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程山水半夏闲（2）缘来如此

赤心木

创意/文案：赤心木摄影/后期：赤心木编辑/出品：赤心木取景：梵净山景区器材：Nikon D850iPhone 12 Pro Max 终于登上了梵净山！登得可谓一波三折、好事多磨。 大概世间万事万物，总有个定数，总讲究个缘分。是你的，千般躲闪，甩都甩不脱；不是你的，万般追求，却两手空空。此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 也许梵净山和我没有缘分，或者说缘分很浅，冒犯一点说，它或许就不是我的菜。 上梵净山，前后架势三次，前两次未成行，第三次虽成行，但排队排得你五劳七伤。 第一次，2019年盛夏。完全没有做攻略，纯属乘兴而往。从镇远避暑度假后冒冒失失地驱车直达梵净山东门游客服务中心，到后被告知无票。好在镇远离梵净山不算太远，区区两个小时车程，权当是旅途中的插曲。记得后来在空空荡荡的苗王城溜达了一个下午。 第二次，2020年，还是盛夏，约了四位伙伴自驾湘黔滇桂。第一站，湘西浦市，计划中的第二站便是梵净山。一出发就开始抢票，但一连三天，票已哄抢一空，不得已变更计划直奔遵义茅台镇。仙气沾不着，还不兴咱追求个小醉微醺？ 第三次（这一次）可是做足了攻略，还未出门便早早在携程把票买了，而且这次票很好买，当日买当日的都有。以为疫情期间，跨省游受阻，游客不多，可以玩个尽兴。 前晚下榻于山脚的云舍，在云舍的黄昏暮霭中悠悠地晃荡。翌日赶黑早直奔山门，想赶第一波游客进山。不想在梵净山进口处排起了长队，高音喇叭在滚动播报，大意是山上刮大风，缆车推迟至七点半运行，希望旅客们耐心等待。来都来了，那就等呗，随着队伍做蚂蚁搬家似的挪动。脑子里老是飘着《诗经·东山》中的句子：“蜎蜎者蠋，烝在桑野”，大概情境有些相似吧！ 八点多钟，高音喇叭滚动播报的内容有了些许改变，大意是由于山上风大，缆车限速运行，等待时间较长，请广大游客见谅。 排队、排队、排队……，排得人都麻木了，脑子都真空了，只是在上景交电瓶车时有一阵马到成功的激动。然后又是排队，从景交车终点排队上缆车，足足排了将近两个小时。赶黑早，约莫七点开始排队，到坐缆车上山，将近十一点了。长叹一声之后，便循上山道奔蘑菇石前行。 后来我才知道，上梵净山排队是常态，不排队才不正常。其一是梵净山是旅游网红打卡热地。因为有了个“天空之城”的雅号，“天空之城”又和宫崎骏的电影与王菲的歌连带着，很得年轻人追捧。其二是梵净山接待能力有限。梵净山沿途无甚可看，景点集中在蘑菇石、红云金顶、承恩寺一带，空间仄小，出于安全考虑，不得不限流。 其实我对梵净山期待值不高，纯属到此一游，就是为了了个心愿。就像集邮爱好者积攒邮票，某套邮票中缺了一张，就要千方百计将其凑齐，得个整数儿，至于邮票好不好倒在其次。这大概是凡夫俗子的平庸的贪婪吧！ 从上行索道终点到蘑菇石的路不难走，慢行也就二三十分钟。只是爬山，沿途无甚可看。如果要强力搜寻，有些绿植的体量、造型、色彩还有些意思。 是日天色阴沉，梵净山的四大天象奇观——云瀑、禅雾、幻影、佛光——我是一样都没见到。雾倒是有一些，但感觉那不是禅雾。也许我心里无禅，雾便无禅；心里有禅的人，那便是禅雾了。 蘑菇石人很多，大凡都是打卡照相的人。有的伸出剪刀手做快乐科，有的仰望苍穹做深沉科。蘑菇石巍然屹立，寂寞不语，历经十四亿年的星移斗转、剑雨刀风，看尽宇宙间的沧海桑田和人世间的悲欢离合，构成一个固化的永恒。与之相比，凡庸人的喜怒哀乐与哲人的笑看秋月春风，简直就是一个屁。 红云金顶既无红云也无金顶，当然，如果把释迦寺和弥勒寺的屋顶也算上，那肯定是有金顶。只是没有阳光，无法金光四射。红云金顶鹤立鸡群，孤独求败，在群山逶迤中雄起，像破晓的金鸡，像扬帆的号角，像征伐的戈矛。仰望红云金顶，除了感受到它的伟大，我更多的是感受到它的苍凉和孤独。红云金顶是孤独的，它从洪荒之中拔地而起，孤峰雄踞，没有同道，没有对手，只有劲风和红云。它在亘古中铸塑永恒，来自开天辟地，走向地老天荒。只有它才有资格“沧海一声笑”。 山雾在红云金顶间弥漫，使红云金顶在隐显有无中变幻，倒也有些意思。远看奇峰栈道，密密麻麻都是登顶的人。也是，来一次梵净山不容易，光是排队就有倒不完的苦水。若登上最高峰，过一把“山高我为峰”、“一览众山小”的瘾，或许可以补偿一二。可咱年事已高，腿脚不灵便，凡事该留有余地。其实最担心的有点难于启齿：山路逼仄险峻，陡峭处达90°，游人又密集，排着队登顶。若此时攀登在你头顶上的某人，拼命用力加消化不良，一不小心蹦出一个屁来，岂不彼此尴尬。犹豫再三，最后选择了作壁上观。 徘徊在红云金顶下面的承恩寺，不是为了聆听梵音，而是为了在金顶和寺庙之间寻找一个合适的拍摄视角。袅袅升腾的檀香和隐隐约约的诵经声让我产生一种空山听禅的幻觉。 最后吐个槽：索道上行终点的小卖部不够厚道，茶叶蛋6元一个，火腿肠（山下卖3元一根被称为热狗的那种）12元一根，卖得比黄山光明顶还贵。考虑到旅游景区加山高运输不易，卖贵一点或者价格翻倍都是可以理解的。但不能离谱，太离谱就有负“梵天净土”的雅号。