了心里都特别害怕,再看那‘邪头’,原来仰着的头突然低下了,他好像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很胆怯地用很小的声音朝老赵同志、石锡泰书记和我说:‘我错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大声呵斥道:‘大点声!’<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就近的几个社员看到老赵同志在整‘邪头’,特别是听到老赵同志的大声呵斥,便不约而同的往前凑着看热闹,越凑越多,把我们几个人围了起来。<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被越凑越多的社员围在中间的‘邪头’父亲看着这个架势,肯定感到了压力,也朝着‘邪头’发火道:‘老赵同志叫你大点声,你就大点声!’<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邪头’把声音提高了八度重复说:‘我错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接着问:‘错在哪里,你知道吗?’<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邪头’说:‘知道,可是我说不上来,我看见县委书记进了咱们的大寨田,我就学着刚看的那场电影里边的那个‘店小二’的腔调大声喊‘来了,楼上请’。老赵同志,我知道我错了,真知道错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看了眼‘邪头’的父亲,那‘邪头’的父亲也不迭声地为儿子打帮腔赔不是。见那爷俩都已经认错,老赵同志的口气和表情并没有缓和,只是将呵斥的腔调变成更加严厉地声音说:‘你们爷俩都知道错了很好,但光认错不行,因为错误太严重!错误的性质不用我给你们‘上纲上线’分析,你们自己琢磨琢磨就行!’<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不知道是不是老赵同志和石锡泰早就商量好了,在这个关键的火候上支部书记石锡泰说出了最为关键的一句话:‘你们爷俩既然知道自己错了,那就要为自己的错误负责,就要接受处理和惩罚,对不对?’<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邪头’爷俩连忙表态说:‘对,对,我们愿意接受处理,愿意接受惩罚,都愿意,老赵同志和党支部给我们什么样的处理什么样的惩罚,我们都愿意接受,一定接受!’<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还是用很严厉的口气说:‘不是我和党支部怎么处理你给你什么样的惩罚,是你犯的这个错够上怎么处理够上了什么惩罚!为了一句错误的话,被抓进监狱坐牢的有;做了坏事,破坏了集体和群众利益被戴上‘坏分子’帽子的有,你们爷俩不会不知道吧?’<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爷俩连声说:‘知道,知道!’”<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王振利正说到关键点上,突然就停下了,我不知他要干什么,便说:“振利,你正说到关键火候,突然就停了,你要干什么?”<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王振利说:“我找样东西给你看哈!”</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流浪 摄影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167efb"><b> 王振利下了炕,又把手伸进了他柜子顶上的那个首箱子里摸索,摸索了一阵,便摸索出了一样东西,他往我跟前一放说:“杨站长,这是那个‘邪头’的父亲送给老赵同志的,什么时候送给老赵同志的我不知道,老赵同志临离开王家庄子几天之前,又把它转送给了我。老赵同志给我时说:‘振利,这件东西是XXX(邪头)的父亲送给我的,我本来是坚决不要的,但他一句话,使我不得不留下了,我留下的目的就是要转送给你。XXX(邪头)的父亲说:‘老赵同志,我和儿子还有我们全家都对你感激不尽,是你挽救了我的儿子,也挽救了我们全家。孩子做的那些对不起人的事,有的我是知道的,有的我确实不知道,那些事我就不说了,是你老赵同志大人不见小人的怪,给我儿子、给我全家指定了做人做事要至南至北不能走歪歪路斜斜路的,所以我就买了这件东西送给你,留作纪念,请你千万不要嫌弃,说什么你也要一定留下’。‘邪头’的父亲这样一说,我立即意识到,他将这件东西送给我,可能还有一层隐藏着的意思不便说出,那就是对我的希望与告诫,希望和告诫我,今后的步履要正正当当,所走之路也决不能‘歪邪’,走到哪里都不要迷失方向!我当时就觉得,这‘邪头’的父亲很不简单,颇有城府,他想的也许没有我想的那么多,但就送这件东西而言,说明他是有思想的,所以我就留下了。我当时留下是有目的,其目的就是要转送给你。为什么要送给你,这里边包含着多层意思:首先因为你是会计,并且是大队会计。大队会计的重要我就不说了,仅就形容生产队会计的那个顺口溜我觉着也应该包括你们大队会计,那顺口溜说:‘得罪了队长干重活,得罪了会计笔杆戳,得罪了保管耍秤砣,得罪了挖大粪的还挖了三勺说两勺’,你这个大队会计左手拿着算盘子,右手拿着笔,村里的粮食产量,棉花斤数,经济数字,国家任务,社员口粮,年终分配等都在你那支笔上,你的笔歪着戳,全村就乱套,所以送给你,就是提醒你的笔头子在任何时候都不能歪斜;其次,转送给你而没送给石锡泰,因为石锡泰是支部书记,是村里的主官,盯着他的人太多,特别是公社党委个别领导对他存有很大的偏见,待我回到县里不在王家庄子驻村了,说不上他们会对石锡泰采取什么措施,所以,在各种数字上,你一定要把手中的笔拿稳握正,不能在公社党委个别领导的偏见上随风倒,给石锡泰雪上加霜,始终坚持实事求是,有一是一,有二是二,南就是南,北就是北;第三,这东西还是‘镇邪’的一件法宝,等我离开了王家庄子,一旦那个‘邪头’再干坏事,你就拿出这个东西让他看看,肯定就能把他的‘邪气’压下去,到时候保证管用。’<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把这件东西转送给我,我也找不出拒绝的理由,所以就把它留下了,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用上,可能时间太短了吧?其实,这东西对我来说,确实没有什么实用价值,真正的价值就是老赵同志给我时所说的那些话。杨站长,我活这么大年纪,数算数算其实很可怜,往南,就是去了两次诸城城里,诸城县城以南一概不知;往北,到的最多的地方就是解留,解留村再往北的孙仓、老梧村我都没去过;往东,就是潍河对面的河岔村,好几年都去不了一次;往西,是我去的最多的地方,主要是程戈庄棉油厂和常旺铺供销社。去这些地方不说闭着眼能走来回,就是倒退着走,我也迷失不了方向!”<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王振利跟我说着,开始我以为那个‘邪头’的父亲送给老赵同志的是一块怀表,我便拿起来看,看了才知道,原来是一块“指南针”。那“指南针”算得上是一件贵重物品,在供销社百货门市部的柜台里是比较显眼的一种商品,标着3块钱,价格确实不菲。“指南针”的外壳有浅黄色的,有银灰色的,透亮的玻璃蒙子里边,是两根长长的细细的三角形针尖,针尖末端分别写着很小很小的“南”“北”两个字,两根针的颜色也不同。把“指南针”拿在手上晃,不管怎么晃不管晃多长时间,只要不晃了将它放到平稳的地方,很快,那写着“南”“北”字样的两个针就会指着正南和正北两个方向停住,一点都不会错。我看着那“指南针”,一种“高手在民间”的感觉油然而生,我觉得那个‘邪头’的父亲不是一般的社员群众,他儿子的胡作非为他比谁都清楚都明白,但因生活所迫,他也有着很多的不由自主和无可奈何。他送老赵同志的“指南针”可谓用心良苦,里面包含着多层意思!而老赵同志比他更高一筹,不知用什么方方(办法)把他们爷俩都整治得服服帖帖,爷两个对老赵同志都佩服到五体投地的程度,难道老赵同志真是朝着他爷俩念了“咒语”?<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杨站长笑着说:“赵书记,他们都说你会念‘咒语’,咱俩人就不用多说了,说什么我也不信。但看到那块“指南针”,我就有了一种更加急于知道你是怎么整治那个“邪头”的想法了,便催促王振利说,振利,你快说老赵同志是怎么整治和惩罚的那个‘邪头’吧!他用了什么方方(办法)让那‘邪头’爷俩在那么短的时间就服服帖帖了?”</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流浪 摄影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167efb"><b> 王振利说:“安阳俺那娘唻杨站长,老赵同志用的那个方方(办法),我和石锡泰没想到,在场的那些社员群众也都没想到。老赵同志见那爷俩都认了错,便不再大声呵斥,而是变成十分严厉的让人听了更加害怕的口气和沉重的腔调说:‘我先跟你们爷俩还有在场的大家分析分析哈!’<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把声音提高了许多。后来我曾请教过老赵同志一个名词,就是经常听到形容某某人说话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这个‘八度’是什么意思?怎么不说提高了‘九度’呢?老赵同志说,振利你问的这个问题太专业,一句话两句话说不明白,比如声音的强度单位是分贝,声音的频率单位是赫兹,还有声音的信噪比等等我也不懂,就知道人们常说的那个‘八度’原为声乐术语,是最高的音调,所以就没有‘九度’了,后来便把这个声乐术语用来形容人说话的嗓音高。说某某人说话的声音忽然间提高了‘八度’,就是说比原来的声音高出了一倍。老赵同志的声音显然没提高到‘八度’,但他说的话,不仅石锡泰和我还有‘邪头’爷俩听得清清楚楚,就是围着我们的那些社员群众也都听得清清楚楚。老赵同志转着身子看了一圈围着我们的社员群众,面朝着大家说:‘县电影公司派电影放映队到咱们王家庄子来演(那时农村都把放电影说成演电影)电影,专门给咱们演了一部最新的电影,这部电影是北京电影制片厂刚刚拍摄制作完毕,于今年(1974年)7月才在全国上映的。电影的名字叫《侦察兵》,大家都看了也都知道,电影很好,已经在全国引起了轰动效应。 </b></font><b style="color: rgb(22, 126, 251);">“《侦察兵》这部新电影,县电影公司在全县所有村庄都还没有演过,就专门派放映队先到咱王家庄子来演,这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县电影公司对王家庄子的重视与厚爱。他们对王家庄子的重视与厚爱,不是我老赵同志有什么能耐通知人家人家马上就来,也不是看我的什么面子,他们看的是县委书记,看的既是县委书记又是武装部政委的张政委,因为咱们王家庄子是张政委的点。</b></h1><h1><font color="#167efb"><b> “我的意思是,通过这场新电影,进一步鼓励全村社员群众的革命热情,调动大家挖湾泥和搞大寨田的积极性。大家都知道,咱们王家庄子是出名的‘老大难’村庄,平常电影放映队不愿意到咱们这样的村庄演电影,就是来个一回半回的,也是在别地方人家不爱看甚至看够了的老片子。刚开始上映的新电影,我敢说,下多大的‘雨’也淋不着咱王家庄子。县电影公司派放映队到王家庄子来演了这场电影后,我们王家庄子包括外村来看电影的社员群众都受到了很大的鼓舞,都说这部电影看着很过瘾很提气,这些我就不说了。我要说的是XXX(邪头)所犯的错误,大家也一起评评我说的对与不对,有没有道理!电影里有个场面,大家肯定记忆犹新,就是解放军侦察小分队经过巧妙化妆后潜入丰城侦察敌情,并按照当地党组织提供的线索与地下党交通员接头。我们地下党交通员是丰城‘会英楼’(酒楼)的‘店小二’,侦察小分队队长郭锐与‘店小二’在‘会英楼’刚刚接上头,并规定以后接头地点就是‘会英楼’以及遇到紧急情况时的暗号,即一旦发现敌人,‘店小二’便大声喊:‘来了,楼上请’。恰在这时,敌军师长得到消息我解放军已有侦察人员潜入丰城,便命令搜索队长王德标严加搜查城里重要地方。我们侦察小分队队长和交通员刚商量完接头地点和遇到敌情暗号,敌军搜索队长王德标便带人搜索到了酒楼,他们刚到门口,‘店小二’便高声喊道:‘来了,楼上请’,以提示侦察队长郭锐提高警惕,做好应对的准备!我地下党交通员‘店小二’大声喊的 ‘来了,楼上请’,看电影的其他人可能没在意,但XXX(邪头)却是学会了。而他学会了,偏偏等着张政委到咱大寨田里视察,不早不晚,待张政委下了车,我和石锡泰、王振利陪着张政委往大寨田里边走时,XXX(邪头)便在一道地圲子边上,学着电影里边那个‘店小二’的腔调大声喊‘来了,楼上请’!’<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XXX(邪头)大声吆喝‘楼上请’时,在附近干活的社员群众都听到了,我和石锡泰、王振利也都听到了,现在爷俩都说知道错了,怎么错的,错在哪里我就不说了。他们说愿意接受我和党支部的任何处分和惩罚,其实处分和惩罚不是我和党支部要给的,是XXX(邪头名字)自己想要的,也是他应该得到的,是他自己挣的。别的我不说,我只说他自己要的也是他自己挣的最简单最轻的处分和惩罚哈,大家都听听对与不对!XXX(邪头)是看着张政委从车上下来,往咱们的大寨田走了几步时,他学着电影里那个‘店小二’的腔调大声喊‘来了,楼上请’。那一声‘楼上请’,是面朝着张政委喊的,他嘴里心里请谁?我就不问了也不说了,我问他还怪费劲的。但是,我可以采取省劲的办法,打一个电话,让县公安局来人把‘XXX’(邪头名字)带走,带到城里,带到县公安局,让公安局的同志问XXX(邪头)喊‘楼上请’,要请谁?至于到了公安局怎么说,要请谁,或说不请谁,公安局怎么处置怎么惩罚我就不知道了,但有一点很明确,我的电话打给公安局,公安局马上就会派人过来,不为了我,也为了张政委,因为XXX(邪头)是看到张政委来了才喊的,公安局的同志不需要采取其它措施,就是很简单地问问XXX(邪头)喊‘楼上请’是什么动机,什么目的,然后再从公安局把XXX(邪头)放出来,XXX(邪头)整个人就会变,变成被公安局抓过的人,大家说对不对?<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因为老赵同志的话说得很清楚,大家听得也很清楚,老赵同志一问大家‘对不对’?周围的社员群众便齐声回答:‘对!’<br> </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接着说:‘XXX(邪头)进了公安局又从公安局出来,就变成了一个被公安局抓进去又放出来、在公安局里边‘走’了一趟的人,XXX(邪头名字)的头上、脸上、浑身上下随之就贴上‘被公安局抓过’的‘标签’了,只要贴上那个‘标签’,就很难再揭下来,甚至一辈子都会贴得结结实实,不管走到哪里,哪里的人都会认出来,贴在身上的‘标签’就会告诉人家,这个人曾经被公安局抓过,也就是老百姓说的,是进过‘局子’的人。这事很简单,因为XXX(邪头)自己很想到公安局走走,并创造和具备了去‘走走’的条件,大家说是不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由于老赵同志分析得十分到位,大家听得十分明白,加上平日对那个‘邪头’的惧怕与憎恨,现在看到‘邪头’爷俩在人们围着的圈子里面头都不敢抬,大家又齐声回答老赵同志的问话:‘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转过身来,面对着‘邪头’爷俩说:‘我跟你们爷俩商量下,是不是愿意到县公安局走走,愿意的话,我现在就打电话,如果你们爷俩认为我的电话不管用是在恫吓你们,咱就试试,我现在就去要电话……’</b></font></h1> <font color="#39b54a"><b>流浪 摄影作品选</b></font> <h1><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的话还没说完,那爷俩一下子就齐刷刷跪下了,在周围社员群众的众目睽睽下,爷俩朝着老赵同志、石锡泰和我双膝跪着,‘邪头’的父亲还朝我连着磕了三个头,实际上是朝老赵同志磕的,因我的位置正对着‘邪头’的父亲。这时,老赵同志厉声喝道:‘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给我起来!’<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石锡泰也大声喊道:‘赶紧起来!’<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没喊,我是看,我看见刚修建的大寨田一马平川,翻起来的新土仰望着蓝天,道道地圲子和排水沟纵横交错,都在昭示着这片古老的土地已被赋予了新的生机,写满‘挑应战书’的宣传栏前边深翻又整平的地面,因为来看‘挑应战书’和避风休息的人多已被踏踩得光滑结实,‘邪头’的父亲仍然不起来,而是匍匐着往老赵同志跟前爬,他儿子也爬着跟在后边,尽管地面光滑结实,还是被他们爷俩大厚棉裤拖拉出两道明显得痕迹。‘邪头’的父亲一边爬着,一边向老赵同志哀求着说:‘老赵同志呀,我知道XX(邪头名字)错了,孩子不懂事,老赵同志你该打就打,该骂就骂,千万不要叫他到公安局走走,千万不要叫他去啊!’<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说:‘你们爷俩都站起来说话!’<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邪头’爷俩还是趴在地上。‘邪头’父亲说:‘老赵同志你不答应我,我就跪在这里不起来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说:‘好,我答应你,不叫XXX(邪头)到公安局走了,但你们要接受我和党支部对你们的处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听到老赵同志表了态不去公安局走了,爷俩才从地上爬了起来。父亲爬得快,儿子爬得慢,早爬起来的父亲嘴里骂着儿子:‘你这个混账东西!你这个混账东西!,又抬起脚连着踹了他儿子两脚!’<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爷俩都起来面对着我们三个人时,老赵同志就往南指着跟他们爷俩还有围着的社员说:‘来,都往南看,顺着咱们这片大寨田往南看,一直看到南头,你们看见了什么?’<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没等那爷俩回答,站在周围看热闹的社员中就有人说:‘地南头是刚修的那条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还有的说:‘是东通丁家庄子,西通常旺铺的那条村级公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问‘邪头’爷俩:‘你们爷俩看到什么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是‘邪头’先回答的:‘看到了,是那条东西路,路南边就是武家庄的地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看了一眼‘邪头’的父亲,‘邪头’的父亲赶紧说:‘对,对,咱们这片地的南头就是那条路,路南就是武家庄的地了。这条路从咱们村东地界到村西地界,少说也有五、六里……’<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打断‘邪头’父亲的话说:‘多少里先不管它,到时候就有数了。我和党支部给你们爷俩的惩罚,不,不是惩罚,是任务哈,是任务代替了惩罚。明天正好程戈庄集,让大队保管冯明智和你们爷俩一起去赶集,到集上买树苗子。你们爷俩负责挑选树苗子,冯明智管着付钱。要挑选最好的杨树苗子,然后设法弄回来,咱们后天四个生产队所有劳动力都参加,用一天的时间全力以赴栽树。老石、振利,你们看怎样?’<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我和石锡泰一起答应说:‘好,好。’<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看着‘邪头’的父亲说:‘这路两边的树栽上之后,管路看树的任务就是你的了,因为这树是全大队的集体财产,你的工分由大队里给你记,参加生产队的分配。所以,从买树苗子开始,你就要参加,买来的树苗子不好有伤残甚至栽不活就是你的责任了,并且,从把树栽上开始,新栽的树如果被坏人拔了或弄断,不管是本村人还是外村人,不管是马车牲口还是拖拉机,只要是把树弄坏了,一切的责任都由你承担,你不但要买上树苗,还要负责重新栽好。这样,你就成了王家庄子的‘路管员’,并且还是名副其实的大队干部了,你们爷俩看看,这个任务怎样?’<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那个‘邪头’的父亲没说话,‘呼嗵’又跪下了。老赵同志说:‘赶紧起来,再这样事没说完就下跪,这任务就不给你了!’<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其实,我和石锡泰两个人同时被老赵同志感动了,在那个场合,我们都被社员群众围着,不管作什么样的处理决定也没有商量的时间和空间。老赵同志的决定,大大出乎支部书记石锡泰的意料,他根本没想到老赵同志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书记石锡泰的聪明与才智,不用解释,就已经看到了老赵同志所做决定的良苦用心和日后将要发挥的作用以及将会出现的令人满意的最好结局。我更是没想到老赵同志会给‘邪头’这样的‘惩罚’,还把‘邪头’的父亲还提拔成了大队干部,享受的待遇和我们一样,只是工作分工不同,但是我彷佛看到了老赵同志所做决定的正确和很快就能见到的良好效果。<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老赵同志又作了进一步的强调,大声告诉‘邪头’,也是说给周围的社员听,要‘邪头’保证自己在生产队里好好干活听从分配之外,还要积极地帮助他父亲管好路看好树,如再出现问题,听到社员群众的不良反映,就和他旧账新账一起算,现在没捞着到公安局走走,再可就捞着了,想不去也得去,没有人会替你讲情,替你挡风遮雨!那‘邪头’一口说不出八个‘好’来,他父亲也一个劲地点头称‘是’。<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紧接着,老赵同志就让我下通知,就在‘挑应战宣传栏’前边召开生产队长以上干部会,还有一直围着我们和就近周围地块里的社员都参加。在这个会上,老赵同志讲了对‘邪头’包括他父亲的处理意见,石锡泰宣布了对‘路管员’XXX(‘邪头’父亲)的具体要求和待遇,并要求大家把这个会议精神传达给每一个王家庄子人,每一个王家庄子人也都是‘路管员’的监督员。会上,‘邪头’爷俩都分别表了态,‘邪头’的父亲保证起早贪黑不计时间,把路看好把树管好,路上决不出现坑坑洼洼,始终保持路面的平坦;保证栽到路两边的树不死一棵不坏一棵,还表示,从栽上树之后,他就背起大粪篮子,在管好路看好树的同时拾大粪喂树,从最东头的第一棵树开始,喂到最西头的最后一棵为止。‘邪头’表示,从这个会议开始,自己保证再也不做对不起王家庄子和周围村庄社员群众的坏事,保证在生产队里听从指挥,服从安排,脏活累活抢着干,困难面前冲向前,争做一个‘五好社员’,虚心接受全村老少爷们的监督。<br></b></font><font color="#167efb"><b> “会议结束,所有参加会议的干部和社员,因为对‘邪头’爷俩的认识不同,对老赵做出的决定认识也不相同,脸上表现出各种不同的表情:喜悦、痛快、解气、还不十分相信‘邪头’……”</b></font></h1><div><font color="#167efb"><b><br></b></font></div><h1><b style=""><font color="#ed2308">(未完待续)</font></b></h1> <font color="#39b54a"><b>流浪 摄影作品选</b></fo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