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父亲与大姨夫(2012年摄于岐山)</h3> <h1 style="text-align:center;"><b>远方的游子,哪个不想家</b></h1><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color:rgb(57, 181, 74);">《金陵晚报》2006-1-28</span></p><p class="ql-block"> 工作以后,回家与父母新年团聚只有两次机会,想想该是为儿的不是。</p><p class="ql-block"> 最近,在西安某所当副所长的三弟分了套230多平米的大房子,便将父母,姨娘、姨夫,宝侠的爸妈一起接到西安,准备在西安过年。宝侠是三弟媳妇。三弟从小过继给姨娘。前天,三弟打电话给我,问我过年回来不?我说可能要到暑假,最近比较忙。母亲接过电话,也没有说别的,只说,把孩子管好,暑假就暑假吧。</p><p class="ql-block"> 远方的游子,那个不想家呢?尤其在春节。可我还是要说忙,不能回家过年。我知道三弟的房子是三个大间,一个书房,然后就是个客厅了。六个老人住三大间,上大学的儿子寒假回来住书房,三弟和宝侠已经住在大厅了,我回去不是添乱么?再说,妻子的假期只有一周,我们回家一趟,路上得耽搁三天。</p><p class="ql-block"> 母亲有六个孩子,都是男孩。北方男人不做家务,这观念在母亲的脑海中根深蒂固,因此,尽管三弟有姨娘抚养,但母亲的劳累依然难用言语表达。冬天里,母亲为给我们洗衣服,常到村口的池塘,在冰上砸个洞取水为我们洗衣服。每次回来,手指头都冻成了“胡萝卜”。恢复高考,大哥、我还有三弟,先后上了大学,母亲的负担才渐次减轻。</p><p class="ql-block"> 第一次回家过年是87年。我们兄弟三人都已成家。我是与哥哥、三弟约好的。以为回家会给父母带来天大的惊喜,没有想到回家却给母亲增添了成倍的辛苦。那时母亲的类风湿已经很厉害,腿都弯成了“O”型,走路十分吃力。三个媳妇都是在城里待惯的,除帮母亲包个饺子,洗洗碗外,煨炕找不到柴火,洗衣在冷水里更是下不了手。母亲看到我们为难的样子,就说:“这事儿哪是你们干的?回来也就几天,还能让你们干这个?”坚持要亲自煨炕,亲自帮我们洗衣服。在母亲眼里,我们还是从前的孩子。洗好衣服,母亲还要帮我们做我们最喜欢吃的岐山臊子面。这时父亲也过来帮着往灶堂添柴火。</p><p class="ql-block"> 第二次回家与父母一起过年是2000年,三弟对两边的老人一直都很好,他为了避免我们回家给老人增添的负担,事先做通了两边老人的工作,接老人一起到西安过年。三弟这时已在副所长任上,但住房仍不宽裕。哥哥也在西安工作,家与三弟家不远。如此,我们回家,不会给老人增添任何负担,洗衣有洗衣机,取暖有空调,出行三弟会开车。母亲所“承担”的主要任务,也就是指导我们做臊子面了。而对此,大哥和三弟,都已成行家里手。饭后要么我们出去玩,要么在家陪父亲和姨夫打牌,大哥还给老人买了不少秦腔碟子。这个年过得十分愉快。</p><p class="ql-block"> 今年三弟迁了新居,想再接老人到西安过年,我很赞同。有哥哥在西安帮阵,这个年,我想他们一定会过得很愉快。届时,我打打电话,团聚的气氛其实全都有了,正如前天通电话,大哥说:“臊子面做好咧,你是吃二溜子(比挂面宽,比宽面细),还是吃宽面?”我口水直滴,说:“捞点干的,多压点臊子,我一会儿就来咥!”好像都在身边。</p> <h3 style="text-align: center">翻修一新的老屋 2016.7</h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